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宿舍,就開開窗戶研究起護(hù)欄了。
夔和韓果的室友張詩語墮入了愛河,所以知道了我跟韓果吵架的事,順便還告訴了其他兩位仁兄。
三人看我把頭伸到窗戶外面左瞧瞧右看看,不解的問道:“老秦你是要跳樓么?”
我回頭瞪了他們一眼,惡狠狠道:“你丫跳樓從一樓跳?”
仨人縮了縮脖子,又好奇我在干嘛,都湊了過來伸出頭跟我一起看。
“哎呀!擠死了,你們干嘛!”
“我們還想問你干嘛呢!你在這研究什么呢,這柵欄金子做的???”
我把他們仨推開,一本正經(jīng)道:“都別打擾我,我這有正事兒呢!”
眼鏡第一個反應(yīng)了過來:“老秦,你不是要把柵欄拆了吧!”
我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又沒說拆……但是跟拆也差不到哪去……”
“我靠,你要干嘛?”
“我這幾天在外面找了份兼職,估計回來的晚,這得給自己留個門??!”
“好端端的,做什么兼職啊!”
“父母給的財富只是暫時的,只有自己賺到的才是永恒的,等你們到我這歲數(shù)就明白了……”
我開始像唐僧一樣喋喋不休的給他們講大道理,三個人覺得我煩,也就各忙各的了。
過了好一會,柵欄上一邊的螺絲全都擰掉,而另一邊的螺絲還在,這樣?xùn)艡诰湍芟耖T一樣開關(guān)了,平時關(guān)著誰也看不出來,等晚上回來了讓舍友開開窗戶我就能進(jìn)去了,反正他們都是夜貓子,沒一個早睡的。
反復(fù)實驗了幾次,發(fā)現(xiàn)這個柵欄甚是好用,準(zhǔn)備了準(zhǔn)備就出門了。
等我到校門口的時候,林雪兒都已經(jīng)到了。
她肩上挎著個帆布包,帶著耳機(jī),低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手機(jī)。
“嘿?!?p> 我拍了她肩膀一下,把她嚇了一跳。
她看到我,嘆了口氣,然后輕聲道:“走吧?!?p> “喂喂喂,你又怎么了?”
她走在前邊頭也不回。
“沒事?!?p> ……
她在前邊大步流星的走,我則在后邊屁顛屁顛的跟著,時不時停下來拍拍天空,拍拍建筑,然后一溜小跑的跟上去,讓她看我拍出來的照片怎么樣,結(jié)果她都已一個“嗯”字帶過了。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在一片不太繁華的角落,終于到了目的地——“ACENG酒吧”。
“就這兒?”
我看著那扇快連“請上二樓”四個字都快有點擠不下的小門,有點疑惑的問道。
大概是猜出了我會覺得這寒酸,林雪兒“嗯”了一聲。
“別看這又偏又破,里面可是別有洞天,周末經(jīng)常連位置都定不上呢!”
林雪兒說著,先行一步走了進(jìn)去,我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可是到都到了,總不能跑回去吧?
反正第一天來,就是試用期,實在不習(xí)慣明天不來就行了,想到這,我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來到二樓,估計是還沒有開始來人的原因,酒吧里燈火通明,一點陰暗的感覺都沒有。
“喲,雪兒來啦!”
吧臺里,一個三十歲左右,特別有風(fēng)韻的女人笑著對林雪兒打招呼道。
林雪兒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蘇姐,這是……”
還沒等她介紹,從吧臺里走了出來。
“這就是你說要跟你一起做兼職的那個同學(xué)吧?歡迎歡迎,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
聽著她毫不掩飾的贊美,我老臉一紅。
“蘇姐過獎了,當(dāng)之無愧…嗯!當(dāng)之無愧……”
我這回答把蘇姐逗得:“咯咯”直笑,林雪兒卻回頭瞪了我一眼,嘴里嘟囔著“傻*”……
蘇姐對我伸出手:“我叫蘇雅,這兒的老板,家在BJ,很高興你能加入我們!畢竟像你們這一代人,勤工儉學(xué)的真是太少了?!?p> 我伸手跟蘇雅握了握,一觸既離,微笑道:“蘇姐姐好,我叫秦墨,沒什么工作的經(jīng)驗,如果今后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直接說我就行,我臉皮厚,多說幾句我才能長記性?!?p> 蘇雅笑著對我點了點頭,看來對于我的言行舉止還是很滿意的。
然后蘇雅親自帶著我,為我介紹酒吧里各個桌的排號,每天的工作內(nèi)容云云。
“蘇姐……”
正介紹間,一個戴著眼鏡,梳著個背頭的男人過來打斷了我們。
蘇雅揚(yáng)了揚(yáng)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蘇姐,是這樣,樂隊的鼓手家里出了點事,臨時著急走了,今天有些晚了,認(rèn)識的其他鼓手基本都有安排,您看您有沒有認(rèn)識玩音樂的,能打鼓的人,今天幫忙應(yīng)個急,要不今天一晚上估計都沒鼓點了……”
原來這個人是酒吧的駐場歌手,每個酒吧都會有自己場子的樂隊,樂隊唱的越好,自然酒吧的生意就越好。
蘇雅秀眉微蹙:“我剛來西安沒多久,除了跟你們熟悉些,沒什么特別熟悉的樂隊,不過我給你問問吧……實在不行今天就不用鼓手了。”
聽蘇雅這么說,我突然出聲打斷道:“那怎么行,鼓手是樂隊的心臟,沒有心臟樂隊就沒有靈魂。”
蘇雅二人看著我,不約而同的揚(yáng)起了眉毛。
“你也懂音樂?”
蘇雅問我。
我點了點頭。
“這位是……”
戴眼鏡的男人目光帶著詢問看向蘇雅。
“哦,這是今天剛來我這里做兼職的小兄弟。”
那男人又看向我:“我叫王洋,樂隊主音吉他兼主唱,剛才聽你的意思……你會打鼓?”
說來也巧,我從小就特喜歡音樂,特別是搖滾,尤其是在看過BEYOND的演出視頻后,深深地被葉世榮打鼓的樣子所吸引,勵志成為一個特別酷的鼓手,因為我覺得一個樂隊里,最酷的就是鼓手。
所以后來就學(xué)了幾年的鼓,直到后來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拿著我爸給我的學(xué)費錢去給韓果買了生日禮物……
因為那次,我不僅挨了我爸一頓胖揍,就再也沒有回過鼓教室。
“嗯,學(xué)過幾年鼓,但是好久都沒碰過了……”
王洋喜出望外,拍著我的肩膀:“會就行,不用多好,動次打次能打吧?速度能卡住吧?”
我點了點頭,別說動次打次,雖然好久不碰了,但就算是雙踩,我也有信心能給你玩的明明白白的!
“哈哈,蘇姐看到?jīng)],這就是天意,就是天意!哈哈哈……”
王洋得意的拉著我,別提有多高興了,我突然想起一句話:錦上添花永遠(yuǎn)比不過雪中送炭,如果放在平時,王洋這種玩音樂的估計根本不會正眼看我這種業(yè)余鼓手,但是今天,此時此刻,他一定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好的鼓手。
崔小粘
只有放下過去,擁抱未來的人,才算是活在當(dāng)下,否則,你只不過算是停在當(dā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