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标懶钦苄χf道,“不知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
“陸先生,之前的項目,我覺得還可以在談一談?!睖厍缪┠弥种械捻椖?,對著電話那邊的另一個人說道。
“這種事情可以讓秘書來約,溫小姐又何必親力親為?”陸星哲在電話的另一邊拿著手中的相框,照片上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女孩,他撫摸著照片中的臉,說道。
“上次還欠陸總一個人情,不知陸總能否賞臉出來吃個飯?順便談?wù)労贤?。”溫晴雪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p> 陸星哲低聲笑了笑,“在溫小姐的眼里,是公事私事可以混為一談嗎?”
溫晴雪愣了愣,她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在意這種問題。
“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便算了...”溫晴雪想要直接掛了電話,卻被陸星哲打斷。
“沒事,什么時間?”陸星哲有些急促的問道。
“...啊,您同意了?”溫晴雪有些摸不到頭腦,電話對面的男人變化莫測的態(tài)度,有些讓溫晴雪頭疼。
“只是吃個飯的話,自然沒有關(guān)系?!标懶钦芡嫖兜溃牭綔厍缪┯行┠涿畹恼Z氣,不由得的嘴角上揚。
“那,我稍后會將時間地點發(fā)給您。如果沒事了,那我先掛了。”溫晴雪語氣有些急促,想要快點結(jié)束這段對話。
“好。我一定按時赴約。”陸星哲笑著對電話里的人說道。
溫晴雪掛斷了電話,將之前祝若云發(fā)在自己手機上的時間地點發(fā)了過去。她也沒有想到,之前見過面的人,竟會是這種性格。不過她倒是也沒有過多在意,她心中想著的只有怎樣將公司的這部分虧空填補上。
二人的約定,讓溫晴雪安排在了周天,溫晴雪看了看手機中的日歷,離二人見面的時間還有五天。
她收拾完了自己后,便回到臥室躺倒了床上。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讓她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疲憊至極。她的腦袋剛剛沾到枕頭上,便沉沉睡去。
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誰都沒有出現(xiàn)。偌大的世界中,只有她一個人。面前是一片花海,她躺在這片花海中,和煦的風拂過她的面龐,溫暖又柔軟。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像是小時候媽媽的懷抱一樣。她安心的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著這無人空間帶給她的享受與放松。
忽然,狂風大作,身邊的花朵瞬間枯萎,太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滾滾的烏云,電閃雷鳴。她想起身,心底的害怕讓她想快速逃離這片無人之境。可是卻動彈不得,遠處的龍卷風,像兇狠的惡龍,張牙舞爪的向著她移來。
她害怕,恐懼像一條肆意蔓延的毒蛇,纏繞在她的心上。無助感,瞬間包圍了她,四下無人的空地,沒有人能夠救的了她。孤獨、死亡、無助,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這些東西有多么的可怕。
半夜凌晨4點,溫晴雪驚醒。
枕頭被汗液浸濕,她狼狽的坐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心底最懼怕的東西,竟然是這些。這下她徹底睡不著了,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邊,靜靜看著窗外的月光一點一點的消散,升起的太陽驅(qū)趕了深夜的黑。朝陽終于給了她一絲安心。
她就這樣,一個人坐到了天明。
清晨,蘇家別墅。
“混賬!”蘇父站在客廳中大吼,摔碎了他心愛的茶碗。
“我怎么會有你這樣不要臉面的兒子!”蘇父盛怒,沖著面前的蘇宸吼道。
蘇宸低著頭,沒有說話。今早父親剛剛從國外回來,便沖進家門,將自己叫了出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臉面再面對自己的父親,更沒有臉面去反駁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飛機剛剛落地,就收到了公司合作全面停止的消息?你知道咱們家要損失多少錢嗎?!”蘇父將手中拿著的文件甩到蘇宸的臉上。
蘇宸任由著自己的父親說著,一聲不吭。
“說話啊?!”蘇父看著蘇宸的樣子,本就氣不打一處來的他更加生氣。
“對不起,父親。我會去彌補我犯下的錯誤的?!碧K宸抬起頭,望著蘇父的眼睛,說道。
“彌補?你當溫家人都是傻子嗎?!你還是當江家人都是傻子?!”蘇父的手重重的砸在了茶幾上。
“江鴛夢...我會負責。溫晴雪那邊...我會去處理?!碧K宸咬著唇,低聲說出了這些話。
“你負責?江鴛夢那個狐媚子是什么身份?我認定的兒媳婦只有溫晴雪一個!不把這件事給我解決,你就不用回來了!”蘇父大聲地朝著蘇宸發(fā)著火。
“可是,爸,我已經(jīng)跟她...這件事不管您怎么說,我也要對她負責。”蘇宸擰著性子,跟父親說道。
“你?。?!你?。?!”蘇父越說越激動,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常年的心臟病讓他的心臟處開始劇烈疼痛。他捂住自己的心臟,向后仰倒,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爸!”蘇宸一驚,趕忙跑了過去,扶住倒下的父親?;艁y的叫一旁的傭人撥打了120。
蘇宸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中,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的父親,不知道該怎么辦。他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腦袋,事情發(fā)生到今天這一步,江鴛夢還沒有聯(lián)系過自己,溫晴雪更是將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拉黑,在公眾媒體面前宣布了跟自己毫無瓜葛。
在他心中,自己已經(jīng)是同時傷害兩個女孩的罪人。心中的負罪感久久消不去,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些事。只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xù)逃避下去。他現(xiàn)在甚至都不敢出現(xiàn)在蘇家公司中,溫晴雪發(fā)完聲明后,所有的記者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他跟江鴛夢。他不知道江家現(xiàn)在的情況,想來也不會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他在想,如果自己當日沒有答應(yīng)邀約,如果自己早早的收了心思,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父親是不是也不會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中生死未卜。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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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空落素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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