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泡你,你卻想當我?guī)熜郑?/h1>
要知道,黃淺云的性子比驢還倔,她根本不是寧折勿彎,她是寧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于是她直接放棄了躲閃,拼著被對方法力打成麻子臉的風險,從口袋里掏出她最得意的作品——壓縮炸藥。
此炸藥非彼炸藥,里面除了正常炸藥有的東西,還有成倍的靈石碎片和從妖獸軀殼上打造下來的毒刺。
黃淺云從懷里拿出炸藥的同時便拉掉了引線,抱著炸藥包直接按在佰斛懷里,為了避免佰斛掙脫,黃淺云雙手牢牢揪住了佰斛……披散下來的秀發(fā)。
炸藥包爆炸的威力巨大,除了原地炸出了一朵蘑菇云,遠處的樹也都被炸成了仙人掌,上面扎滿了毒刺。
等煙霧散去,地上嵌著兩個人形的坑。
“噗,咳咳,呸呸呸?!?p> “小道友,你可真瘋狂啊?!?p> 佰斛俊朗的面容上也蹭了一塊黑灰,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衣倒還完好無損,一頭秀發(fā)盡管被黃淺云抓掉幾根,依然郁郁蔥蔥。
黃淺云被他護在身下,除了之前兩人爭斗留下的傷,其余地方毫發(fā)無損。
黃淺云沒料到對方竟然會保護自己,一時間有些懵。
“都說平家大小姐心腸惡毒,如今看來,這傳聞也對也不對?!?p> 佰斛掐指,一個小法術(shù)便將兩人身上的狼狽都抹去了。隨后他輕描扯淡的一揮袖,四周被炸藥夷平的地方又恢復(fù)如初。
“你在妖獸市場爛好心,對敵人倒是敢下狠手。我開始有點佩服你了?!卑埘尺^手站起來,看著黃淺云道:“若我是個化神期以下的修士,那你我都會死在這法器下。由此可見,你是個合格的煉器師?!?p> 這奇怪的邏輯讓黃淺云有些牙疼。
她站起來,警惕的看著佰斛道:“若不是你先動手,我又怎么會用這么極端的手段?,F(xiàn)在采花賊跑了,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哪個普通人遭殃。你難道不會覺得愧疚嗎?”
黃淺云剛說完,就聽到有重物從高空墜落的聲音,趕緊往后撤了幾步。一團黑影“碰”的砸在地上,隨后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誒呦,可惡心死我了。這家伙死的太慘了!”
這時,黃淺云才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她當初在妖獸市場“救下”的那個身帶鱗片的小妖修。
“你?”黃淺云抬手指他。
“啊?”那名叫小黑的妖修也是一驚,趕緊躲到佰斛背后:“老大,她怎么在這?!?p> 佰斛嫌棄的看了小黑一眼,把他從背后拉出來:“你當初是不是手癢偷了她錢袋?”
小黑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袋子,嘴硬道:“沒有啊,我怎么是那種人?!?p> 佰斛沒說話,直接將那錢袋搶過來,扔回給黃淺云道:“你的,收好了?!?p> 小黑看著自己還沒捂熱乎的戰(zhàn)利品轉(zhuǎn)瞬即逝,憤怒道:“什么??!不是你說平家大小姐又笨又蠢,讓我想怎么欺負騙她就怎么騙她嗎唔唔唔……你捂我嘴干嘛!”
佰斛下意識要捂小黑的嘴,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黃淺云聽了,面無表情的盯著佰斛,重復(fù)道:“又蠢又笨?”
佰斛尷尬:“不,我可以解釋,那只是傳聞而已?!?p> 黃淺云繼續(xù)重復(fù):“你還讓他戲耍我?也就是說那次我就不該做好事對嗎?”
佰斛:“其實我本來沒那個意思,你知道的,人們總對一個地方的地頭蛇不太接受。說真的你名聲真的不太好,那天晚上我其實猶豫過,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黃淺云無視佰斛的爾康手,回頭去看小黑扔過來的那一團東西。
原來是那個采花賊,他跑的還是不夠快,被黃淺云的炸藥炸飛出去的毒針扎了一身,整個人都腫成了豬頭。
皮膚上被扎到的地方滿是疙疙瘩瘩的毒包,像極了偽裝成刺猬的癩蛤蟆。
看著龐大了一圈的采花賊,黃淺云嫌棄的要命。
按理來說她應(yīng)該切下這采花賊的腦袋,交給最近的城主,然后由那個城主來發(fā)出通告,解除通緝。
但是看著這個采花賊豬頭一樣的臉,黃淺云實在下不去手。
自己做不來的事就找苦力,黃淺云這人從不委屈自己。她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將這活拋給了一邊的佰斛。佰斛順手又將這個任務(wù)拋給了小黑。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折騰一天的黃淺云再怎么有修為,也扛不住肉體的疲憊。
她打了個哈欠,手握兩個峨眉刺,踩著輪滑鞋慢悠悠的往回走。
佰斛緊跟上去,來到黃淺云身邊。
“平姑娘,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我看到你的法器后才知道,我之前對你的猜測都是錯的,如果可以的話,要不要交個朋友?”
“令人作嘔的搭訕方式,真是白瞎了你那張俊臉?!?p> 黃淺云目視前方,她怕自己看到佰斛的臉會動搖,畢竟這家伙長得確實好看,生的劍眉虎目儀表堂堂,姿態(tài)風流恍若周郎,或許曾經(jīng)的周瑜都沒這混賬好看。
黃淺云承認自己是個膚淺的外貌協(xié)會,佰斛的長相正中她內(nèi)心。再加上剛才佰斛在炸藥下護住自己和現(xiàn)在這么誠懇的道歉態(tài)度,原諒他也不是不行。沒準兩人發(fā)展一下,來一段露水情緣也是美極。
黃淺云正想著,就聽到佰斛道:“平姑娘煉器能力精美絕倫,實不相瞞我派正尋求煉器能力絕佳的弟子,若是平姑娘不嫌棄,可來我們這一試。正宗大門派,質(zhì)量有保證,化神期以上導師親自授課,三餐免費五證齊全,住宿環(huán)境好學習氛圍絕佳,是你修行不二之選?!?p> 雖然佰斛的原話不是這些,但是在黃淺云聽來就是這一套。
艸,我想泡你,你居然想招我入學!
原來對方是招生辦派來的,黃淺云對佰斛的興趣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哦,我對野雞門派沒興趣?!秉S淺云道:“我要參加一個月后,內(nèi)圍三大宗門的弟子招生試煉?!?p> “那太巧了?!卑埘匀瓝粽?,高興的看著黃淺云:“我就是三大宗門之一,馥戎門下的?!?p> 黃淺云冷漠.jpg
“好,那就將馥戎從我的考試意向中劃去吧?!?p> 雖然帥哥很美好,但是能養(yǎng)出這種神經(jīng)病帥哥的宗門,不去也罷。她黃淺云是來學東西的,不是來相親的。
“為什么!”佰斛悲切道:“馥戎可是正規(guī)宗門,而且四百年前,馥戎可是在煉器大賽上得了第一名!”
“煉器大賽十年一次,這么多屆你們馥戎就得過一次第一,還好意思說呢?!秉S淺云沒有被糊弄到,她的話針針見血:“據(jù)我所知,近一百年來,馥戎每次的煉器大賽都是倒數(shù)吧?這煉器大賽可是任何門派都可參加的,你們連外圍的家族門派都比不過,我憑什么去你們那學煉器?!?p> 黃淺云的話刀子似的割在佰斛的心上,佰斛委屈道:“那都是意外,馥戎作為三大宗門之一,煉器能力本就不低于另外兩家,只不過另外兩大宗門年年撬我們的墻角,把煉器人才全都搶走了?!?p> 修真界里,煉器師的戰(zhàn)斗能力雖然不夠強,但是人人都離不開煉器師的輔助,小到丹丸大到戰(zhàn)斗法器,如果一個戰(zhàn)斗修士能有一個組隊的煉器師,那么他的戰(zhàn)力將成幾何倍增長。說白了,煉器師就是個集輔助奶媽與一體的超級無敵后盾。
人人離不開煉器師,煉器師也就越發(fā)搶手,三大宗門的另外兩門派——洪荒,玄寧,看準了煉器師的市場,幾乎壟斷了煉器方面的技術(shù),甚至把馥戎手里的煉器師都撬走了。
“哇,好下作哦?!秉S淺云托腮看著佰斛。
兩人已經(jīng)回到客棧,在佰斛的強烈要求下,黃淺云強忍睡意,坐在桌邊聽佰斛怒斥另外兩大宗門的惡行。
馥戎在幾百年前,本來是煉器中的佼佼者,馥戎的象征,就是那幾個成名的練器大師。隨著時間的推移,幾位煉器大神紛紛飛升,只留下徒子徒孫繼續(xù)發(fā)揚煉器事業(yè)。
可惜這幾位飛升的煉器大師識人不清,手下的親傳弟子雖然能力出眾,但是人性卻不夠堅定。
先是其中幾個輕易的被另外兩大宗門撬走,剩余的即使堅定,卻也遭不住之前背叛的那幾人的泄露。
馥戎的秘法,就這樣被另外兩個門派搶走了。
很多事,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第一塊倒下,后面的牌就會止不住的全都垮掉。馥戎就是這樣。
如今馥戎的劍修法修雖然還能和另外兩大家族分庭抗禮,但是煉器這方面已經(jīng)泯然眾人矣。
這搞得大部分煉器師都不愿意去馥戎,馥戎沒有新鮮血液,導致煉器這一支無法發(fā)展,無法發(fā)展,就更招不到新人。惡性循環(huán),現(xiàn)在馥戎的地位已經(jīng)岌岌可危。
如果下一屆煉器大賽,馥戎還墊底……那么三大宗門可能就要更新?lián)Q代了。
“這不挺好的嗎?!秉S淺云道:“事物的發(fā)展就是揚棄,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你們跌下三大宗門的神壇,也許就是發(fā)展中注定的挫折呢?!?p> 學過馬克思原理的都懂,否定之否定嘛。
佰斛難以置信:“你在說什么啊,師妹!這哪里好了?你就是我們馥戎希望啊,沒準你來了,馥戎就能有未來了呢!”
“什么師妹,我警告你不要亂認親?!秉S淺云推開佰斛湊過來的俊臉道:“我又不是救世主,我擔不起那么大的責任。再者說,我都沒系統(tǒng)的學過煉器,我去了馥戎也沒用啊。難不成你指望一個自學的小徒弟打敗其他宗門的正經(jīng)學生?”
開玩笑,青銅打黃金?黃淺云太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她才不要傻了吧唧的被騙。
佰斛見黃淺云不上當,只好抓抓頭發(fā),繼續(xù)哄騙道:“馥戎雖然不比當年,但是你也別太小看我們了。要知道,你要是去另外兩大宗門學煉器,真正入門前,你要做至少五年的雜工。這五年你還要受各種高階弟子的壓迫指使。如果來馥戎,我保證你去了就能直接看馥戎幾百年來攢下的全部資料和以前練器大師的手記,還有其他煉器師兄師姐會親自手把手教你,別看我馥戎近期成績不行,但是我們的基礎(chǔ)可是穩(wěn)扎穩(wěn)打無人能敵?!?p> 黃淺云懂了,也就是說,其他兩個宗門去了要忍受五年的校園霸凌,而馥戎去了就是座上賓。
這個條件確實很誘惑,不過,黃淺云知道,僅憑佰斛一張嘴叭叭叭,又怎么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黃淺云猶豫,佰斛繼續(xù)話癆道:“其實煉器大賽并不能看出什么,煉器大賽比的不是煉器的能力,比的是煉器的新意和創(chuàng)造力。平姑娘我看你設(shè)計的這幾個法器用法獨到,威力不凡,僅僅是拿你腳上那雙法器去比賽,也能得個名次?!?p> “停?!秉S淺云叫停了佰斛的滔滔不絕,審視著他道:“你在馥戎,是個什么地位?你現(xiàn)在的修為,大概在什么級別?!?p> “我一年前升至化神期圓滿。目前是馥戎東堂的堂主,兼南堂的大師兄。哦,南堂主攻煉器,目前還沒有堂主。如果平姑娘你肯來,并且在下一屆的煉器大賽上的一個名次的話,我就和宗主商量一下由你擔任南堂堂主怎么樣?”
如果說剛見面的時候黃淺云還以為佰斛是個得道高人,那現(xiàn)在黃淺云就覺得佰斛像個傻狗。
“離內(nèi)圍的招生試煉還有一個多月,我要好好想想到底選擇哪個,你不要催我?!秉S淺云托著下巴道:“我這個人沒有定性,沒準考前我就突然決定要去你們那里了呢?!?p> 聽到黃淺云這么說,佰斛也知道自己再勸就不好了。
他一開始確實很看不起平芪,尤其是在平城的時候,他看到平芪拿著腰牌耀武揚威的樣子,覺得很搞笑。
其實佰斛并不在乎平芪到底是不是個好人,即使平芪在平城沒有救小黑,即使平芪沒有這么努力的來抓這個采花賊,佰斛都會因為平芪的煉器天賦而來找她加入馥戎。
不過一個好人總比一個不好伺候的大小姐好,佰斛稍感寬慰。
黃淺云想起什么,看向佰斛道:“對了,我不是平芪,我是黃淺云。以后不要再叫我平姑娘了?!?p> 佰斛并沒有追究她改名的原因,順勢點頭:“好,那黃淺云道友,接下來到內(nèi)圍大考之前,我都要跟著你?!?p> “為什么?”黃淺云吃驚。
“因為我要跟在你身邊,全方位為你介紹馥戎啊。當然,你對三大宗門有什么疑問都可以問我,只是我不能保證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