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什么感覺,暖暖的,好舒服。
當(dāng)墨卿玨輕輕地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時,她那極度慌張不安的心似乎漸漸平靜下來。
“你是誰?”墨卿玨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少女有點恍惚。
“哥哥?!蹦浍k回答。
“嗯?哥哥?”少女輕輕的呢喃,她的記憶里沒有哥哥這個人,她想不起來有墨卿玨這個哥哥。
少女茫然的看著墨卿玨,其實,她什么記憶也沒有。
“我是桃子的哥哥。是真的!”墨卿玨微笑,語氣很是堅定。
“哥哥,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什么也想不起來?!鄙倥牡拖铝祟^,嘴角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我,沒有記憶。”
“沒有名字?!?p> “沒有人理我,我就一個人在那里,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p> “我討厭黑暗,很討厭,很討厭?!?p> 少女似乎重新陷入了那段封閉的空間里,想起了自己一個人待在那里,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孤獨。
墨卿玨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他不知道桃子發(fā)生了什么,又是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他只要知道,桃子現(xiàn)在回來了,現(xiàn)在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
“沒有關(guān)系,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就不記得了,哥哥記得你就行了?!?p> “以后,你只要記住,你叫桃、阿桃,你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
“知道了嗎?”墨卿玨將手放在少女的頭上,輕輕地揉了揉,很是溫柔。
“哥哥?”
“哥哥?!?p> “哥哥!”當(dāng)墨卿玨將手放在她的頭上,少女終于哇地哭了出來。
放聲大哭,仿佛用盡全身地力氣釋放了自己的情感。
她緊緊的抱住了眼前這個說是她哥哥的人。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原來,她有個哥哥呢。
“桃子乖,不哭,哥哥在呢?!蹦浍k回抱住她,用手輕輕拍她的后背。
“都怪哥哥,是哥哥不小心將我的小桃子弄丟了,是哥哥沒有保護(hù)好小桃子。這次,哥哥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再也不會?!蹦浍k聽到少女傷心的哭聲,很是心疼。
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墨卿玨的這一一句話像是對少女的承諾,也是對自己下的誓言。
小桃子,這一世,我就是你的哥哥,我會永遠(yuǎn)的守護(hù)你。不會再讓你消失的。
與此同時,玉衡派的選拔也要接近尾聲了。除了之前那名黑衣少女展現(xiàn)出強大的天賦,到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與之相提并論的。有的也只是些平常算不上什么驚艷的。
千仇山坐在高處,神色嚴(yán)肅,絲毫不見之前的歡喜。繼恨與季擒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選拔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到現(xiàn)在只有一個好苗子。
不僅如此,此次大選,就連人數(shù)都不一定夠。以前都不會出現(xiàn)這種紕漏的,雖說玉衡派選拔門檻低,開放廣,到底也會摸清一下人的實力,以防讓人看了笑話。到底是哪里出了意外。
繼恨心里很是焦急。還缺兩個名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剩下的三個了。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青品中階!青品中階!連續(xù)兩個青品色中階!季擒和繼恨的臉色瞬間變了。笑話!實在是個笑話!
這么弱!只見臺下一遍唏噓,有嘲笑,有嘆息,也有人抱著胳膊一臉看熱鬧的神情。
“這次玉衡派可能要成為笑話了。”那位修仙人士搖了搖頭,嘆息到。
“怎么了,這是什么情況?”沈木滿臉問號,搞不清什么狀況。
“玉衡派今年準(zhǔn)備招收三十名弟子,到現(xiàn)在只有二十八名通過。還有兩個名額,可這參選人數(shù)只有一個了。玉衡派好歹算是個大的宗派,雖說是后起之輩,比不上天樞宗與天璇宗這種有實力有底蘊的宗派,但好歹實力不容小覷?!?p> “這次連弟子都招收不齊,雖說剛剛那個黑衣少女天賦出眾,但到現(xiàn)在也只有一個。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修仙的對沈木說到。
“你看,坐在臺上的還有天樞宗與天璇宗的人,這是當(dāng)著他們的面讓人看了玉衡派的笑話?!?p> “現(xiàn)在還可以報名嗎?”沈木突然問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可沒有先例,還是看看玉衡派怎么收場吧?!毙尴傻挠忠淮螕u了搖頭,轉(zhuǎn)而看向臺上。
只見最后一名選手上臺,數(shù)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他。青品初階!全場嘩然。季擒與繼恨兩人當(dāng)場就站了起來,一語不發(fā),面容黑沉。
而旁邊的歸途,一臉遺憾,仿佛是在為玉衡派惋惜,但那眼里一閃而過的輕蔑和嘲笑沒能逃得過玄安的眼睛。
玄安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有些奇怪,瞥了一眼旁邊的歸途,面色微沉。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楚亦和程苑兩人也是一臉擔(dān)憂,卻也沒有辦法。他們兩人偷偷來到來到了繼恨身后。只見楚亦死死的盯著那歸途,滿臉兇狠。
“楚亦,不可!”程苑注意到楚亦的情緒發(fā)生了變化,利用靈訴之音提醒他。楚亦聽到后,不甘的收斂了氣息。
全場突然安靜下來,沒人敢吵鬧。這種詭異的安靜持續(xù)片刻,就在千仇山忍不住認(rèn)命打斷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
“我、我可不可以試一試!”只見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沈木顫巍巍地舉起了自己的手。
“這。”季擒和繼恨兩人愣了愣。玉衡派從沒有這種先例,沒有報名者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現(xiàn)在連人都湊不齊,可假如這個人也是個平庸之輩,這就是個大大的笑話了!季擒與繼恨將目光轉(zhuǎn)向千仇山,意思是讓掌門決定。就在千仇山剛要拒絕時,那天樞宗的歸途卻突然發(fā)話了。
“千掌門,要不讓這個少年試試。人是活的,規(guī)矩是死的,你們弟子還沒招滿,我看這為小伙很是有自信,相信實力差不到哪里,假如通過了,還能解決于下燃眉之急呢。你說是吧,千掌門。”歸途一臉為玉衡派著想的意思。內(nèi)心卻不以為然。
這次,我看你們怎么收場。這小伙一臉膽怯,連手都舉不穩(wěn),能好到哪里去。就算好運通過,你們不還是差一個。歸途暗自腹語。
楚亦看著歸途的那番虛偽嘴臉,很是惡心。但是他不能出手,只能在繼恨身后死死的盯著他。
千仇山面無表情,但心里已經(jīng)了然。這歸途是想讓他這玉衡派下不了臺,但他已經(jīng)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若是自己不松口,必然會落下口舌。只能如此了。
“上臺吧?!鼻С鹕桨l(fā)了話。季擒與繼恨一臉震驚,明擺著是不能答應(yīng)的,但轉(zhuǎn)過身想想,掌門也是逼不得已。唉!只能盼望這個少年能爭點氣。讓玉衡派的顏面能好看一點。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放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底下的人自動的往兩邊去了去,為沈木讓出了一條通往臺上的路。
沈木頂著眾人的目光,小心地往臺上走去。
他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從第一位弟子上臺就有了。他也想上去,他渴望觸碰石碑,他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一種力量,渴望釋放。
當(dāng)沈木在眾人的目光中將手放在石碑上,一種柔和的感覺從石碑流向他,讓他的身體暖暖的。而內(nèi)心強烈的渴望也在這柔和的光芒中融為一體,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沖向石碑。
“紫品高階?。?!”千仇山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季擒與繼恨也驚到了。天哪,這是什么天賦。
“哈哈哈!哈哈哈!”臺上傳來千仇山爽朗的笑聲,顯示著他的好心情。季擒與繼恨回過神來,看著臺上的少年,不由地也笑了。將之前的擔(dān)心拋在了腦后。
“恭喜千掌門了?!毙苍谝慌怨зR道。“如此天賦之人,實在是罕見?。 ?p> 楚亦和程苑兩人很是高興。雖說程苑沒什么表情,但是楚亦,簡直快把高興這兩個字寫在了臉上,怎么也藏不住。
“太長臉了!這個小師弟太給我們玉衡派長臉了!程苑,我認(rèn)定這個小師弟了,以后他就是我們玉衡派的一份子了?!背嘣谝慌噪y掩興奮。
站在臺下的觀眾更是驚呆了,贊揚與感嘆之聲瞬間取代了之前的嘲諷。而臺上的歸途臉色就好不到哪里去,剛剛還在挖苦轉(zhuǎn)眼就啪啪打臉。
失策了。歸途實在沒想到這少年看起來不大精明,沒想到天賦如此逆天,悔不當(dāng)初??!居然落到了玉衡派的手里。
歸途雖然心里很是憋屈,但也不能表現(xiàn)得很是明顯,快速收起來自己得表情,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表示恭喜。“玉衡派真是好福氣,又收到了一個好苗子。但是還是很遺憾啊,雖說實力出眾,但也只有兩人?,F(xiàn)在還有一個名額,可這人都已經(jīng)選拔完了,如此有天賦之人在場上,怕也是沒人敢上臺嘗試了。唉!真是可惜了,沒想到這一屆不如一屆啊!”
“哎呀,千掌門,我這可不是挖苦你們啊。現(xiàn)在有實力有天賦的人越來越少了,也不怪你們?nèi)藬?shù)不夠,就是感慨一番啊?!睔w途這話表面上看似給予了玉衡派一個臺階下,但也斷了玉衡派的后路。沒人敢上臺嘗試了!這意味著玉衡派今年必定招收不全。
這次玉衡派的選拔大會名額本來就減少了,沒想到人居然招收不齊!
“我就說嘛,這歸途老狗就不是個好東西!”楚亦一臉厭惡的瞪著歸途,恨不得把他吃了。
“恬不知恥?!?p> “對!恬不知恥,不要臉!”楚亦接著附和道。
“???!咦?!程苑,你剛剛罵人啦!我、我沒聽錯嗎!”楚亦一臉震驚的盯著程苑,仿佛剛剛說話的不是他的小師弟,而是被其它人附身了。
“。。。。。。。”程苑沒有回答楚亦,還是板著一張臉,仿佛剛剛說話的不是他。
季擒與繼恨聽到歸途的話,立馬收起了喜悅與激動。心底微微沉了下去,
他們轉(zhuǎn)而看向千仇山,等著他說些什么。千絕山的目光靜靜得盯著歸途幾秒轉(zhuǎn)而看向臺下。剛要開口便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是誰說我們玉衡派沒有弟子可收的?”只見一襲紅衣的墨卿玨從空中而來,而他的懷里,有著一位少女,在眾人的目光下平穩(wěn)落地。
“我!程苑,我是不是眼花了,快看,你快看!這不是那姑娘嗎,怎么、怎么和墨卿玨搞在了一起?!背嚆铝耍瑥氐椎你铝?!
程苑也看見了,震驚也不比楚亦少。但聽到楚亦說出“搞到一起”時,程苑覺得,以后楚亦還是不要說話。
“墨卿玨,你去哪了?這少女又是怎么回事!”
“玉衡派最后一名弟子在這里?!蹦浍k并沒有搭理季擒,反而向眾人拋出了這么一句。
季擒看著墨卿玨不回答自己,半途離開,絲毫不懂規(guī)矩?,F(xiàn)在又莫名其妙的帶來個少女,要是讓人看了笑話可就不好收場了!季擒越想越氣,但有這么多人看著,季擒只能悶著,暗暗惱火!
“哦?墨長老說的可是這位姑娘?”歸途瞇著眼睛,注視著墨卿玨。
歸途心里現(xiàn)在很是郁悶,好不容易就要讓玉衡派成為眾人的笑話,沒想到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了個實力逆天的少年。自己又不得已改變計劃,現(xiàn)在又半路殺出個墨卿玨。
歸途現(xiàn)在終于是有些慌張起來。對于墨卿玨,他一向拿不準(zhǔn),看不透。沒想到他離開了宗門來到這玉衡派還要和他作對!
“我不是說過了嗎,玉衡派最后一名弟子在這里嗎?嗯?要我說幾遍?難不成歸途你年紀(jì)大了聽力也下降了嗎?”墨卿玨牽著阿桃,自己往椅子上一靠,讓阿桃站在自己的身后,慵懶至極,囂張至啊。
“墨卿玨,你可不能隨便找個人糊弄大家吧!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你可不要有失公平啊!”歸途咬著牙反駁。
“我就是糊弄,你能把我怎么樣?”墨卿玨狂妄地看著著歸途,絲毫不把歸途放在眼里。
“你!墨卿玨!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歸途氣噎。
“不要忘了身份的是你!這里是玉衡派,不是你的天樞宗!玉衡派收徒豈有你指手畫腳!”剛剛還是沒個正行的墨卿玨,氣勢一下子發(fā)生了變化。全身上下散發(fā)著駭人的氣勢。眾人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讓自己難以呼吸。而墨卿玨的表情,還是一副淡若的樣子。
但當(dāng)墨卿玨察覺到自己的氣勢讓阿桃感到不適,便立刻收斂了。臺下眾人也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向墨卿玨的目光更是多了些忌憚。玉衡派,果然也不是好惹的。
“你!你!”歸途的臉已經(jīng)黑到不醒,急促的呼吸聲表明了現(xiàn)在他非常惱火。要不是還要表面維持宗派之間的和諧,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千掌門,你就這么看著嗎!”歸途自知拿墨卿玨沒有辦法,只能轉(zhuǎn)身拿千仇山出氣。
“歸途長老,玉衡派收徒一事是大事,無需天樞宗為此操心了。歸長老遠(yuǎn)道而來已經(jīng)很是幸苦,就不要如此操勞了。無論此女子天賦如何,既然是墨卿玨帶來的,由他教導(dǎo)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還請歸長老消氣,是我們玉衡派照顧不周,還望歸長老海涵。”
千仇山這一番話明擺著是將玉衡派與天樞宗劃開了界限,還給了歸途一個臺階下。歸途不傻,自然也聽出來了。但是自知理虧,不在說些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宣布。”就在千仇山準(zhǔn)備宣布大會就此結(jié)束時,阿桃突然從墨卿玨身后走了出來。
她直直地向石碑走去,眼里只有那廣場中央高高在上的石碑。
小桃子,你不會要。墨卿玨的內(nèi)心很是掙扎,這一世他只想好好的守護(hù)她,他不希望小桃子被許多人知道,她只要她開心,做一個平凡的人。
就在他離開這里時,他留下了一半靈識。所以,這里的情況他是知道的。為了快速趕過來了,不得已將小桃子一起帶來。
自己本來并不打算讓她去石碑測試,引來眾人的圍觀。
但是為什么,小桃子,為什么你要去哪里呢?難道你還記得?墨卿玨此刻有很多疑問,為什么小桃子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她額間的印記忽然消失了,消失之后連容貌也不一樣了。
但是他確信,小桃子就是她!因為那個泛紅的眼睛,那個看他的眼神,就是小桃子。
阿桃其實并沒有想起來什么,只是這石碑很是熟悉,讓她忍不住的靠近。
她似乎來過這里,又似乎沒有。又似乎見過這種石碑,又好像沒見過。
就在她走上臺階離石碑只有半米遠(yuǎn)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
大腦中似乎又一些記憶閃過。
“阿桃真厲害錒!”
“小桃子,你真棒!”
“我家阿桃果真優(yōu)秀,我沒有看錯呢!”
“小桃子,桃子,阿桃,我家阿桃?!睌鄶嗬m(xù)續(xù)的聲音充斥著腦海,她不由得緊皺眉頭,臉色有些痛苦。
她慢慢的抬起了右手,輕輕的觸碰了石碑。
墨卿玨察覺到了阿桃的異樣,立馬往阿桃身邊趕去。只見他剛一落地。
剛剛還是暗淡無光的石碑,忽然散發(fā)著嗜血的光芒。
“紅、紅、紅品高階!“就連宣布結(jié)果的人也忍不住結(jié)巴起來。
這四個字深深的刻在了在場每個人心里!
“我的天哪,這天賦,這天賦,逆天了吧?!薄斑@那是逆天,簡直是變態(tài)!”
“我好像沒聽說過有人能達(dá)到紅品高階啊。”
每個人都被震撼到了了。紅品高階!這意味著什么,頂尖的天賦!讓人可望不可及!別說想了,就連聽也沒聽說過!
“啪嗒”一聲,歸途整個人已經(jīng)攤在了椅子上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想這拿著女子的實力做文章,結(jié)果又一次被啪啪打臉了,而這一次的臉,實在是太疼了。
墨卿玨看著眼前讓眾人驚艷的少女,不由的露出了一絲苦笑。
小桃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優(yōu)秀。藏不住呢!墨卿玨看著眼前耀眼的少女,仿佛看到了過去那自信張揚的桃子,讓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隨著她。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中時,阿桃的身子忽然搖晃起來,筆直地向地面摔了下去。
糟糕,墨卿玨心里一驚,立馬接住了阿桃,抱起了她。不等眾人反應(yīng),迅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