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shù)纳罾^續(xù)走著。
高家莊依山傍水,四通八達,雖然名為莊,其實已是一個小集鎮(zhèn)。高家莊中里,最大的宅子便是高老太爺?shù)母呃锨f。
天蓬在高老莊霸占了高家大院,強占了高老太爺?shù)慕鸾z楠木大床,最可惡的還挾持了高家大小姐。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天蓬也想有話好好說的。
那天他瞄準(zhǔn)高老莊大院,選了一個自認(rèn)最酷的姿勢,直接從云端跳下。他落地猛踩在地上,把院中青石地板都踏裂開了。這種出場方式確實夠帥,所以還沒等到他開口,四周的人都嚇的逃光了。
“呃。”天蓬一個人站在院中,迎風(fēng)蕭瑟,場面很是尷尬。
“小姐,小姐,快逃啊!”遠(yuǎn)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天蓬一聽,單手在臉上一抹,變出一副兇神惡煞相,然后幾步走到后院,像是捉小雞一樣提了一個年輕女子出來。
“壯士!仙長!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一個老頭不顧眾人阻攔,從院子外沖了進來。
“老頭,爺爺我也不與你為難,只是小住幾日便走,你若是惹了爺爺不高興,嘿嘿?!闭f完天蓬身上冒出陣陣黑氣,在旁人的一陣尖叫中,天蓬抓起一團黑氣,順手就拍進了高家小姐的頭頂。
“爹爹,你不要理我,只管逃去?!惫蛟诘厣系母呒倚〗氵吙捱厡⑻炫畹耐人浪辣ё?。
“去去去,一邊玩去。”天蓬只手提起高家小姐,將她扔到一旁,然后沒有理會父女兩人生秀各種離死別,轉(zhuǎn)身進了院子。
當(dāng)天晚上,高老太爺召開了高家宗族會議,那妖人現(xiàn)在霸占了高老莊的大院,雖他只身一人,但是可是實實在在的會妖法,我等凡夫俗子怎能奈何得了他,此事只有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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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妖人,休得猖狂!”一黃衣道人,右手持劍,左手伸出二指怒指前方,大聲喝道。
天蓬坐在躺椅上,捧著一杯茶,神情悠閑的看著天空漂浮著的白云。
“啊。”天蓬美美的喝了一口茶后,發(fā)出了一聲滿意的嘆息,這茶葉與黃金等價,味道果然不錯。天蓬雖然不是那種茶不離手的人,但是對茶的了解也算是入了“道”的,這樣的極品,也大約只喝過幾杯。
天蓬躺椅旁,左右分別立了兩位女子。
其中一位自然是卵二姐。卵二姐自天蓬不別而去后,在云棧洞等了三天,后四處尋找,在高老莊找到了天蓬,最后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
天蓬看到卵二姐,還是有些意外,原本以為自己離開后,她應(yīng)該乘機逃了才對,沒想到居然像是一只被丟掉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又跟了過來,還真有當(dāng)奴才上癮了的?
這就是天蓬自己想當(dāng)然了,當(dāng)奴才上不上癮,關(guān)鍵看跟的是誰。
既然卵二姐來了,天蓬也算是少了一件麻煩事。
到了高老莊幾日里,除了高家小姐一邊抽泣著一邊為天蓬準(zhǔn)備吃食之外,其他人竟然不敢上前。一方面是前幾天天蓬出場方式的震懾效果還沒消除,另一方面是他變臉效果的威懾力很強,讓人不敢直視。而高家小姐,果真是大家閨秀,做吃食真是難為她了。還好天蓬這人有個優(yōu)點,最多邊吃邊感嘆什么這條魚白死了,這只豬白死了,這個兔子死的好冤枉,但是不會當(dāng)著面罵廚子。不然,不然廚子對著飯菜吐口水怎么辦。
都說了,天蓬既然會仙法,為什么還要人伺候,一是他懶,二是這種感覺逼格很高。
【終于過上了整日有人伺候的大爺生活?!?p> 卵二姐來了后,天蓬也懶得裝兇狠了,憋了幾日的閑散勁泄了出來,當(dāng)場就癱在躺椅上了。于是一主一仆換了個地方繼續(xù)過日子。
另一位女子是高家小姐。也不知道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發(fā)作了,還是高家小姐看到天蓬真面目后犯了花癡,當(dāng)天蓬明對她說了,你笨手笨腳的,不需要你在這了,一邊玩去吧,高家小姐竟然跪地大哭。天蓬討厭有人哭,最討厭的是女人哭,所以,算了,你愛站哪里算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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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碧炫钣治艘豢诓?,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藍天上的云朵,仿佛是在看大戲。確實,天蓬正在看戲,他在看觀音菩薩如何調(diào)戲玄奘。
觀音菩薩,天蓬自然是看不了;玄奘現(xiàn)在與菩薩有交涉,干涉太重,也不容易看清楚;還好天蓬去過長安,用天機算法隨機點了幾個有心記憶的熟人,果真有一個就在現(xiàn)場,于是天蓬望著藍天上的白云,等于是在看現(xiàn)場轉(zhuǎn)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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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道人在一旁大喊大叫,用盡了手段,竟然近不了天蓬三丈之內(nèi),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剛壁擋在了那里。
好歹是收了人家一百兩銀子,就這樣對空比劃一陣,連那妖人的毛都沒能碰到一根。
黃衣道人臉色由白轉(zhuǎn)紅,由紅變黑,一咬牙,一跺腳,爺爺今日就算是賠本賺吆喝,也要把這筆生意做了。
“喝!”黃衣道人后退幾步,一聲大喝,從懷里掏出一張金色的符紙。
“妖人,看我的天師符法·乾坤鎖妖·龍虎化神符!”黃衣道人一邊報名,一邊催動真氣,終于黑臉又變了白,勉強激發(fā)了這道神符。
只見一道金光從太陽上射下,注入符紙中,符紙爆開,猛的跳出一條金龍和一只白虎。
“Ho!”一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見狀,不由的發(fā)出一聲頗為整齊的驚嘆,真真覺得這次的一百兩銀子花的值,起碼比上幾次好看多了。
那金龍白虎一現(xiàn)身,在龍吟虎嘯聲中,朝著天蓬猛撲了過去。天蓬依然捧著茶杯,看著藍天上的白云。
離天蓬三丈距離,金龍白虎碰上了那道無形的剛壁,沒有想象中驚天動地的聲響,金龍白虎就這么消失了,仿佛一片雪花落入了一個平靜的池塘里。
“不可能!我的天師符??!那可是張?zhí)鞄熡H手繪制的??!”那黃衣道人愣了一下后,發(fā)出了比死了爹娘還悲痛的慘叫。
隨著黃衣道人的慘叫,高家莊親友團也來了。
“乖女兒,快出來??!”
“茵茵,是我啊,快醒醒!”
“該萬死的妖人,殺千刀的,還不快快放了我表妹!”
“碧蓮啊,”一直在發(fā)呆看云的天蓬終于說話了,“其他的好說,你家里人這樣在旁邊哭,我很煩的。要么,你出去一下?”
高碧蓮,也就是高家小姐,聽了這句話一下就紅了眼睛,只見她轉(zhuǎn)過身,對著那些哭喊著的人,大聲嘶吼道:“你們再鬧,我死給你們看?。?!”
吵架,很多時候看的就是氣勢。
高碧蓮這帶著血聲的嘶吼,鎮(zhèn)住了所有的人,終于,鬧劇收場,眾人紛紛離開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