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們!和你組隊真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你少來!還有,把你的腳從我身上拿開!”
唐鈺飛奔進江辭的屋中就給了他大大的一個擁抱,雙腿掛在江辭的腰間。
誰能想到兩個時辰前的唐鈺還是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兩個時辰后則變成現(xiàn)在這副笑得都合不攏嘴的樣子。
這還是要托江辭的福,唐鈺獲得第二物線索后,下山找了一圈,但心中仍沒有什么答案,畢竟這眼皮下的東西太多了。
幸好回來后江辭第一時間將第二物為郁花的消息告訴了他,他便似打了雞血般又爬下那千層臺階去尋了郁花,現(xiàn)在也順利進入第三物的尋找了。
唐鈺撇了撇嘴,只得乖乖從江辭身上下來,搬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杵著下巴說:“不過,你說這第三物,攀,和嚴大人給出的線索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攀和緣,除了都是一個字外,小爺我真找不出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點了?!?p> “這攀,肯定和高處有關(guān),說不定那東西在高頂之處,明兒我們就把郁花山的幾個高峰都攀一攀,本公子就不信了,這還能找不到!”
江辭眼神堅定地望著唐鈺,可這唐鈺一聽說又要爬山攀高,腿就經(jīng)不住地發(fā)軟,一時間笑不出來。
而這時,一個莽撞的聲音傳進了屋內(nèi):“公子!公子!小福子見您沒來吃飯,便親自給您送來啦!”
江辭本是打算回來換身干凈衣服再去,可不想穿著內(nèi)裳帶著一身草屑就去見人,那豈不是自討嬉笑?可這剛換完衣服打算出門,唐鈺這家伙就奔來了。
“把飯放下吧,你先回去。”見唐鈺在這,江辭就吩咐魏未先回去,她倒也聰明,放下碗筷后就轉(zhuǎn)身出門了,但江辭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有些不放心,又扭頭囑咐道:“別冒冒失失的,這一路上又那么多門檻,別再摔了去!”
“公子,小福子知道!那小福子就先回去咯!”
目送這笨丫頭走遠了,他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喂!喂!唐鈺,發(fā)什么呆呢?”
江辭伸手在唐鈺面前晃了晃,他才將頭從注視著魏未離開的方向收回來,戲謔地說道:“哎,江辭,你對這小隨從倒是額外貼心吶,咱倆認識那么多年,也不見你這樣對我,而且,小爺見這小隨從白白嫩嫩的,長得倒是水靈,不比你兒時那模樣差,莫非……”后又起身湊到江辭耳邊輕語:“莫非,你有斷袖之癖?”
“呸!你這臭小子,再胡謅八扯,本公子就將你的那些事都抖給蕓卉聽!”
那四字一出,氣的江辭都失了公子禮態(tài),嘴出粗話,面色鐵青。
“??!可別!你若告知于她,她定拿這些笑柄來奚落小爺,咱們莫要提她了!說起這母老虎小爺都打寒顫!”
唐鈺雙手抱住肩,腦海中浮現(xiàn)出蕓卉彪悍的模樣,都覺得瘆的慌。
江辭拿起竹筷,夾了塊已冷掉的肉進嘴,卻滿足的瞇起了眼,大口大口吃起了他今天的第一頓飯,這爬上爬下,都快餓死了!
毫不估計形象地邊吃邊同唐鈺說話:“你那么怕蕓卉?。课业褂X得她一點也不像你說的那般彪悍,是個不錯的姑娘,再說人家那么喜歡你,你就從了她吧!”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她替她爹追債時的樣子!拎著把菜刀從盛安東街追到西街!若娶那樣的女人為妻,那小爺死了算了!而且你有所不知,小爺會來參加這個什么百花宴,都是因為我爹拿她來逼我,若小爺拿不到前三名,就得回去和那悍婦拜堂成親了!”
江辭一聽,笑到快噴飯,竹筷一放,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怪不得這唐鈺能乖乖順從來參加百花宴,原來是他爹使出了殺手锏。
他倒是樂呵了,卻惹得唐鈺撒起小孩脾氣:“好你個江辭!還笑,你的摯友現(xiàn)在處于懸崖邊緣,下面有一只饑餓難耐的母老虎在等著吃我這塊鮮肉,所以,你一定要救我!”
江辭才不管唐鈺的哀嚎,甩開他拉著自己衣角的手,接著端起飯吃起來,見他不依不饒,才應(yīng)付道:“好好好,本公子盡量幫襯著你,你先回去吧,今日早些休息,明天還得起早呢?!?p> 這下,才算打發(fā)走了唐鈺,江辭的耳根總算得以清凈,這飯,也終于可以安安靜靜吃完了。
飯后,他囑咐了生一燒了熱水,一番沐浴后,總算是洗去了些今日的疲累,筋骨舒緩了些。
吸取了昨日的教訓(xùn),才出浴,江辭就將寢衣牢牢系緊。
到了和昨日差不多的時候,彭管事就帶著小廝來查了寢,一席人走后,江辭算著魏未也應(yīng)該過來了,但遲遲沒聽見敲門聲。
便拿上外袍披在身上,打算前去看看,可才打開房門,就看見肉臉包抱著小包裹站在門口。
她見江辭開了門,緩緩抬起了頭,一雙圓如月的眼閃爍似星辰。
“來多久了?為什么不進來?被人看到怎么辦?”
江辭奪口率先說出三個質(zhì)問,沒等魏未回話,就將她一把拉近了屋。
她的小手不安地扣了扣包裹,眼神不知道該放在哪里,總之不敢迎上江辭的眼:“我,還沒向你道歉,剛才在想,要怎么和你說?!?p> 原來還在想中午的事,真是個笨蛋。
江辭本以為按照她的孩童心智,那些事在她心中都是過眼煙云,沒想到卻一直耿耿于懷。
他接過她的包裹,擺到桌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魏未便似不倒翁般,腦袋向后一仰又彈了回。
“本公子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不過!下次不能再如此莽撞了,明白嗎?”
魏未似小雞啄米般點點頭,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明白江辭的心意。
將這小丫頭安頓完畢后,他也便鉆進了自己的地鋪中,剛打算閉眼入睡,突來的幾個噴嚏劃破安靜的夜。
“阿嚏!阿嚏!阿嚏!”
看來……這下是受寒了。
他只得將自己包裹的更緊一些,似一只蠶蛹般,而此刻,床上的魏未已入眠做起了美夢。
江辭只是淡然一笑,心想,幸好,小丫頭沒有受寒。
次日,幾人就背著行囊,朝著郁花山最高的一座神女峰出發(fā)了,這爬山可是件體力活,若不帶足食物,恐怕就累垮在半山腰了。
幸好,江夫人給他帶的紅木箱中有許多干糧,至少能供應(yīng)幾人的伙食。
才到山腳,這巍峨浩立的山峰就令眾人軟了腿。
山腰半間,云遮霧涌,神秘莫測,不可估測這峰有多高,只感覺這山盡頭就是天,且永無盡頭,陡峭的山體似一根立天石,撐開這大千世界。
一行人順著羊腸小道入了峰,迤迤邐邐的草徑鮮有踏足的痕跡,越往上攀,便更少見蹤跡,且更為險峻,此間有次,唐鈺的隨從阿丙險些掉落懸崖,幸好跟隨其后的青袍反映快,一把拉住了他。
見前面的路更加不平整,江辭和唐鈺便決定讓小隨從們留在原地等候,小隨從們當然不愿,特別是魏未,說什么也要同江辭一起攀上峰,最后幾人是被公子們下了命令,才留下的。
二人的衣襟都被背后滲出的汗?jié)櫇窳?,雖說身子乏累,不過腳下步伐卻未有絲毫減慢。
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攀登上了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