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英準(zhǔn)備離去時,聽到門口傳來騷動。
沒想到,和她同事數(shù)年、私下卻極不對盤的穆青懷也來了。
他穿著黑色的西服,神情肅穆,讓人感覺他對死者很看重。
可陶云英知道,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自己。他覺得她是被寵壞的大小姐,不太人情世故,他對公司保潔的態(tài)度甚至都比對她好。
而且,他昨晚還和朋友喝得爛醉,他就是演得好而已。
穆青懷似乎沒有注意到她、或該說祁樂言的存在。
他先與陶心悠打了招呼,然后將捧花放在了棺材邊上。
陶云英吼了聲,心想他竟然還送了她最喜歡的綠菊,算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用心吧。
“?。 ?p> 不知誰突然叫了一聲,嚇了眾人一跳。
可大家還沒確定是怎么回事,就見陶云英的遺照上多了雞蛋液和蛋殼。
“怎么回事?”陶心悠猛地直起腰。
管家立馬上前端起陶云英的遺照,緊張地擦著上頭的蛋液。
不想,他還沒將遺照歸位,又聽到有人喊疼。
這次,被雞蛋砸到的是客人。
但那客人就站在棺材邊上,想來雞蛋俠本來的目標(biāo)是陶云英的尸體。
原本肅穆悲傷的靈堂突然躁動了起來,誰也不知道雞蛋是從哪里飛來的。
陶云英生氣了。
她人都“死”了,竟然還有人來靈堂鬧事?
他們是和她有多大仇多大怨啊,也不怕對死者大不敬嗎?
“保護(hù)姐姐!保護(hù)姐姐!”
不知誰喊了這么一句,幾個小粉絲立刻站在一排,擋在了陶云英的遺體跟前。
即便被砸了雞蛋,她們也一聲不吭。
陶云英喊道:“欸,你們怎么不躲啊,砸到會很疼的。”
為首的小粉絲一副赴死的悲壯模樣,道:“不,不能躲。我們一定要姐姐走得體體面面的,我們一定要保護(hù)她。”
“對!保護(hù)姐姐!”
次奧!
姐姐本人就活生生地站在你們跟前呢,你們竟然去保護(hù)一具沒有生氣的尸體。
又是一個雞蛋砸了過來,陶云英欸了一聲,就要伸手去接。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雞蛋準(zhǔn)準(zhǔn)地落在了小粉絲的頭上。
陶云英立刻給她擦去蛋液,問道:“疼不疼?。俊?p> 明明眼睛都紅了,小粉絲還說道:“不……不疼。集美,你……你稍微躲開點(diǎn),我們不能全軍覆沒?!?p> “……”
這算什么邏輯。
每砸落一個雞蛋,人們就齊聲尖叫,現(xiàn)場混亂又搞笑。
很快,擋在小粉絲們前面的陶云英就瞧見拿著雞蛋的人,那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大胖子,在人群里極為顯眼。
大胖子也瞧見她了,立刻將手里的雞蛋扔了過去。
雞蛋準(zhǔn)準(zhǔn)地砸到她的額頭上。
全場吸氣。
陶云英捂著被打疼的額頭嗷了聲,喊道:“當(dāng)你姑奶奶吃素的嗎?十點(diǎn)鐘方向,就那個戴鴨舌帽的大胖子,他扔的雞蛋,趕緊抓起來。”
可就在這時,靈堂還傳來再次傳來整齊的驚呼聲。
陶云英后知后覺地感覺脖子疼,低頭才瞧見蛋液從自己的脖子滑下,這一次是從另一個方向砸過來的。
陶云英嗅了嗅,忍不住作嘔。
竟然是臭雞蛋,好惡心的。
大約是因?yàn)楸话l(fā)現(xiàn),胖子反而不害怕了,將攜帶的雞蛋一股腦都砸了。
見穆青懷還在靈堂中央左右觀察著,似乎在找搗亂的人。
陶云英一把將他拉到身邊。
她急切道:“你是不是傻了,為什么站在靈堂中央不動?萬一磕了碰了,你家粉絲又得撕我們!”
每次與別家藝人有點(diǎn)接觸或誤會,被撕的一定是陶云英和她的粉絲。
所以,即便是自己的靈堂被人砸了,她也得先想著不能讓穆青懷被砸了。
省得她都“死”了,還得被人拉出來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