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抓你的人叫許家瑞,他是警隊的老刑警了,和隊伍里的兄弟們關(guān)系都不錯。說實話我是不愿意看見這樣的局面的,但是一旦查實,絕不姑息。如果說有人動過現(xiàn)場,他毫無疑問有最大的嫌疑,因為從他沖上樓開始,就是一個人?!迸志僬f。
“其他人也有機會啊,進入現(xiàn)場的人不止他一個?!崩虾位卮鸬?。
“聽見你說內(nèi)部有諜子,我第一反應就是他。敵方的火力壓制剛剛停下,他就敢往上沖,我都以為他犧牲了。我胖子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哈,人們都說心寬體胖的嘛,但是我懷疑他正是因為他的英勇無畏?!迸志汆嵵氐卣f道。
“你忽略了一個問題,他抓住了我,我也盯著他,他并沒有機會在槍上動手腳,”老何猛地吸了一口煙,火焰順著煙身爬了上來,“我一開始也懷疑過他,在那種情況下,他顯得太平靜了,不過我后來想也許他已經(jīng)出過很多次任務了?!?p> “對了他最近被媒體采訪了,因為在你的案子中立了功?!迸志倌贸鍪謾C,將視頻播放了出來。
就是那個人,警服依舊,聲音洪亮。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老何總是覺得怪怪的。
另一邊將天揚已經(jīng)帶人沖進了許家瑞的住所,破壞了這位刑警午睡的閑暇時光。
當許家瑞坐上了司令部審訊室的椅子,距離賀顯章下命令的時間才過去25分鐘。
“先抽血,我他媽不信了,還查不出點蛛絲馬跡?”賀顯章咆哮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背上剛愈合的傷口被撕開了,疼痛讓這個司令皺起了眉頭。不過事到如今,他顧不得那么多了。
“司令,你干什么?”護士想阻止這個任性的病人。
“你讓開?!辟R顯章一擺手,往審訊室去了。
他健步如飛,大步流星,干脆一腳踹開了審訊室虛掩的大門,畢竟是他的地盤,地位要拿捏穩(wěn)妥。
他義憤填膺,怒目圓睜,單手封住了許家瑞的衣領(lǐng),花白的胡須在激烈的情緒中顫動不已。
“司令?”許家瑞倒是不氣,輕輕地說,抬起人畜無害的眼睛望著賀顯章。一時間倒是讓司令沒了辦法。
賀顯章冷哼一聲,雙手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找了個凳子坐下,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一會血檢結(jié)果出來了,看你招不招?!彼谛睦锵?。
狂飆的腎上腺素退去,賀顯章才感覺到背上的疼痛,像是被人新剌了幾刀。
將天揚端坐在桌子前,許家瑞由他來主審。
“姓名?”將天揚一本正經(jīng)地說。
許家瑞剛要答話,就被賀顯章打斷了。
“你他娘的不知道嗎?直接從逮捕老何的過程開始問。都什么時候了,別拖拖拉拉的?!?p> “是?!睂⑻鞊P答道。
“請你將逮捕老何的過程描述一遍。”
“大約是昨天晚上六七點的樣子,我們警局接到了報警電話,說是發(fā)現(xiàn)了何某的行蹤。于是整個警局當時應該有一百多人全體出發(fā),這對于我們來說是個大案子了。我們到了現(xiàn)場,想與何某進行交涉,結(jié)果一名同志當場就犧牲了。說實話我們大家都憋著口氣,從來沒見過那么囂張的歹徒。”
“我們準備沖樓,結(jié)果被好幾把沖鋒槍壓在樓梯下不敢動彈,好多弟兄被墻壁地上亂跳的子彈打傷了,其中幾個嚴重的就這樣倒下了?!痹S家瑞的語氣沉重了起來。
“不過敵人好像不想跟我們拖延時間,幾分鐘后,槍聲停了下來,我怕他們跑了,趕忙沖了上去。說實話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是后怕的,當時三樓上起碼有四五個歹徒。我還沒跑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槍聲又響了起來,樓里發(fā)生了槍戰(zhàn)。我急忙往那邊趕去,等我趕到的時候聽見房間里有動靜,我就在門口等著。于是就遇見嫌疑人何某從房間里走出來,謝谷成就躺在房間里的地上,渾身是血。我講完了,還有什么要問的嗎?”許家瑞淡定地說。
“對方對你們的火力壓制一結(jié)束,你就沖出去了嗎?”賀顯章問道。
“等了個七八秒吧?!?p> “你怎么上樓的?”
“就蹲下來貼著樓梯死角上去的。”
“我看過現(xiàn)場的報告,老式的磚墻結(jié)構(gòu),每層樓18階臺階,一共36級,謝谷成的房間在轉(zhuǎn)角處的第三間,按道理來說你上了樓走個五六米就能看見。結(jié)果別人發(fā)生了槍戰(zhàn),你卻連個人影也沒看見?”賀顯章說道,右手不停地摩挲著自己的胡子。
“我走的很小心,沒人在這種情況下不害怕吧,你可以嗎?我做不到?!痹S家瑞攤了攤手反問道。
“我看過關(guān)于你的報道你很英勇,我也找你們的同事了解過,你當時的是貼著墻沖上去的。那么我有理由相信,你看見了什么,”賀顯章雙眼一瞪,殺氣騰騰,“或者做了什么?”
“你到底想說什么?”許家瑞一反溫和的語氣,質(zhì)問道。
“我想說你不是我們的人,你和那些喪尸是一伙的?!辟R顯章冷冷地看著許家瑞。
“你得告訴我們上樓之后,你干了什么?”將天揚說道。
“好吧好吧,既然那么想知道,我說,我跑上去之后,聽見槍聲害怕了,我躲在那個拐角處,不敢出去,槍聲停了我才出去的,所以我誰都沒看見。媽的就非要揭老底。我不信是個人不怕。”許家瑞把臉扭向一邊,不去看這兩個人。
“司令,報告出來了。”這時候門口傳來了聲音。
許家瑞的血檢結(jié)果并非是喪尸,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
“這樣滿意了?”許家瑞嘲諷道。
與此同時在南部新城的南城門前,一輛警車大搖大擺地出了城,往南邊的蒼山鎮(zhèn)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