城主的尸體著火了,猛烈的火苗突兀躥升,怪嚇人的。
洛晨不清楚這城主的尸體為何存在易燃易爆的特性,但要對它進行垃圾分類,定會難倒無數(shù)人。
高臺上的冰晶在烈火的烘烤下默默流下了淚滴,這地下的寒氣也漸被驅散。
火焰越燃越旺,洛晨在這片黑暗中的視野漸變開闊。
他發(fā)現(xiàn)地板的石磚上,似乎隱隱繪著些許花紋。
隨溫度升高,花紋變得愈發(fā)鮮艷,由冷色的藍,漸漸化為了一片紅火。
那是與譚雅手臂上花紋一樣的色彩。
它們扭曲蜿蜒,猶如朝圣似的向高臺匯攏,玄奧,且邪異。
就這么一會兒,冰晶的“淚水”已完全滴干,化作霧氣,散到空氣之中,那火焰卻越燃越旺了。
洛晨腳下,那些花紋忽然明亮起來,它們將地底照得通明,洛晨置身此間,就仿佛身處火爐中央,但那些光亮并不滾燙,只是猶如鮮血,在這片空間里不斷流淌,邪惡異常。
看到此番景象,洛晨正想向譚雅詢問一番。
可這會兒,高臺遠處的石墻上,又出現(xiàn)了新的異象……
那是一個壁畫,畫風古老且充滿美感,洛晨能勉強分辨上邊所畫的事物。
巨大的城,上邊卻有奇異的火焰圖案,城外有一群人,他們身上同樣如此。
“這是?!”
“我們薪火一族?!?p> 譚雅平淡答道,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薪火一族遭背叛的事,她表情有些冷漠。
薪火一族?
壁畫上那些人身上的火焰圖案,確實和譚雅手臂上的火焰圖騰相似。
洛晨也沒糾結,這也許是薪火一族參與建城時留下的紀念。
這會兒,地上發(fā)亮的花紋漸漸黯淡,平息。
火光也向高臺收攏,收束成了它該有的模樣。
“走了。”
譚雅轉身,“這祭壇已被破壞了。”
洛晨查了下進度,15%。
之后,他緊隨譚雅離開了這里,僅留那火焰在黑暗中靜靜燃燒……
……
洛晨和譚雅潛入城主府的同時,桐石清和桐若夕一直躲藏在衛(wèi)兵營附近盯梢。
看到前來匯合的洛晨,桐石清松了口氣,“情況如何?”
“十分順利,你們這邊呢?”
“和你預測的一樣,紳商剛進入衛(wèi)兵營中?!?p> “他還真是乖巧呢。好,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他一下吧。”
……
冬薪城衛(wèi)兵營內……
“你說什么?!刺殺者潛入了城主府邸,還留在了城主身邊?!”
大將軍一掌擊碎了面前的石案,震怒不已!
之前營地被爆炸騷擾,找不到罪犯,大將軍已十分煩躁,誰知紳商又如今帶來了這么一個壞消息!
“那你為何不稟報城主?!反倒跑來我這匯報?!”
大將軍厲聲呵斥起來。
“回稟大將軍,不是我不想,只是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去解釋??!”
“你能跑來這向我匯報,怎么可能能連這事都解釋不了,你這張嘴白長的么!”
“不是這樣的!當初的情況……情況……”
紳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遭遇,總不能告訴大將軍那個美食家將栽贓嫁禍玩得出神入化吧!
“夠了!”
大將軍一掌便將紳商甩飛,他的脾氣可比城主爆裂多了。
“你們這些家伙,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回城主府去!保護城主,并將那潛入城主府的刺客給我抓起來!”
“將軍大人,使不得!”
紳商從地上爬起,抹了下嘴角的血跡,大呼起來,“城主府那邊估計已淪陷,刺客應該向這趕來了,再將人馬抽調回去,恐怕已無濟于事!”
“狗屁!”
大將軍將紳商從地上抓起,揪到面前,張嘴怒喝,那口水噴了紳商一臉!
“城主的實力與我不相上下,才不會那么容易倒下呢!”
城主依舊建在?
紳商也希望如此。
可每逢他想起洛晨的笑臉,他總感覺城主已遭不測。
“大將軍,聽我說,您先冷靜。前去城主府支援可以,但千萬不要將大部隊全都調去,這樣一來,如果對方襲來,我們也有更多的力量去應對!”
“你不必擔心衛(wèi)兵營,衛(wèi)兵營由我鎮(zhèn)守!你們全都給我支援城主府!”
“大將軍,這真使不得?。 ?p> 紳商呼喊著,他感覺事情發(fā)展真失控了。
“閉嘴!城主是我的大哥,親大哥!他若有個三長兩短,為你是問!”
大將軍一介武夫,莽得不行,根本無所畏懼。
看著大隊衛(wèi)兵向外沖去,快速返回城主府,紳商內心之中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被算計了!
他能從城主府安全逃脫,其實都是洛晨的安排!
洛晨一定是提前預料到了他會來衛(wèi)兵營確認情報,并匯報城主府發(fā)生之事,才放他離開的!
對,定是這樣!
洛晨潛入城主府向城主匯報時,這布局就開始了。
洛晨謊稱衛(wèi)兵營遭襲,而不是大教堂遭襲,不僅為了調虎離山,還在無形中給他下了心理暗示。
這樣他被栽贓后才會下意識趕往衛(wèi)兵營進行確認,并將情報帶到。
而他這情報,恰恰就成了冬薪城的混亂之源!
也就是說,從他背叛那一刻起,洛晨就計劃著利用他了!
紳商忽然感覺自己身后多了些無形的絲線,絲線的另一端緊緊地系在了洛晨的手上,被絲線束縛,他的一切行動都喪失了自主權,就如傀儡一樣一直被洛晨所操縱著!
思及此處,紳商猛地打了個寒顫,他感覺洛晨已和噩夢空間那些可怖存在一樣恐怖。
轉眼衛(wèi)兵營空了許多,大部隊遷移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紳商望著天上靜靜飛舞的飄雪,他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衛(wèi)兵營外爆發(fā)出了一陣喊殺聲……
……
作為人類,桐石清戰(zhàn)斗力只能算一般,但他有“大鉗子”,足夠將那些手持冷兵器的壯漢撂倒了。
譚雅作為薪火一族最強戰(zhàn)士,干掉一些普通的戰(zhàn)士,還是挺輕松的。
至于桐若夕,黏液無形。她無法對他人下殺心,但她那尾肢散在周圍,猶如護罩一樣將自己保護起來,他人也無法傷害到她。
這一次,衛(wèi)兵營人一少,洛晨他們就硬闖了進去。
由于留守營地的人不多,他們很快就來到大將軍面前……
“你們不是在城主府么?怎么會來這兒!”
大將軍怒喝著,心中卻為城主擔憂著。
洛晨卻沒理會他,他看向一邊,朝紳商笑了笑。
瞧見那熟悉的笑臉,紳商心情復雜。
但他很快堅定了下來,因為事到如今,他沒退路了。
他正想提醒大將軍小心行事,可洛晨卻先發(fā)話了,“紳商,我們這次配合真是十分默契呢,這大將軍蠢得和頭豬似的,被我們倆合伙耍得團團轉,哈哈!”
紳商愕然,他感受到了熟悉的鍋味。
他剛想說些什么,暴怒的大將軍已一拳轟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