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南蘇洗漱完,想了許多,還是發(fā)覺自己有點無法釋懷。
南蘇搬了張凳子,坐到銅鏡前,銅鏡里的人還是大司馬,沒變。
英俊的臉龐,刀鋒般鋒利的眉,眼睛犀利有神,帶著一絲淡淡的倨傲不羈,高挺的鼻梁,單薄的唇線。
南蘇雙手托著下巴,像以前一樣咬唇思考。
但銅鏡倒映著的動作,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動作,豈不是很……
那表情傻呆。
南蘇郁悶著,心口提不上來一口氣,大司馬家住哪她都不清楚。
別說大司馬了,京城大部分地方她都沒去過。
相比南蘇在宗家的郁結(jié),而真正的南家也不好過。
早晨,按慣例。
阿悅到點會進來看看小姐起床沒,今天早上她推門進來時,房門一開會發(fā)出吱呀聲響。
床上的人,立刻睜開眼睛,坐起來看著門口進來的人,眼睛如鋒利的劍射過來。
阿悅頓時停在了原地,腳上有如千斤重前行不了,周身的氣壓驟變,才是晚秋,可阿悅覺得已到深冬。
為何她發(fā)覺小姐變了,氣質(zhì)不一樣了。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么小姐要用這種眼神看她?
阿悅艱難咽下口水,然后小心又艱難的開口:“小姐,您要起身了嗎?奴婢去給您打水?!?p> 宗標睡得不沉,稍有點聲音他就會醒來,方才推門的聲音過于響了,他立刻就醒來,只是他疑惑為什么會有個陌生婢子推門進來。
平時能進他房間的是林廣,如果沒有吩咐,是不可能有其他人進他房間,除非不怕死。
他環(huán)視房間四周,陳設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閨房!
一覺醒來在陌生房間?宗標震驚到了,但臉上并沒有顯現(xiàn)出來,他現(xiàn)在懷疑被人暗算了。
伸手偷偷踢自己把脈,沒有內(nèi)里!
他沒有回答陌生婢子的話,斂著眸子,看向自己的手。
瞬間,瞳孔一縮,纖纖玉手,手指修長白皙,指甲涂著淡淡的蔻丹,儼然是一只女子的手!
宗標再怎么掩飾自己的表情,也有點瓦解了。
陌生婢子繼續(xù)開口:“小姐,您怎么了?”
小姐?
宗標聽清楚了,他不是大司馬嗎,怎么會一覺醒來就成了小姐!
阿悅被小姐搞得云里霧里,她的腳感覺被定住了,不敢上前,只能眼巴巴看著小姐。
繞是見過任何大事的宗標,現(xiàn)在有些難以置信,他即刻下了床,連鞋子都沒有穿,跑到鏡子前。
阿悅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小姐,您怎么不穿鞋就下床了,女兒家身體嬌貴,地面冰涼,不適赤腳踩啊!”
“閉嘴!”宗標冷冷一記眼神過去,阿悅震了震。
嬌細且柔的女子聲音!因早上剛起,嗓音惓懶。
銅鏡倒映著一個美麗的女子,眉目如畫,含情含笑,眼睛嫵媚得像只狐貍眼睛。
嫵媚中又帶有一絲清純。
真是個妙人!
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細細看清,是她!宗標瞪大眼睛,銅鏡里的女子動作一齊,妖媚的眼睛瞪大了,可以清晰看到翹翹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