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大明星,想必你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擾了,再見?!毖σ詬o的雙眸像是流瀉在刀刃上的白芒,銳氣而冰冷,他緩緩勾起唇角,掛斷了電話。
蒲曼文,想要威脅我,是不是還不太夠格?
驚訝,背叛,憤怒,失望,心痛,各種情緒一并涌入蒲曼文的心間。
一向在她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兒,竟然在別人的口中聽到了幾近讓人抓狂的消息,她像個傻子一樣,被自己的女兒蒙在鼓里,任由他人嘲笑。
像是被自己的女兒撕光了衣服,赤身在外,感受著他人無情的嘲弄,自己則無地自容。
心痛的同時,更多的便是憤怒。
“蕊蕊,你現(xiàn)在哪里,我要見你一面?!焙芸欤崖膿艽蛄穗娫?。
“媽媽,你果然很守時嘛!”電話那頭,接到蒲曼文電話的蒲新蕊,開心的笑著說道。
“今天不管有沒有課,你先回家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媽媽…你怎么了…”蒲新蕊感覺媽媽的語氣十分急促,像是在壓抑著情緒一樣,不禁讓她心里有些不安。
“回家再說!”蒲曼文憤怒的掛斷了電話,讓司機開回自家的小洋樓處。
蒲新蕊看著手中早已掛斷的電話,心中忐忑不安。
“新蕊,怎么了?”在一間精致的房間內(nèi),床上身穿白袍睡衣的男人拂過蒲新蕊的肩膀,曖昧的在她的耳邊蹭了又蹭。
“吳昊,我想我今天不能陪你了,要和你說的事情,以后再說吧,我先回家了?!逼研氯镎酒鹕?,驚慌的想要離開。
“是不是你媽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床上的男人沒有絲毫不安,他泰然的側(cè)躺著,滿臉壞笑的說道:“這樣更好,我們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了?!?p> “吳昊,你不要胡說了,我真的要走了?!痹桨l(fā)的不安,讓蒲新蕊的腳步更加急促。
很快,蒲新蕊打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她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赫然見到媽媽就坐在沙發(fā)的正中央,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她,不禁嚇了她一跳,“媽…媽媽…”
“蕊蕊,你老實告訴我,給以脈的零用錢,你花在哪里了?”蒲曼文強制壓住胸腔的怒氣,開門見山的問道。
?。。?!
蒲新蕊的心臟頓時停跳了幾拍,她瞬間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蒲曼文,結(jié)巴的說道:“給…給薛以脈了呀…”
“你還在撒謊?!”蒲曼文的手怒拍向茶幾,頓時‘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客廳。
“媽…媽媽…”從未見過這樣生氣的媽媽,蒲新蕊的腿為之一軟,她嚇得眼淚都要哭出來了。
“你所謂的晚課,是不是就是夜店生活?!快說!”蒲曼文氣急,大聲呵斥道。
蒲新蕊跌坐在沙發(fā)上,她哭著求饒道:“媽媽,你原諒我,我只是一時貪玩,我保證下次不會了媽媽…”她顫抖的雙手拉住蒲曼文的衣角,請求著原諒。
蒲曼文憤憤地甩開她的手,道:“讓你讀書是想讓你放縱自我的嗎?!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不但學(xué)會跟家長撒謊,而且還要揮霍給以脈的零用錢,去宴請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你真是太丟人現(xiàn)眼了!”
“媽媽…我錯了…”連串的淚水噴涌而出,她癱坐在沙發(fā)上,不斷的祈求著媽媽的原諒。
蒲曼文真是恨鐵不成鋼,道:“從小我們母女就被人瞧不起,你非但沒有替我爭口氣,反而背著我大肆揮霍,放縱自我,如今淪為人家的笑柄,你真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媽媽…我…”蒲新蕊想要為自己辯解著什么,這時蒲曼文的電話突然響起。
蒲曼文見到來電顯示后,怒氣稍微下降幾分,她示意蒲新蕊不要說話,走到一邊,就在接起電話那一刻,立馬擺出一副諂媚的表情:“哎馮導(dǎo),哎是是,我現(xiàn)在沒有在忙,您說…”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話,蒲曼文頓時喜笑顏開,“真的嗎?馮導(dǎo)您愿意給我這個機會真是太好了!嗯?不過什么?”
“……”馮導(dǎo)在電話的另一頭,似乎在說著什么要求。蒲新蕊見媽媽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額…我在聽呢馮導(dǎo)。”蒲曼文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蒲新蕊,將手捂在手機上,似乎不想她聽到談話內(nèi)容,“只有我去,可以嗎?”
“……”對方似乎不容得蒲曼文和他講條件,僅說了兩句話就掛斷了電話,只剩下‘嘟嘟’的聲音,蒲曼文失神的站在原地。
“媽媽…媽媽?”蒲新蕊擦干眼淚,輕輕的搖晃著她的胳膊,“您怎么了?”
“額?沒什么?!逼崖穆唤?jīng)心的說著,已然消了怒氣,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樣,對蒲新蕊說道:“我今天晚上有事,你先回宿舍吧,我們的事,以后再說?!?p> “媽媽,你去哪里?”見蒲曼文又要出門,蒲新蕊急忙問道。
“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打車回去吧?!逼崖恼f完就打開門,大步離開,連蒲新蕊說的話,都沒有聽到。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呢…”蒲新蕊失落的看著安靜的大門,自言自語道。
媽媽保證,到時候一定不再食言,會按時回到帝都,給你過上一個難忘的生日宴會。
媽媽的話,還在耳邊不斷回響。
本以為突然接到來電,是因為媽媽記得自己生日的緣故,卻沒想到,是一場驚心的質(zhì)問。
僅僅接到一個電話而已,又將自己一個人扔在家里。
“對不起蕊蕊,媽媽工作太忙忘記了。明年媽媽一定給你補上好不好?”去年的時候,媽媽明明這么承諾著。
可是,今年又忘記了…
蒲新蕊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少個年頭媽媽沒有為她過生日過了,而蒲曼文因為工作,不但沒有時間陪她,而且還不允許讓她對外聲稱她們母女的關(guān)系。
從小到大,沒有見過父親,母親也對自己的存在渺不足道。似乎她們之間唯一見面的理由,就是去薛家看一看吧。
她幾乎不懂親情的味道,但卻無比渴望,父親那邊的白眼,讓她的世界只有媽媽的位置。
可是…
“呵…”蒲新蕊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