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平息,空氣中還飄蕩著燒焦的熱氣,未參戰(zhàn)的武士們在打掃著戰(zhàn)場。
此戰(zhàn),冬兒城多名武士重傷,老將公孫狐陣亡。
除了公孫狐是死于狗鳴之手,其他武士的重傷,大都是綠火巨人造成的。
“百科呃……韓師你怎么不說話?這綠火巨人是個什么東西啊?”打了稀里糊涂的一仗,齊濟(jì)心里多出很多不解。
韓祿君搖頭,“主公,這巨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茨蔷G色流火,應(yīng)當(dāng)與炎魔有關(guān)系。可能,是另一種邪神術(shù)?”
得!還反過來問上我了!
好吧,又是一個待解之謎。危險的迷!
話說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再來幾下,我保不齊就得歸西!
齊濟(jì)心下決定,實(shí)力一定要盡快達(dá)到安全的高度。
可什么級別的實(shí)力才算安全呢,中級神使?高級神使?又或者神級國主?
不想了,那些都太過遙遠(yuǎn),先突破到二級赤晶再說!
“狗鳴父子向鐵山城方向逃竄了,公孫武杰,你帶上十名劍牙豬武士去追擊,賈敬跟隨配合?!饼R濟(jì)開始下達(dá)收尾命令。
“是!”公孫武杰和賈敬領(lǐng)命去了。
“羊舌將軍,亭山城那邊就拜托你了,要穩(wěn)定局勢,李光明那幾個人不夠。你帶上所有的青牛武士吧?!?p> “主公放心,在這方圓百里,已經(jīng)沒有敢直面我們冬兒城的勢力了?!币粓龊〞沉芾斓膹P殺,羊舌旭日感覺整個人年輕了不少。
青牛武士們也是步履輕快,整裝出發(fā)。
看命令還沒有到自己,崔金山這里抓抓,那里撓撓,整個人急得都快燒著了。
“看你這抓耳撓腮的猴樣,那吳美艷就那么美艷不可方物?沒出息的東西!”
瞪了崔金山一眼,齊濟(jì)還是下了命令,“崔金山,你留下葛劍,帶著剩余的默蚊武士,去占領(lǐng)瓜城。”
“是!”崔金山歡喜接令,轉(zhuǎn)身招手,“小的們,出發(fā)!”
齊濟(jì)白眼,這小子,應(yīng)該姓孫?。?p> 最后,齊濟(jì)來到公孫狐的尸身旁,“公孫武鐵,老將軍為了冬兒城犧牲,他的一生也都在為冬兒城戰(zhàn)斗。我決定就在這西門外,為老將軍建一座紀(jì)念堂,讓所有出入西門的人瞻仰。”
“謝主公!”
“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武鐵你暫時就留守冬兒城吧。”
留下未入流武士繼續(xù)打掃戰(zhàn)場、安置傷員和守城。
布置完畢,齊濟(jì)帶上李超越等劍牙豬武士,還有葛劍等人,步上了去鐵山城的路。
他要在那里,沖擊赤晶!
狗氏父子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火焰巨人身上的時候,向鐵山城方向逃竄。
不出二三里,路邊林中晃出兩個瘦小的身影。
是狗鳴的妻子和女兒!
原來,早在昨天夜里,狗鳴就將妻子女兒,偷偷轉(zhuǎn)移到了這里。
“鳴哥,怎么樣了?”狗鳴的妻子急切地問。
“哎!”狗鳴嘆了口氣,“那吳慈做法自斃!竟然投靠了邪神!齊濟(jì)小兒也是陰險隱忍,竟然不知不覺藏了幾十名一級武士!”
回首望了望冬兒城方向,這個他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第二故鄉(xiāng),狗鳴拉住妻子的手。
“這方圓百里,沒有我們立足的地方了。只有那甜水河是一線生機(jī),我們快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一家四口加快腳步,到了鐵山城。再繞過鐵山城,奔到了甜水河邊的河卵石灘。
幽幽的甜水河,混沌暗沉,像是一張巨大的獸口,隨時準(zhǔn)備吞噬生命。
“阿啼!順流而下還有很多城池,我們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狗鳴嘴上說著自己都不確定的話,手卻死死攥著妻子的手,遲遲不肯下水。
他知道,走水路也并不安全,水下的魔獸更加無法預(yù)防。但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逃向落葉城,路途太遠(yuǎn),他們半路就會被追上。亭山城的援軍沒來,顯然也出了事了。
只有這里,甜水河,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可是妻子女兒都是普通人,在水中如何自保?頭一次的,狗鳴后悔了,后悔背叛齊庸。
“父親!那些短劍武士追上來了!”狗囂焦急,劍牙豬武士小隊已經(jīng)繞過鐵山城,向河卵石灘殺來了!
下定決心,狗鳴抱緊妻子,“阿啼,一會兒下水,一定要抓緊我的手!”
拉著妻子的手,狗鳴率先下水。狗囂也背上妹妹狗貍,步入水中。狗氏一家,順著水流向下游游去。
公孫武杰使盡力氣,扔出一顆石頭,落在狗家人身后遠(yuǎn)遠(yuǎn)的水面,激起一束水花。
他氣,就差幾十米!就跑了這叛徒一家!
“將軍,水下魔獸眾多,這狗家是自尋死路!您不必生氣?!币粋€劍牙豬武士勸慰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拿回去說,別的武士隊會怎么看?不過是我們?yōu)槭≌业慕杩?!?p> 公孫武杰解除獸靈變,立在河邊,這一天的來回征戰(zhàn),已經(jīng)能證明自己。但最后的任務(wù)沒能完美完成,終究是個遺憾。他是個求勝欲很強(qiáng)的人。
“主公手下的隊伍會越來越多,我們要想脫穎而出,只有拿出戰(zhàn)果。你們記住,沒人會在乎過程,尤其是失敗的過程!”
游了十余里,水面平靜,沒有遭遇危險。狗鳴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轉(zhuǎn)過一座山頭,水流遽然湍急。狗鳴欣喜,借著這急流,能省去許多力氣。
可不料又過了二三里,狗鳴的妻子忽然一聲慘叫,嘴角流出血來。
狗鳴忙一把拉過妻子,“阿啼,你怎么了???”
“鳴哥……哥……我不后悔……跟你……”
狗鳴的妻子,在狗鳴懷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爹,娘怎么了?”狗囂跟了上來,急切地問。
狗鳴愣怔了一會兒,看著一雙兒女的臉,漸漸緩了過來。
“走,快走!快點(diǎn)游出這片水域!”
鐵山城向北,過了河卵石灘再行十里,有一座小山。齊庸就葬在這里。
齊濟(jì)坐在父親的石碑旁,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父子倆坐在門下石階,一起看星星。
現(xiàn)在是白天,沒有星星看。齊濟(jì)望著山下的流水出神。
小山下的甜水河,變窄了很多,水流從此處變得滄浪湍急,時不時有魔獸沉浮。
爹,你說白晶才算是活過。今天,兒子就在你身邊,讓你看看兒子晉級赤晶的情景!
水流又一次變得平緩,已經(jīng)是夜深時候,狗家人上了岸。
上了岸,狗鳴他們才發(fā)現(xiàn),妻子的下半身不見了!
“娘!”狗囂狗貍發(fā)出痛徹心肺的哀嚎。
狗鳴麻木地抱著妻子,望著夜晚星空。
阿啼,你不后悔跟我出來,我卻后悔當(dāng)年的無恥??!
第二天一早,狗家父子三人向南出發(fā)。他們昨夜駐留的地方,留下了一座新墳。
墳頭木板做的碑上面,刻著‘亡妻狗啼之墓’的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