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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娘明末世界

第七章:比慘大會

萌娘明末世界 安樂伯 3247 2020-08-27 23:17:54

  “抱歉啊!諸位,來晚啦!”

  門外一個聲音伴隨著香風,一并傳來,悅耳動聽,恰似銀鈴,好似仙女

  其實單論聲音而言,目前認識的妹子來說,率教妹子排第一名,溫柔悅耳,很有鄰家小妹,青梅竹馬的味道

  然而這聲音只一句便將趙率教秒殺了,好似一個天上仙女,一個是丫鬟下女

  來者正是毛文龍

  有關(guān)毛文龍的傳言,婁金亭聽了不知多少了,總是有傳說毛文龍實至名歸遼東第一,今日一見,婁金亭也便認同了

  一頭秀發(fā)并未束起,隨意披散至腦后,卻無凌亂之感,只顯得簡單曼妙,面容精致秀美,五官沒一個單挑出來都勝過地球素描家精心描繪數(shù)年的作品,更何況合理的擺放在一張臉上

  白色交領(lǐng)衣衫穿著在曼妙無比的身軀上,身高約摸一米七五,苗條卻不失性感,胸脯的大小也恰到好處,一手握著一把素木扇子,款款而來

  好一個風華絕代毛文龍,恍若仙女臨凡,嫦娥落月,直看的婁金亭一陣呆傻

  他感受到了那一天那群女兵看到滿魅力值的他的時候的反應(yīng),毛文龍魅力值62,離滿值只差了一點

  不只是婁金亭看傻了,袁崇煥趙率教等人也是一陣呆傻

  “看得我不想做直女了……”

  “這么一看……好像男人沒啥意思……女女才是王道!”

  “毛將軍!我愛你!”

  堂下諸將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方才營造的氣氛,被毛文龍一來給徹底破壞了,袁崇煥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燒

  收起驚詫的表情,袁崇煥的圓臉鎮(zhèn)定自若,緩緩開口道

  “毛總兵……按大明律,軍鎮(zhèn)將領(lǐng)集會,需著官服,你今日來,為何不著官服,著一身白衣?難不成在給誰戴孝不成?”

  毛文龍莞爾一笑,禮貌地向袁崇煥一拜,不卑不亢地言道

  “文龍見過都師大人,我皮島鎮(zhèn)有一規(guī)矩,凡是一戰(zhàn)過后有姐妹傷亡,其他軍士需臂纏白布,將領(lǐng)需著白衣兩日,以表哀思!文龍為圣上的軍士,為圣上的子民,為我的同袍姐妹戴孝!都師大人莫怪!”

  婁金亭聽罷,不由得默默點頭,心內(nèi)暗想

  “好啊……滴水不漏!不卑不亢!還扯了崇禎當擋箭牌……這下袁崇煥就算生氣也只能憋著了!”

  袁崇煥聽罷,柳眉微蹙,表情快速的變化了一番,強壓怒氣,作慈祥長官態(tài),言道

  “毛將軍有情有義,且心念圣上……難得啊!快落座吧!”

  “多謝都師!”

  白衣女神毛文龍又是一拜,旋即落座在“皮島,毛”的大旗下的圈椅

  一道前來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女,也分別落座

  袁崇煥聽著堂下將領(lǐng)一陣議論紛紛,表情陰晴不定,本想初至遼東,送波禮立個威,再在報告軍鎮(zhèn)情況時在嚇唬一下這些總兵

  然而計劃全被毛文龍攪亂了,風頭也被毛文龍搶去了,氣的不由得使勁攥緊了紅木圈椅的握把,心內(nèi)憤然暗想

  “老娘遲早搞死你!長得比老娘好看!油嘴滑舌的!骨灰都給你揚了!”

  心里這么想,嘴上肯定不能這么說

  袁崇煥表面淡然,從一旁拿起一個金色卷軸,站起身,顯然這卷軸是圣旨

  堂下眾將連忙跪倒在地,見眾人都跪下,婁金亭立即會意,也跪倒在地

  見眾人跪倒,袁崇煥不緊不慢地念道

  “皇帝詔,曰:袁崇煥精通兵法,身懷戰(zhàn)功,著令袁崇煥吊任遼東總督,整飭軍務(wù),編練精兵,早日平滅后金,光復大明故土!欽此!”

  聽著圣旨,婁金亭差點笑出聲,強行憋著笑,要是真笑出來了,屋里這幫將軍總兵非把他剁成肉餡不可

  “大明遼東軍x大清漢軍八旗預(yù)備役?,這是后世一致認為的,這支部隊外戰(zhàn)外行,內(nèi)戰(zhàn)極其內(nèi)行,其實也不是不能打,只不過大家都在養(yǎng)寇自重罷了,各自按著精兵強將在城池中,絕不輕易野戰(zhàn),野戰(zhàn)也是等客兵隊友先上,可謂全員兵賊!”

  靠這樣一群人還想平復后金,光復故土,無疑癡人說夢

  “崇禎女帝還是圖樣圖森破啊……”

  眾人山呼萬歲,而后再呼“臣遵旨”,一套流程走下來,眾將歸位,袁崇煥也坐回原位

  “諸位,報告一下你們各鎮(zhèn)的人馬數(shù)量,甲胄盔械吧……”

  在大明,吃空餉,喝兵血是很常見的事情

  比如一個衛(wèi)所,定額為一千人,聽上去是一個千人衛(wèi)所,人數(shù)可觀,但是大明的工資很低,低的令人發(fā)指

  正常渠道沒有錢,只能撈偏門了

  衛(wèi)所指揮使將配給給衛(wèi)所士兵的田地侵占吞沒,士兵也成為了指揮使的農(nóng)奴,被捆縛在土地上,至于軍事訓練那更不用說,根本就沒有

  盔甲,兵器,子彈,炮彈,火藥,藥物,糧草,軍餉,全數(shù)成為指揮使的家產(chǎn),士兵只能穿著破舊的戰(zhàn)襖,在田間為指揮使揮舞著鋤頭,不知未來在何方

  日子過得比狗都慘,自然不會甘愿留在衛(wèi)所中當兵了,于是士兵大規(guī)模逃亡,衛(wèi)所實際人數(shù)減員強烈,然而人跑了,朝廷的軍餉沒有減少,衛(wèi)所指揮使也不在意這些

  本來一千名士兵的一個衛(wèi)所,就剩下了一兩百名木訥的農(nóng)夫揮舞著鋤頭,這樣的衛(wèi)所已經(jīng)完全不能稱之為軍隊了,和中世紀歐洲領(lǐng)主帶著領(lǐng)地農(nóng)奴打仗沒什么兩樣

  就這樣,一堆衛(wèi)所湊出所謂十萬大軍,實際上就是不到一萬的農(nóng)奴,主要戰(zhàn)斗力是指揮使們,將軍們的家丁親兵

  這樣的一支部隊,就算是遇上土匪,也會一個照面被打的崩潰,毫無戰(zhàn)斗力可言,因為他們根本不是軍人,只是一群可憐的農(nóng)民罷了

  內(nèi)地衛(wèi)所如此,無論南軍北軍,邊軍也是如此

  祖大壽家的大宅院,吳三桂的金銀首飾,將軍們?nèi)A貴的吃喝穿戴,大部分都是這么來的,只有乖乖女趙率教不喝兵血吃空餉,日子過的清貧

  如今這袁崇煥要他們報告軍鎮(zhèn)情況,在做諸位沒有一個不慌的,除了趙率教,甚至是毛文龍也包括在內(nèi)

  沒有一個干凈的

  然而他們只是骯臟的大明的一個很小的縮影罷了

  “先從趙率教開始吧……”

  袁崇煥淡淡道

  趙率教起身,抱拳拱手應(yīng)了一聲,而后坐下,緩緩道來

  “稟都師,末將所部,戰(zhàn)兵四千,輔兵八千……”

  聞聽此處,在座諸將紛紛嬉笑

  “老實人一個啊……”

  “怪不得那么窮……”

  “嘖嘖嘖……”

  婁金亭一陣失神,默默看著這些冠冕堂皇威武將軍,心生疑惑

  “什么時候……清正廉潔,實話實說也成了被嘲笑的事情……”

  趙率教不理這些,繼續(xù)講述道

  “藤牌手八百人,長槍手一千二百,弓箭手九百,弩手三百,鳥銃手二百,三眼銃一百,樸刀手四百,炮兵組兩隊合計一百人,駿馬二百匹,家丁親兵一百人,一人雙騎!”

  袁崇煥點點頭,遂言道

  “嗯,兵員狀況如此,甲械物資呢?”

  “我部有腰刀五千,半數(shù)銹不堪用,有藤牌兩千面,三百完好,鳥銃兩百五十桿,可正常發(fā)火不足半數(shù),三眼銃七十五桿,可正常發(fā)火五十桿,弓一千張,箭矢兩萬,樸刀五百把,皆有缺口,長槍兩千根,半數(shù)堪用,炮兩門,炮彈十發(fā),火藥六百斤,戰(zhàn)馬大多年老,戰(zhàn)袍八千件,甲胄一百,多失修!”

  這是邊關(guān)重鎮(zhèn)一名將領(lǐng)的真實報告,聽的婁金亭眉頭緊皺

  士兵拿著破爛去跟后金軍打仗,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就連親兵的甲胄,都有大多數(shù)失修,六百斤火藥,聽著多,實際上一打仗立刻消耗干凈!短發(fā)少女趙率教的日子過得著實不怎么樣

  袁崇煥裝出一副憐惜姿態(tài),一聲嘆息,而后言道

  “唉,趙將軍部人馬皆困乏,本都師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待述職完畢,必當調(diào)撥足額糧草軍械與你部!”

  說罷,一旁的侍女將趙率教狀況記下,寫完交給袁崇煥,袁崇煥仔細看了一遍,心內(nèi)暗道

  “嗯,夠慘,交給崇禎小閨女,又能多要一筆!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在座諸將看趙率教這般,心內(nèi)便明了

  “哭窮,都師給錢!”

  袁崇煥將趙率教部的記錄放在一旁,而后點了祖大壽,言道

  “祖將軍,你部人馬狀況如何?”

  祖大壽心內(nèi)有如明鏡,起身抱拳行禮,一改之前傲氣姿態(tài),做哭腔道

  “我錦州遭賊酋黃臺吉圍困,人馬困乏,難以為繼,將士煮甲胄皮革為食,飲馬糞為汁……”

  婁金亭心內(nèi)一聲冷笑,這位高大威武的祖將軍雖沒戴首飾,然而身后親兵有如鐵塔一般,甲胄鮮明,晰可見人

  “好家伙……直接照抄十三將士歸玉門!”

  袁崇煥自然知道祖大壽怎么個狀況,心內(nèi)也是冷笑一聲,表情故作緊張,示意她講下去

  “我部只剩刀牌手七百,各個帶傷,長槍兵五百能上陣者十中有一,弓兵原七百,現(xiàn)編制打散,鳥槍三眼銃一直沒有,炮兵也是沒有!戰(zhàn)馬更是被將士殺馬充饑!這兩名親兵,是我錦州的顏面所在了……”

  說道此處,祖大壽竟掩面而泣,婁金亭不由得感嘆好演技

  “寫上!快寫上!”

  袁崇煥連忙命令侍女著實抄寫,當做和崇禎要錢的有力理由

  其他將軍見狀,紛紛效仿

  吳三桂也是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其他將軍各個哭天搶地,仿佛天底下最窮困潦倒,非這些將軍莫屬

  門外站立的兵士,聞聽廳內(nèi)一陣接一陣的哽咽抽泣,一個個捶著胸脯大喊如何為大明死戰(zhàn)不退,好一陣疑惑

  “述職大會,如何成了比慘大會了?”

  大明遼東軍的第一次會晤議事,在一片哭聲抽泣中結(jié)束了

  婁金亭第一次看到了人類演技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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