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抬眼看去。
那是一處僻靜的小房子,雖在賀府之內,卻有一處獨立的園子圍繞四周,將其與四周隔開。
園里的水池透著清爽的涼意,荷花已經快要敗落。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著枯荷的倒影。
房門前頭立著兩名挎刀守衛(wèi)。
奇怪的是他們并未穿著宅院侍衛(wèi)或是潯陽官兵的服飾,竟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
真是奇怪,公文主簿賀杉書大人的府邸,怎么會有一般江湖人存在。
“確定是那嗎?”楚然猶豫著問。
“氣味越來越濃了,一定錯不了?!憋L清嘯說,“得想辦法進去?!?p> 楚然微微點頭,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道:“想辦法吸引他們的注意。”
還未等風清嘯回話,楚然已是腳步微移,很快便消失在了建筑的陰影之中。
目送楚然離開后,風清嘯深呼吸,徑直走了過去。
“站住,你是何人?”剛一入園,門前的守衛(wèi)已經叫住了他。
“二位,我奉賀大人的命令,前來此處取藥。”風清嘯一邊說著,一邊緩步接近,步伐沉穩(wěn)有力。
不愧是說謊從未被揭穿過的男人,謊話信手拈來。
“賀大人?”守衛(wèi)愣一下,“你來取什么藥?”
“黃芪,賀大人命我立刻送到?!?p> “立刻送到?”守衛(wèi)冷笑道,“他難道不知道我家大人正在養(yǎng)傷?想要,讓他到別處找去!”
風清嘯皺眉道:“這可是大人的命令,你想抗命嗎?”
此言一出,兩位守衛(wèi)的臉色忽然變了。
“我可不需要聽從賀杉書的命令,你若再不離開,可別怪我不客氣?”守衛(wèi)按住刀鞘,厲聲喝道。
這時,一道黑影如巨鷹般從天而降,正是楚然。
他雙手平展,將兩名守衛(wèi)的頭顱狠狠地按進地里,跟著凌厲地手刀落下,直接擊暈二人。
風清嘯大吃一驚,以他的內力修為,竟也沒有察覺到楚然是何時出現在那里的。
還不等他發(fā)問,楚然已經將暈倒的二人拖起,帶到了旁人難以發(fā)現的背陽角落隱藏。
看那動作……還真是熟練的很。
“真是慣犯啊?!憋L清嘯喃喃自語。
“啊,風兄說什么?”楚然沒有聽見。
“沒,沒什么……”風清嘯搖了搖頭,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
二人站在門前,對視了一眼,楚然伸手按門,輕輕一推。
門被打開,入鼻一股苦澀的中藥氣味,楚然皺了皺眉,抬頭向內看去。
房間不大,一眼便可看盡。
用來煎藥的爐火依舊明亮,一張圓木桌,幾個圓凳,一個樸素的藥柜。
除此之外便是一張頗為奢華的大床。
床上的被褥和枕頭擺的整整齊齊,有被人刻意整理過的痕跡。
用來喝藥的白瓷碗則擺在一旁,碗中還冒著絲絲熱氣。
等等,熱氣?
渾身肌肉在一瞬間緊繃,楚然伸手拔刀。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攝人的殺氣撲面而來,而楚然卻還未來得及拔刀出鞘。
偷襲之人手握刀刃一類的利器,下手更是直奔要害,足可對楚然造成致命殺傷。
他還是大意了,進屋之前,應該先開啟【鷹眼視覺】查看屋內情況才對。
危機關頭,楚然只能伸出右手擋在身前,試圖以重傷為代價擋住這致命的一刀。
以他的【體質】屬性點,只要生命值不直接降到“0”點,一切就還有回旋余地。
楚然忽然感覺渾身一輕,身體竟是違反力學定力,自動向后飄去。
眼睜睜看著偷襲者手中的刀刃擦著自己的鼻尖而過。
風清嘯從楚然身后現出身形,飄飄白衣急速震動,那是內力迸發(fā)的表現。
楚然明白過來,他的身體當然不會自己行動。
千鈞一發(fā)之際,正是身后的風清嘯攥住了他的腰帶,將他拽離了刀刃的攻擊范圍。
風清嘯面色如常,以弓步出拳的姿態(tài)一掌轟出。
綿柔一掌輕飄飄地擊打在偷襲之人的小腹之下。
下一刻精純的內力瞬間爆發(fā),偷襲之人被凌空震飛,狠狠撞在墻面之上。
那人趔趄著跪倒在地,氣血上涌,竟是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
雖然模樣狼狽,但那偷襲之人還是強撐著抬起頭來:
“千葉散手!你是靈隱寺弟子?”
“與你無關?!憋L清嘯云淡風輕地回答道。
“你原本就有傷,還正面接了我一記散手,若是不想死的話,勸你還是不要再動了。”
偷襲之人恨得咬牙切齒,卻是知道風清嘯所說確為事實,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這時,楚然從風清嘯身后走了出來。
與偷襲之人視線相交的時候,楚然直接驚呼出聲:“是你!”
“怎么?你們認識?!憋L清嘯有些驚訝地問。
“認識倒談不上,倒是曾經交過手就是了?!背徽f。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個偷襲之人,竟是先前被他重傷的那位刀客金馬。
想來是在重傷之后,才被陳光凜給安排在了賀杉書的府邸治傷。
“你是誰?我們似乎沒有見過面吧?”金馬甕聲甕氣地道。
楚然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
救出田睿的時候,他正戴著街邊買來的面具,故而沒有被金馬認出。
認不出也好,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老風,這里有你要的藥材嗎?”
聽楚然一說,風清嘯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打開藥柜翻找。
金馬想要阻止,卻是因為傷勢嚴重而動彈不得。
幸運的是,藥柜之中不僅存著黃芪,連熟地,白芍等治傷藥材也是應有盡有。
其實這也正常。
金馬曾在光月樓前,被【一閃】正面命中進而倒下,同樣是失血過多所致。
故而他所需要用到的藥材,也與田睿一般無二。
“這家伙怎么辦?”
臨走前,楚然拔出冷月刀,指向靠坐在墻角的金馬。
先前他險些被這金馬的偷襲重傷,此刻已經起了殺心。
“隨他去吧,我的千葉散手已經擊散了他的內力。”
“加上經脈紊亂失血過多,沒有半年時間修養(yǎng)絕無可能戰(zhàn)斗,對我們也沒有威脅了?!?p> “可惜了,”楚然嘆了口氣,轉頭瞥了金馬一眼,“你的運氣可真不錯啊?!?
登上高樓
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