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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流之至高神域

第一百零四章 陽關(guān)

無限流之至高神域 登上高樓 2070 2021-02-13 18:00:00

  馬車很快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楚然卻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在黑黢黢的街道中央靜默了許久。

  直到周遭響起越來越多窗戶被推開的聲音,這才沉默著起身,從客棧打開著的后門繞回自己的房間。

  楚然重新關(guān)上門窗,將燭臺擺回原位,重新點燃蠟燭,凝視著燭光,然后深吸口氣。

  房間里隨即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嗚咽。

  楚然顫抖著手緊握著箭頭帶血的羽箭,輕輕的將它擱在桌上。

  良久,呼吸聲這才逐漸平復(fù)。

  “蓮花弩”的箭頭是用精煉的梅花鋼鑄造而成,鋒利無比足可破開他的防御。

  但也僅僅是破開防御罷了,強化的肌肉力量幫助它鎖住了箭尖。

  這個傷口對他來說,也就是破了點皮的程度,睡一覺就能完全恢復(fù)。

  當然,疼也是會疼的。

  完成這一切后楚然坐回床上,卻依舊把冷月刀擺在一旁。

  這是為了防止黑衣少年的去而復(fù)返,雖然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話說回來,那黑衣少年是何許人?楚然確信自己并未見過這號人物。

  馬車顯然也是事先就預(yù)設(shè)在那里的。

  如此說來,從他出現(xiàn)在窗外的那一刻開始,事態(tài)的發(fā)展似乎并未出乎黑衣少年的預(yù)料。

  真是計劃周密的行動,不亞于一場小型的軍事進攻。

  若真是如此,黑衣少年顯然是個可怕的敵人。

  他如棋手般精密,又有戰(zhàn)士的果決與冷靜。

  這種人在你面前現(xiàn)身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最令楚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在最后關(guān)頭的手下留情。

  據(jù)他所知,“蓮花弩”一次可以裝填的羽箭數(shù)為八支。

  而在先前,凌空射向楚然的蓮花羽箭一共也就只有五支。

  換言之,黑衣少年的機簧內(nèi),至少還留有三支的羽箭可以使用。

  而以楚然當時的狀態(tài),若是三箭齊發(fā),就算不能殺死他,也能將他重創(chuàng)。

  但少年卻出人意料地沒有這么做。

  他握刀的時候冷漠無情,招招都是取人性命的手法,莫非這會兒就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立地成佛了?

  太多的問題攪亂了楚然的思路,他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翌日,天武鏢局的眾人集結(jié)完畢,踏上了去往酆都的歸程。

  除了坐鎮(zhèn)的楚然之外,負責(zé)帶隊的依舊是溫離。

  年事已高的老鏢頭溫濤即將功成身退,光榮退休,總鏢頭的位置自然便空了出來

  但天武鏢局遠不是他的一言堂,溫離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況且,天武最近逐步擴張,很是招收了一批實力強勁的江湖好手。

  算上早些加入的陳玉等人,溫離雖然忠心耿耿又頗有才能,卻絕不是總鏢頭的唯一人選。

  他自然需要足夠的資歷來競爭這個位置。

  這一趟出往上庸的肥鏢有楚然坐鎮(zhèn),幾乎不會出現(xiàn)什么危險,但功勞卻絕對不小。

  出發(fā)前,楚然特意挑選了溫離與他同行,也是出于敬重溫濤老前輩的為人。

  隊伍行進了半日,臨近正午,似火驕陽掛在頭頂炙烤,總是不太好走。

  楚然騎在夔龍馬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抬眼看去,前頭正好出現(xiàn)了一家名為“陽關(guān)”的酒肆。

  陽關(guān)是位于青州與岳州交界處的一個鄉(xiāng)下小鎮(zhèn),這說明他們已經(jīng)接近了岳州的地界。

  楚然抬手指了指那間酒肆:“就在這歇會兒吧。”

  鏢隊的事交給溫離負責(zé)指揮,楚然下馬而行,將馬牽到酒肆后頭的馬廄。

  那極通人性的夔龍馬很得楚然喜歡,照顧他吃了些草料,又抄起涼水桶給他潑了點水為他消暑,這才返回酒肆。

  酒肆里頭,鏢隊的人將里頭坐了個滿滿當當,零星的幾個客人被擠到了角落。

  見楚然進來,原先高聲談笑著的鏢隊眾人忽地收了聲,沉默地站了起來。

  楚然靦腆地笑笑,邁步在給他留著的主位上坐下,揮手示意大家隨意一些。

  這次帶到上庸城的隊伍中,多是近日來剛剛加入的新人。

  而這些新人爭破了頭想要加入天武鏢局,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天武的銀錢夠多。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楚然的存在。

  【聲望】的逐步累積,并不是單純的數(shù)值變動,而是實實在在的提升。

  達到【名動天下】等級后,岳州的江湖人士幾乎無人不知酆都楚二當家的威名。

  提到“楚然”這個名字,那些成名已久的江湖人士都會禮讓三分。

  毫不夸張的講,楚然如今的成就已然超越了當初的蒼長山。

  有了楚然的示意眾人這才落座,酒肆中重又喧鬧起來。

  幾日的相處他們也知道了真實的楚然是怎樣的人。

  那個長地有些娘氣的少年從不擺出二當家的架子,為人更是隨和的很。

  但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時這個少年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冷血、沉默、高效,像個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

  他們自發(fā)地對楚然保持著敬畏,不過是出于對強者的敬重而已。

  掌柜忙里忙里地給各桌上酒上菜,眉宇卻掛著些憂色。

  楚然看在眼里,心中知道那無非是擔(dān)心自己這伙人人多勢眾賴他的酒錢。

  遂叫來掌柜,掏出一錠銀子拍在他手里。

  掌柜頓時眉開眼笑,掀開簾子進入后廚,轉(zhuǎn)眼便端了一壇酒罐出來,擺在楚然面前。

  “公子爺,那些都是市場上粗釀的高粱酒,入不了您的尊口,不如嘗嘗這個?!?p>  酒罐的封口被打開,便有一股清甜的香味飄散出來。

  楚然聞了一口,便覺神清氣爽:“這是什么酒?”

  掌柜的一臉得意:“這是自家老法子釀的葫蘆酒,公子爺您嘗嘗?!?p>  他為楚然斟滿了一整碗,又給一旁的溫離斟了一碗,至于旁人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

  酒肆掌柜這種職業(yè),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觀色,活得越久,便越發(fā)活成個人精。

  他自然能看出楚然與溫離便是這伙人的頭領(lǐng),好好巴結(jié)總是沒錯的。

  楚然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細細品味,口感微苦中帶著些果汁般的微甜。

  他對酒一竅不通,但好喝還是喝的出來的。一高興,隨手又掏了一錠銀子交給掌柜。

  掌柜笑的更歡,殷切地站在一旁給楚然和溫離斟酒。二人推杯換盞,聊些家長里短的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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