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任務(wù)就是向自己走來的這位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觸發(fā)的了,既然自己需要在對方那里得到線索,那對方肯定與鬼物有了接觸,此時也許已經(jīng)身處危險之中,自己得想些辦法讓對方相信自己,讓對方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可以將知曉的實情全盤托出才行,這樣自己才能知道接下來怎樣去做,也才有機會施加幫助。
這樣的話,還得先跟對方套套近乎,稱呼上要顯得親近,而且看對方行色匆匆,不會聽自己啰嗦,自己還要直入主題才行。
心里有了方法,周帝自信一笑,那位中年男子恰巧走至近前,周帝忽的伸出右手,將中年男子攔了下來。
中年男子見身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大手,身形一頓,躬著的腰身稍稍站直,左胸處一張寫著杉南地產(chǎn)的銅質(zhì)方牌顯露了出來,男子極其不耐煩地側(cè)頭看向身旁伸手之人,見是一位帶了不少行李的青年,滿臉疑惑。
周帝認真地說道:“這位大哥,你家有鬼?!?p> 聽了周帝的話,中年男子明顯一愣,接著怒意翻騰,只是看周帝一臉認真的模樣,與強健的大手,只得壓下打人的沖動,冷“哼”一聲,一臉嫌惡地繞過周帝,罵了句“神經(jīng)?。 ?,匆匆地走開了。
然而沒走幾步,中年男子再次回頭,臉色凝重地盯了周帝幾眼,隨即回過頭去直接走遠。
獨留下一臉疑惑的周帝看著中年男子的背影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周帝悻悻一笑,這個開始好像并不順利。
不過此事定然沒完,周帝不會就此放棄,而且做事不可急切,心急可是會出現(xiàn)紕漏的,玩偶店的任務(wù)自己也要一步一個腳印才行。
周帝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
關(guān)于玩偶店任務(wù),唯一的線索就在剛剛那位中年男子身上,不過經(jīng)過剛剛的接觸,今日已經(jīng)不能再追上去了,不然會令對方起疑,懷疑自己的目的,剛剛自己留意到中年男子胸前的胸牌,明日并非休息日,直接找上門去再談就好。
今天還是安頓下來,好生休息,做些準(zhǔn)備,明天除了去找線索,更重要的還是找份謀生的事做。
周帝輕嘆口氣,繼續(xù)向著那座六層旅店走去,自己不是富貴,免不了日日勞作,而自己想做的事,就只能硬擠時間了。
周帝站在旅店門前,看著旅店正門滿心疑惑,這里可是極好的地段,可不知為何這家旅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也沒有多想,周帝踏進旅店,只感覺門內(nèi)陰冷潮濕,不顯生氣,還有股淡淡的霉味。
進了旅店大堂,四下打量,大堂并不整潔,許多地方都落了一層浮塵。
來到旅店前臺,一位年輕的婦人趴在前臺之上正在熟睡,柔順長發(fā)盤在腦后。
周帝輕輕地敲了敲前臺臺面,年輕婦人聞聲驚醒,稍稍抬起臉來,滿是不耐煩的味道,臉色雖有蒼白,不過卻是十分美麗,有種說不出的韻味,看見來了客人,方才慵懶地地直起了身子。
婦人身材極好,上身穿了一件露臍的吊帶,一邊的帶子隨意地掉在了胳膊一邊,露出少許雪白,下身牛仔短褲,腿部雪白修長。
婦人并不在意自己形象,好似并未睡醒,滿是慵懶甜膩的氣息,瞇眼將周帝全身瞟了一遍,多看了周帝的右手幾眼,最后視線在周帝攜帶的行李之上略作停留。
“住店?”婦人的語氣里,竟?jié)M是狐疑。
“還能做什么?”周帝說話不溫不火極為認真。
婦人聞言一愣,悄然將滑在一邊的帶子扶正,瞇著眼睛看向周帝。
“這位小兄弟真會說笑,來這里肯定是住店,其他的可做不了,我是這里的老板娘,小兄弟不要見外,今天客人較多,只剩一間房了,可以算你便宜點,怎么樣?”
周帝看了看前臺上浮落的一層灰塵,怎樣也不像人滿為患的樣子,想來老板娘也是為了留住自己,若是價錢便宜,倒也不錯。
見周帝沒有直接答應(yīng),老板娘再次說道:“現(xiàn)在的人都不喜歡被打擾,沒事的時候都窩在房里,我們這里設(shè)施齊全,房間干凈整潔,留下的那間也是靠窗的正房,若不是見你....”
老板娘說著眼睛瞟過周帝的右手,接著掉轉(zhuǎn)話頭說道:“我也是外地人,來這里做旅店生意,見你也應(yīng)該是外地來的,才給你的優(yōu)惠,這樣吧,給你打個五折?!?p> 周帝自然看見了老板娘的視線,想來也是把自己當(dāng)作殘疾人了,既然對方出于善意,那自己也不能再矯情了。
“謝謝老板娘?!?p> 付過錢后,周帝拿到自己的房卡,在老板娘瞇眼注視下,按開了電梯門。
若說旅店大堂只是不干凈的話,電梯里就是臟了,電梯的鋼質(zhì)四壁完全看不見金屬色澤,滿是各種污漬,電梯地面散落著各樣的垃圾,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液體干涸鋪了地面一層,一股難聞的酸臭直沖鼻腔,電梯的樓層按鈕之上,滿是手指印記,而且六層樓中,只有五層開放,第四層的按鈕被一層硬鐵完全封死。
周帝看著一片狼藉的電梯連連眨眼,回頭看向老板娘,卻見老板娘急忙躲開了視線。
周帝無奈搖頭,只得打開旁邊大堂與樓梯之間的大門,走了進去。
樓梯這里浮土更多,將散落的許多垃圾盡數(shù)覆蓋,不過比起電梯來,倒是有處落腳了,此時可以看到浮土上的兩排嶄新腳印,腳印一個寬厚,一個細窄,并排而上,挨得頗近,看來這里也不是無人投宿的。
周帝踩著臺階逐級而上,這里陰冷潮濕,霉味更重,每一步都會帶起許多灰塵,嗆在鼻子里十分難受。
樓梯越往上走,潮濕的感覺就越加明顯,到了三樓,周帝的皮膚都能感覺的到沉悶的水汽,同時似有一聲聲細微的女子痛苦沉悶的“咿啊”聲傳進周帝耳中。
有人受傷了?
聲音微弱,時有時無,周帝警惕地停在了通往三樓的門邊,傾聽聲音來路,若是真的有人需要幫助,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
只是等了幾息時間,卻又聽不到了。
周帝小心地打開樓梯與三樓之間的大門,探頭進去,走廊有些昏暗,靜靜悄悄的,有浮塵飄在空中,將少有的幾縷陽光填滿,三樓走廊同樣落了一層浮土,只是比較輕薄,鋪成一片,倒是沒有人走過的跡象。
“??!”
又是一聲較為尖銳的沉悶女音,從樓梯上方傳來,隨即又沒了聲響,周帝立時回頭,雖然感覺聲音不太對勁,不過仍是向樓上跑去,畢竟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間,人命自是關(guān)天,能在公共場所做惡之人,做的都不會是小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