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歡還在繼續(xù)說著:“你們也許無法想象,我在那之后的時間過的是怎么樣的生活。我深深地體會到什么叫做無家可歸?!?p> “后來我遇見了一個民間的異常者組織,他們都和我一樣是被社會拋棄的異常者,我們在一起抱團取暖,努力生活下去?!?p> “他們幫助我從失去家人的痛苦重走了出來,我認(rèn)為自己找到了第二個家?!?p> “但就在幾周前,一群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這個團體,他們帶著奇形怪狀的儀器和藥劑,我猜那些藥劑應(yīng)該是麻醉劑,被打中的伙伴們?nèi)嫉瓜铝?,最后就只有我和另外兩個人逃了出來,但后來我們也都走散了。”
韓曉琉問道:“但你的異能那么厲害,為什么不反抗呢。”
莫歡搖了搖頭:“從家離開之后我就再也沒使用過異能了,我擔(dān)心我控制不住我的異能,又會對我身邊的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我始終在集中注意力在我的雙手上,確保自己不會無意中使用能力。其他人的異能也都太過于普通,無法起到自衛(wèi)的作用。我們反抗過,但沒有任何效果?!?p> 方曲蔭說道:“你是不是和另外兩個人分開之后,流落到了這個渡云鎮(zhèn),又恰好被那家人收留了?他們知道你是異常者嗎?”
莫歡點了點頭:“他們是一家非常好心的人家,知道我是異常者也沒有排斥我,反而將二樓的雜物間收拾出來給我當(dāng)房間。我在他們家住了很久,平常也不怎么敢出去,一直留在家里面幫忙做做家務(wù)。我住在這里的這段時間也學(xué)會了控制自己的異能,就像剛剛我示范給你們看的那樣。”
而后,莫歡又問道:“倒是你們,應(yīng)該不是渡云鎮(zhèn)的人,怎么會來到這里?又為什么會闖進去?你們也和那些人一樣在找什么荊棘令嗎?”
周鷺很震驚:“你還知道荊棘令啊?!?p> 莫歡點點頭:“他們發(fā)現(xiàn)我之后就一直問我知不知道這個東西,讓我交出來?!?p> 方曲蔭站了出來向莫歡解釋了一部分,但仍舊保留了一些沒有告訴她。
莫歡聽到審判團之后,沉默了一下,抬頭道:“我能加入審判團嗎?你們也看見了,我的異能很強,可以給你們提供很多幫助,我也不想再過漂泊無依的生活了。”
方曲蔭點點頭:“我覺得你這么強的異能,黑曼巴肯定求之不得,我們待會會和上級聯(lián)系讓他派人來接我們,你就和我們一起走,等黑曼巴回來之后再決定你的去留?!?p> 董柒虹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向方曲蔭問道:“那我們沒有找到荊棘令,這次任務(wù)是不是失敗了?”
方曲蔭搖了搖頭:“剛剛你們沒聽見那些成員說這個渡云鎮(zhèn)沒有荊棘令嗎?他們的情報應(yīng)該掌握的和我們差不多,既然他們說沒有那很大可能就是沒有了。到時候我會和林默說這件事的?!?p> 正說著,外面再次傳來嘈雜的人聲,其中似乎隱隱約約有著責(zé)怪的語氣在里面。
韓曉琉說道:“看來他們回來了,我們也不大方便外出活動了?!?p> 董柒虹偷偷掀開窗簾看了一眼,確實是“凈化”成員回來了,于是說道:“那我們就繼續(xù)待在民宿里面休息,曲蔭和林默報告一下我們的情況?!?p> 方曲蔭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開了“Gods”,而其他人則吃東西的吃東西、睡覺的睡覺、看書的看書。
過了一會,方曲蔭說道:“林默回復(fù)了,我和他說我們找不到那樣?xùn)|西,反而還遇到了‘凈化’成員,我也和他說了關(guān)于莫歡的事。他說明天會派人把我們和莫歡一起接回去?!?p> 周鷺說道:“終于可以回去了,在這里我真的太不習(xí)慣了,真想快點回到碑州。不知道這幾天碑州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希望我不會錯過?!?p> 碑州
譚天在公司忙了一天,在將近十點的時候公司終于放人回家,一打開家門就看到兒子譚亦谷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看到這一場景的譚天不由得心中火起,呵斥道:“亦谷!你干什么呢?都要高三了還不多看看書?你不想考大學(xué)了嗎?這樣整天頹廢還不如去工地搬磚!”
譚亦谷覺得父親很莫名其妙:“你一整天都沒回來,怎么知道我沒有學(xué)習(xí)?我剛剛做完三張練習(xí)卷想要休息了怎么了?”
譚天見譚亦谷竟然還在頂嘴,更是生氣:“你膽子大了,還敢頂嘴,給我滾回房間去好好學(xué)習(xí)!別一整天坐在這里看電視。”
在廚房忙活的李霞聽到聲響跑了出來,但這個場景她也不知道怎么辦,只好站在原地看著。
譚亦谷帶著一股悶氣回了房間。
關(guān)上門后譚亦谷也沒有繼續(xù)復(fù)習(xí),做完三張理綜卷他感覺太累了,并不想再去學(xué)什么。
譚亦谷躺在床上,翻身從抽屜中拿出一個透明的球,球上還有一條非常細(xì)小的縫,而球內(nèi)里面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譚亦谷伸出另一只手放在球的上方,只見那團火焰像水流一樣從縫中鉆出來,纏繞到了譚亦谷的手上,在譚亦谷的手背上繼續(xù)燃燒。
這是柳航周專門為譚亦谷制作的小道具,這個球叫做烽火球,是用一種名為永恒火布的特殊材質(zhì)做成的。永恒火布這種材質(zhì)具有很好的隔熱效果,在內(nèi)部有火焰燃燒的情況下,拿在手上仍舊感覺到的是常溫。并且在這種材質(zhì)之中,只需要有一定的氧氣,那么火焰就能夠?qū)崿F(xiàn)長久的燃燒。
根據(jù)柳航周所說,這種材料算是一種新物質(zhì),還沒有對外界公布,但在各大研究所之中已經(jīng)實現(xiàn)普及,平常只是用于實驗。
譚亦谷并沒有去在意什么實驗會用到永恒火布這樣的未對外界公布的材料,他那個時候只是非常激動自己能擁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小道具,能夠更好的使用自己的異能。
譚亦谷重新把火焰封進球中,而后把球放回了抽屜的最里面。
突然,床邊發(fā)出了一道藍色的光,譚亦谷被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跑到了書桌旁站著。
那道藍光開始慢慢地從中間裂開,并且那個裂口在不斷的擴大。
譚亦谷逐漸看清了裂口里面的場景,似乎也是某個人的房間。
然后沒戴眼鏡的虞照閑的頭就從裂口的一側(cè)探了進來,此刻他的眼睛是藍瞳。
虞照閑:“成功了哎,我第一次開這么遠(yuǎn)的傳送門。”
譚亦谷看見是虞照閑,心里松了一口氣:“你又在練習(xí)你的異能?”
虞照閑從傳送門的另一側(cè)走進了譚亦谷的房間,把拿在手上的眼鏡戴上。
戴上眼鏡之后虞照閑的雙眼逐漸恢復(fù)正常,而傳送門在他身后漸漸合攏最后消失。
根據(jù)之前異常者測評機的初步測試與推測,鏡片對于虞照閑來說是一種阻礙,會導(dǎo)致虞照閑與自己的異能之間產(chǎn)生一定的隔閡。如今他的異能覺醒之后,摘下眼鏡能夠看到空氣中那些流動的藍色物質(zhì)與一個個可以打開的傳送門點位,而戴上眼鏡之后就和普通人差別無二。
“對啊,我這才感覺到我的異能這么好玩,以后要去哪里都方便多了。”
譚亦谷重新爬回床上坐著:“最近分部那邊挺安靜的,許侃和溫雅也都沒有再通知我們?nèi)ビ?xùn)練?!?p> 虞照閑在譚亦谷的房間隨便走著,聽到這句話,轉(zhuǎn)頭看著譚亦谷,驚訝道:“你不知道?他們好像被調(diào)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譚亦谷從加入共存協(xié)會后還沒有執(zhí)行過任務(wù),一聽到這個瞬間來了勁:“什么任務(wù)???”
虞照閑把書桌前的椅子搬到了譚亦谷的床,椅背朝著譚亦谷,坐下后雙手撐在椅背上說道:“我也是聽緒洲說的。好像是總部那里從每個分部都調(diào)了一部分的人,跟著會長和副會長去了六點鐘廣場?!?p> 譚亦谷問道:“六點鐘廣場?那不是一個網(wǎng)紅旅游地嗎?他們?nèi)ツ抢飯?zhí)行什么任務(wù)???”
虞照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緒洲說他知道的也就這么多?!?p> 虞照閑轉(zhuǎn)頭看了下譚亦谷書桌上的時鐘,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先回去了,過段時間訓(xùn)練的時候見。我回去還要抽時間背背書呢。”
虞照閑摘下了眼鏡,瞳孔慢慢變藍,那些一條條的藍色裂縫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虞照閑伸出手開始驅(qū)動身體里的能量,此時譚亦谷才能夠從虞照閑的雙手看到所謂的藍色物質(zhì)。
面前的一條裂縫開始慢慢擴大,傳送門的另一端是虞照閑的房間。
虞照閑對譚亦谷揮了揮手,走進了傳送門。
傳送門慢慢關(guān)閉,藍光也從房間中褪去。
譚亦谷重新躺回了床上,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睡覺。
……
很亮,好像有一道很強的光照在譚亦谷的眼皮上,譚亦谷不由得皺著眉睜開眼,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個非??諘绲氖覂?nèi),四周的墻壁上是燃燒的火把。
這幽暗的室內(nèi)唯一的光源就只有那些火把。
但整個室內(nèi)都格外的明亮,譚亦谷甚至能夠看到墻壁上的一些花紋,仔細(xì)看去好像是壁畫,貌似是在講述一場祭祀。
譚亦谷注意到旁邊有一扇門,他緩緩走過去,手還沒觸碰到門,就見那扇門豁然打開,一陣黑霧從中彌漫而出,慢慢將譚亦谷包裹起來。
但此刻譚亦谷竟然一動不動站在那里,沒有跑也沒有覺得有任何奇怪之處。
隨著黑霧從視野中慢慢散去,譚亦谷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站在了一個懸空的小平臺上,四周是仿佛星空的場景,蟹狀星云正在不遠(yuǎn)處沉默著,前方的一顆白矮星正在緩緩爆炸,譚亦谷感覺自己仿佛能夠吸入宇宙的微塵。
而在他的周圍也有一樣的小平臺,每個小平臺上也都站著人,譚亦谷數(shù)了一下,加上自己,一共有十二個人。
只是另外十一個人的臉上好像一直聚著剛剛的那種黑霧,讓譚亦谷無法看見他們的臉。
他們呈圓形排列,正中間是一個更大的平臺,此刻平臺上開始慢慢出現(xiàn)一尊雕像。
那尊雕像格外巨大,似乎是一個穿著長袍的人,而那個人的手上拿著一柄小臂大小的小權(quán)杖。
一聲不知道是誰的喊叫聲從遠(yuǎn)處傳來,譚亦谷看到星空開始崩壞,無數(shù)的行星炸開,化成隕石砸向他們十二個人。
譚亦谷想立馬逃跑,但他的腳卻無法行動,仿佛此刻有人控制著他的身體。
但那些隕石并沒有砸到他,反而砸向了其他幾個人。
那些被砸到的人就那樣站在原地,任由隕石壓到他們身上,而后他們就如同水汽一樣慢慢散去。
眼前場景忽然一換,譚亦谷發(fā)現(xiàn)自己就站在那個有著大雕像的平臺上,但此刻那尊雕像已經(jīng)被隕石砸得面目全非。
譚亦谷環(huán)視周圍,身邊還站著一些人,數(shù)了一下,加上他一共五個人,他們臉上罩著黑霧。但譚亦谷能夠感覺到,那除了他之外的四個人,是剛剛和他一起站在小平臺上的人。
但另外七個人去哪里了?
譚亦谷正在四處看著,想找到另外七個人的身影,但沒有任何結(jié)果。
這時譚亦谷注意到,在他們面前逐漸出現(xiàn)一個極為高大的人影。
這個人影逐漸向他們走來,在即將到他們面前時,整個畫面開始扭曲,像是在水中暈開的顏料一樣。
一陣帶著遠(yuǎn)古歷史灰塵氣息的聲音傳來:“我看到一件沾染鮮血的事件正在驅(qū)車前來的路上,它因為你們而前來赴宴,而你們也將成為我的賓客。”
譚亦谷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夢,現(xiàn)在,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