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我進來之前把手電筒給奕澤了,然后我就進控制室里研究開關?!睆垵山忉屩?,不像是假話。
“你不需要手電筒?”
“不用啊,控制室里有燈,而且我的本意是想讓奕澤在外面看情況,所以把電筒留給了他?!?p> 王帆又將目光投向奕澤,奕澤在穩(wěn)定了呼吸之后,才顫抖著回答:
“我......我不敢開這里的燈,我不知道燈光會不會引來喪尸,所以只用手電筒打光......誰知道......當我打算用手電筒掃過房間的黑暗角落時,就那張床邊,竟然還藏了一只喪尸,朝我撲了過來!”
奕澤伸手指向一處黑暗,而王帆能看見那的確是一張床,床是靠墻放置的,就放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
宿管室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至少比一間寢室大。
奕澤這么一說貌似也解釋得通。
“那兩個人呢?”
王帆問出了心里最大的問題。正好此時,十幾只喪尸從窗戶邊掠過,那腳步聲和吼聲,都讓人感覺到有些微震。
這幅情景看得張澤和奕澤心驚膽戰(zhàn)。
“我不知道?!?p> 張澤搖搖頭。
這時,王帆的褲兜又發(fā)出了震動,他掏出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沈閻簿打來的!
他松了一口氣,接起電話。
“喂?”
“老王,我們在306里,話不多說了,等下解釋。對了,消防斧兩把都拿到了!”
“那就好,等著,馬上來?!?p> 王帆掛斷了電話。
既然他們倆已經拿到了消防斧,就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因為人又不是傻子,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
“現(xiàn)在怎么辦?”張澤雖然是官二代,也有官氣和人上人的心理,但危機當頭,他可不是傻子,比別人更能看清局勢。
現(xiàn)在也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王帆胡亂滑動著電話簿。他想著,是該給父母打個電話了。
“我得打個電話先問候一下爸媽?!蓖醴^續(xù)翻動電話簿,找到他母親的電話,打了過去。
“嘟......嘟......”
漫長地電話等候音猶如沉重的鎖鏈一樣,緩緩纏繞在他們三人的心頭。
每多響起一次,王帆便感覺到身體多一分不自在,呼吸多一分艱難。
直到手機里傳來忙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客戶暫時無法接聽,請您稍后再撥......”
王帆的左手顫抖了起來,他立馬丟下右手中的消防斧,緊緊握住自己的左手。
消防斧跌落在地,發(fā)出沉悶的擊打聲。
“走.....走吧,去找他們?!?p> 王帆將手機收入褲兜里,蹲下身撿起消防斧,不停地告訴自己別想太多,不會有事的。
“老王......”
張澤走到王帆左邊,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說不定他們也忙著避難呢?”張澤試著安慰王帆,奕澤也過來幫忙。
“王帆,別著急嘛……”
“走?!?p> 簡短的一個字,表達了他現(xiàn)在的心情。王帆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張澤和奕澤對視了一眼,也不敢說什么,只好跟著出去。
王帆不敢打給他的父親,因為他還想騙騙自己,給自己一個心里安慰。他不敢賭,父親是不是能接到電話!
王帆掃了一眼剛剛跑過走廊另一頭的喪尸們,快步邁向306。奕澤和張澤也緊跟其后。
走到門邊,王帆靠在門上輕輕敲了敲門。
“咔嚓”一聲輕響,門被打開了,一點點燈光灑在了黑暗的走廊中。王帆本能地緊了緊手中的消防斧,將各類感官的作用發(fā)揮到極致。
“老王,你來了?!?p> 開門的是楊偉琪,他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像是看見了主心骨一般,本能地產生一種依賴感。
“外面不安全,進來說?!睏顐ョ鞒ㄩ_大門,拉張澤和奕澤也一同進來。
“來了,什么情況?”王帆環(huán)視了一圈這間寢室,發(fā)現(xiàn)沈閻簿坐在最里面的那張床上,似乎還有另一個人。而沈閻簿正拿著濕毛巾給那個人擦拭著額頭?
“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人發(fā)著高燒,于心不忍,所以.....如你所見。”楊偉琪用手指了指沈閻簿。
王帆走到沈閻簿身邊,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是個男生。
“這可不好突圍.....”
王帆在心里想著,也知道這話不好直接說出來。
“那現(xiàn)在你們有什么辦法么,我已經發(fā)短信要蘇皓開車過來了,估計.....也帶不了這么多人啊。”王帆將皮球踢給楊偉琪和沈閻簿,請求他們的意見,因為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這.....”楊偉琪有些面露難色,向沈閻簿投去求助的目光。沈閻簿聽見王帆說的話,抬起頭,輕嘆一口氣,搖搖頭:
“我不會丟下一個沒有任何反手之力的人,他已經被室友拋棄過一次了——也不管是看熱鬧死了還是先跑了,反正現(xiàn)在不能拋棄他第二次。我良心過不去?!鄙蜷惒緢远ǖ卣f道,直視著王帆的雙目。
張澤心情也不好,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又得多帶個累贅,突圍不是難上加難么?
“你....好吧,這性格和你的名字完全不符啊?!蓖醴珶o奈地苦笑了一下,“希望難度不是很大?!?p> “那咱們走吧?!鄙蜷惒颈称鸹杳缘哪猩?,楊偉琪拿起地上的消防斧,奕澤表示他力氣不大,而且也沒有打過架,不僅背不了人奔跑,還將另一把消防斧的重任放在了張澤的身上。
講真,王帆對張澤的印象還是不太好,但現(xiàn)在只能相信他了。
沈閻簿出于不相信張澤,還是決定自己背昏倒的男生。
“那該走了?”王帆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到了早上四點整,“我走最前面,奕澤跟在我后面,張澤第三站中間,沈閻簿第四,偉琪斷后,可以么?”
“沒問題。”
所有人排好隊在王帆身后站成一行,而王帆轉過頭,手握仍沾滿黑血的消防斧,踏出宿舍門,眼神堅韌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