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主教毒蛇似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他腳踏黑河,對于迪諾手中亮出的那把樸素匕首,顯得尤其忌憚。
眼前的匕首,方才一閃而過的禁制氣息。
讓他想到了數千年前,那位半步圣域的精靈王,及其手中的曠世兵器。
絕凈之鋒??!
一把武器,卻同時克制了亡靈、惡魔、邪神三大混亂陣營。
毫不夸張地說。
那位精靈王依靠它,直接鎮(zhèn)壓了一個時代,讓無數混亂生物不敢踏足主位面半步。
據他所知。
光是死在它刃下的“主”的信徒,就超過了百萬!
是當之無愧的。
古紀元殺氣最重、血債最深的禁忌兵器。
姑且將其稱為兵器,但是,當時的各個位面都有傳聞,絕凈之鋒中早就孕育出了圣靈。
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圣器!
在那個巨人橫行,深淵勢力鼎盛,各位面摩擦不斷的黑暗時代。
一但出現關于這把圣器的風吹草動,都會讓無數混亂陣營的五階六階,聞之神色劇變。
像是避開瘟神一般,躲得老遠。
這一切,直到那個時代的末尾,才隨著那位精靈王的失蹤而畫上句號。
而那把絕凈之鋒,也遺失在了煌煌歷史之中。
有人說,那位精靈王是突破圣域失敗,尸骨無存。
有人說,是亡靈、惡魔、邪神三大混亂陣營的六階聯(lián)手刺殺了他。
有人說,他是被自己的武器反噬,隕落在了位面洪流中。
...
只有那股令人膽寒的氣息,讓凡是經歷過那個時代的混亂生物,都是記憶猶新,如芒刺背。
“你!到底是誰??!”
在黑河之上,被茫茫黑霧包裹的邪神主教,沖著騎坐地獄犬的單薄男人,緩緩開口道。
壓抑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像驟雨落入平靜湖面。
“呵呵,是要你命的人!”
迪諾見到對方突然間變得畏畏縮縮,感到有些好笑,嘴上是絲毫不落下風。
“哼!猖獗!來戰(zhàn)!”
感受到迪諾話語間的嘲諷意思,邪神主教面色不善,嘴唇微微翕動,不知道對著空氣說了些什么,嘴角突然冷冷一咧。
他同樣是嘴上撂了狠話。
身體卻是一直隱藏在黑河之上,被濃濃黑霧保護得很好。
只控制一些墨色兵器與黑霧分身進行試探。
“卡梅?。∵€愣著干嘛,將他給我逼出來?!?p> 迪諾以命令的口吻直接道,說話間,充斥殺氣的眼眸瞥了過去。
嘶…
卡梅隆被掃視得渾身一震,低頭猶豫了片刻,臉色陰晴不定。
一番極其短暫的思想爭斗之后,它還是選擇聽從指令。
吼!
罡風滾滾,一口碧綠色的龍炎噴灑出去,在黑河之中燒起陣陣煙幕。
迪諾則是騎在兩米多高的地獄犬上,穿梭于房屋哨塔頂部,捕殺一些實力稍弱的黑霧分身,伺機偷襲本體。
而遠處的郊區(qū)。
冷熱兩股氣勢碰撞得更加激烈,并且有朝著迪諾這邊靠近的意思。
熔巖領主的第三只金目開合,其頻率幾乎達到極限。
巨大的赤紅身軀已經完全陷入了狂怒狀態(tài)。
它開始盲目地四下噴吐散發(fā)著濃烈酸臭的火焰,鞭子也是胡亂揮動,試圖將四處游走閃避的路西一舉擊殺。
上百個來回之下,熔巖領主早就落了下風,同時,心中驚異于白發(fā)男人的頑強。
明明前一秒才將其擊倒。而下一秒,對方卻以更加急驟的劍雨強攻過來!
切?。?p> 不能再打了!
此時的熔巖領主看起來沒有半點堂堂深淵領主的風范!
它幾個縱躍,就跨越了遙遠的距離,然后惡魔身體上雙臂一齊前伸,狂吼聲中,化成一道暗紅光芒,飛越數千米距離,落在了靠近北方莊園的位置。
逃了???
路西被汗水打濕的胸膛瘋狂起伏,支撐著有些搖晃的身體直追過去。
他精于劍術和斗氣,卻沒有什么強大的位移技巧,機動性太差。
惡魔的龐大身軀只是看起來臃腫,奔襲起來絲毫不含糊,一步一躍,轉瞬間又是幾千米。
只不過所經之地被焚燒殆盡,焦黑一片。
路西在后面窮追不舍,將兩把斗氣長劍合為一把恢弘大劍。
雙手同時握住大劍,連人帶劍暴風雨一樣沖向熔巖領主逃跑的方向。
...
空無一人的北方莊園。
一個隱秘的角落。
西裝男人整理著身上的服飾,將皮革紳士禮帽嚴絲合縫地扣在腦袋上。
他嘴角帶著笑意,無視了上空中激烈的戰(zhàn)斗,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入莊園主人的宅邸。
明明是十分顯眼的家伙,但此時,卻沒一個人注意到他。
從寬敞的大門走入。
轉過彎彎曲曲的大理石小路。
來到一樓裝修華麗的主臥。
修長手指按在紅木家具之上,撥動其中的機關?!斑沁沁恰泵媲暗陌到鸹y地板緩緩退下,露出一平米左右的缺口。
西裝男早有預料地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縱身躍下。
咚!
五六米的高度,男人卻是輕巧落地,剛想來一個華麗的轉身。
但,后腦勺卻被一個管狀物死死抵住。
“誰!”
黑暗角落里傳來的聲音驚疑不定。
“來拿貨的人?!蔽餮b男獨自翻了個白眼,無所謂道,說話間準備繼續(xù)轉身。
“等等,別動!先對暗號...”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緊張,不時地咽著口水。
“對暗號?呵呵呵。我奉勸你一句,趁我現在心情還不算太壞,最好早點把貨交給我!”
西裝男表現得有些不快,左手的肉蠕動消退,手掌直接化作白骨。
咔嚓!
一股巨力,直接將抵在自己后腦勺的消音短槍的槍口別彎。
嘖嘖。
仿佛一場精彩絕倫的血肉魔術。
啪~
對方持槍的手一陣吃痛,手槍直接掉落下去,清脆的聲音在地下室中回蕩。
“你!”
身后。
顫抖聲音的主人退了幾步,揉著發(fā)麻的手腕,看到腳邊報廢的手槍,頓時啞口無言。
“別,別沖動!莫蘭!”
“哦?”被稱作莫蘭的西裝男人彎曲著修長的手指,在眼前獨自欣賞起來。
嘶嘶嘶,當看到莫蘭的骨手上又長出新肉,他心中才暗松一口氣,但表面上依然緊張兮兮。
“嘿,莫蘭,咱們是老相識了!千萬不要鬧得不愉快?!?p> 說話的人終于從陰影角落里現身,是一個身材相當消瘦的駝背男人。
西裝筆挺的莫蘭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不屑笑道,“你就是這么對老相識的,嗯?”
“還不是因為教會的人查得太嚴,那種能輕易改變容貌的家伙也不是一個兩個!
我是為了以防萬一...”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暗號。
“貨?!蹦m不想和這個油嘴滑舌的走私犯再多說兩句。
“在地下五層的密室里關押著,咱們還得向下?!?p> 駝背男人嘿嘿一笑,搓著手,指了指腳下,眼睛里冒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