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小教堂內(nèi)。
名叫“亞歷克斯”年輕牧師牽著銀發(fā)少女的小手,在巨大的十字架前站定。
就在這戰(zhàn)端一觸即發(fā)的關(guān)鍵時刻,卻見他只是很隨意的回過頭、同樣也很隨意地笑了笑,并對著塞拉問出了一個同樣很隨意的問題。
“你怎么看?”
他隨即指著那個巨大的、卻空空蕩蕩的十字架問道。
塞拉秀眉微蹙,隨即便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
她沒想到對方居然一上來就問出這么一個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雖然關(guān)于十字架上是否應(yīng)當(dāng)放耶穌受難像的爭論,已經(jīng)淪為了人盡皆知的,天主教與新教教義之爭的關(guān)鍵性問題之一了。
但面對此情此景,忽然被對方問到這么一個問題,還是讓塞拉本能的產(chǎn)生了強烈的違和感。
雖然從通常意義上來說,一位新教的年輕牧師,向從羅馬教廷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問出這個問題也不能算是不對。
但考慮到雙方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以及在對方已經(jīng)殺死了自己一名同伴的前提下,再來探討這種關(guān)于形而上的“神學(xué)”問題的時候,還是會顯得非常地不合時宜的。
既然想不通對方究竟要意欲何為,塞拉便索性按照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理解,冷冷地答道:
“那里沒有‘神’,我從那里看不到應(yīng)有的敬畏,這證明,你們所謂的新教,已經(jīng)是走偏了。”
“哦,既然這樣的話,難道你們的‘神’,都是像這樣被釘在千千萬萬個十字架上的嗎?”
只見亞歷克斯的單邊眼睛上白芒一閃,隨即便饒有興趣的繼續(xù)問道。
“當(dāng)然不是,我們的‘神’在天上?!?p> 塞拉的語氣更冷,顯然是被對方抓住了自己話語中的邏輯漏洞而感到氣惱。
“哦,你在‘地上’,他卻在‘天上’,這么說來,你的‘神’拋棄了你嗎?”
亞歷克斯的嘴角依然掛著之前那種淡淡的微笑,但落在塞拉眼里,卻多出來許多意義不明嘲諷意味了。
塞拉是一個極度冷漠的人,這種冷漠不僅體現(xiàn)在她與他人之間交往方面的冷漠,而且更多體現(xiàn)在她本人對人對事的態(tài)度上的冷漠。
她幾乎從不發(fā)脾氣,不哭,也不會笑。
如非必要,當(dāng)她面對別人時,人們看到的,永遠(yuǎn)就是她那張一成不變的撲克臉,就如羅馬教廷中墻上的那些文藝復(fù)興之前的壁畫與雕塑。
但這一刻,她變了,她著實是被面前這個同樣永遠(yuǎn)掛著淡淡笑容的年輕牧師給氣著了。
她變的歇斯底里、怒不可遏,并且和絕大多數(shù)生氣中的女孩,對著對方反問道:
“那你的神又在哪里呢?!”
這一刻,年輕的牧師笑了。
但此刻的他卻卸下來名為“虛假”的面具,他笑的燦爛,笑的暢快,笑的真誠且滿足。
只見年輕牧師摸著銀發(fā)少女的頭發(fā),在對方懵懵懂懂的目光中,極其溫柔的說道:
“我的‘神’,當(dāng)然就在這里了?!?p> “放肆!”
伴隨著一聲厲喝,塞拉在明知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卻率先出手了。
她可以坐下來與對方討論教義之爭,她也可以允許對方在一定程度上對方對她的信仰提出質(zhì)疑,但她絕能不允許對方如此污蔑自己的信仰。
“將眼前的女孩比作‘神’?開什么玩笑!所有秉承著這些罪惡思想的人,都該死!”
此刻,無邊無際的憤怒已經(jīng)淹沒了這位人形天使的內(nèi)心。
只見她抽出身后背著的大劍,便朝著對方的脖頸怒斬而去。
神言:圣光沖擊!
那一瞬間,卻見她身后的六道光翼,如孔雀開屏般的綻放開來,令她整個人都化作一團(tuán)熾烈的白芒,向近在咫尺的亞歷克斯極速撞去。
面對這堪稱狂烈的一擊,卻見這亞歷克斯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嘴,顯然是對對方的“小家子氣”而感到失望。
但即使是他,面對這一擊時,也沒有了之前殺死馬丁·斯科塞斯時的那般輕松寫意的態(tài)度。
只見他后撤半步,提拳于腰際,并在猛然間旋轉(zhuǎn)發(fā)了,以一擊勢大力沉的右直拳,直直撼向了塞拉極速斬來的劍鋒。
在拳頭和劍鋒碰觸的那一瞬間,連空氣都出現(xiàn)了0.5秒的凝滯。
隨后,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自那拳、劍之間蕩漾開來,并迅速形成一股狂風(fēng),將他們二人附近的桌子、凳子之類的物品,都掀飛了出去。
當(dāng)看到這一結(jié)果的時候,塞拉瞳孔微縮,心下駭然,一顆心更是沉入到了谷底。
明明是自己率先出的手,明明對方好似就根本沒有發(fā)動任何技能,可這一擊的結(jié)果卻只是堪堪打了一個平手,而且他旁邊還有一個實力莫測的小怪物……
“即使是愛莉克希亞與亞爾薇特他們兩個都在這里,勝負(fù)也不過在五五之間嗎?看來如果逼不得已,最后也只能用‘那一招’了?!?p> 塞拉在心中暗討道。
卻見那名叫“亞歷克斯”年輕牧師晃了晃被震得有些酸麻的右手后言道:
“哎,我說你們這些基督徒真的是,能不能好好聽人把話說完啊……”
塞拉卻只是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我們是敵人吧?”
“是。”
亞歷克斯思考了1秒后,最終還是應(yīng)道。
“那還是說,難道你會對我手下留情?”
塞拉皺眉追問了一句。
“當(dāng)然不會?!?p> 年輕牧師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那既然這樣,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還是說,你喜歡對著一個死人,在他死前講故事?!?p> 亞歷克斯此時算也是聽明白了,無論最終是她死,還是“他”亡,對于一個死人而言,在他死之前向他講故事的行為,都是荒誕怪異,且毫無意義的,因為死亡,只會將“故事”帶去墳?zāi)埂?p> “好吧,你贏了,虧我還特意帶你到教堂來,我本來還想著告訴你,關(guān)于眼下這個局,究竟是誰設(shè)的呢?!?p> 青年牧師無奈地聳了聳肩,沒想到,衣袖卻被那個銀發(fā)少女給抓住了。
只見她眨著一雙大眼睛,用一副所有所思的表情問道:“亞歷克斯,亞歷克斯,你是不是喜歡她???”
就在塞拉于亞歷克斯一片驚異的目光之中,小姑娘又毫無心機的補充道:
“呃,就是那種跟她那啥那啥,然后生寶寶的那種喜歡。”
“哈???!??!”
亞歷克斯驚了,即使一向淡定從容的他,也在此時露出了駭然之色,而離他不愿的塞拉也早就漲紅了臉。
“嗯?難道不是嗎?可是你平常對敵時,可不是這般羅嗦的。”
言罷,小姑娘好像忽然間想起了什么,右手成拳,敲在左手掌心道:
“哦,對了,就比如你剛剛殺死那個猥瑣大叔的時候,不是就在兩招之內(nèi)解決戰(zhàn)斗了嗎?”
歐若拉依然眨著她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繼續(xù)補刀道:“呃,亞歷克斯,如果你想跟她生小孩的話,那我可以勉為其難,不吃她了哦?!?p>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記板栗。
“你這個小腦袋瓜兒整天都在想什么??!話說,你這些骯臟齷齪的思想都是跟誰學(xué)的?我一定要弄死他!??!??!??!”
亞歷克斯此時的心中無疑是抓狂的,然而比他更為抓狂的某人,卻早已低下頭,醞釀著更加恐怖的氣息。
“你,你們這些異教徒,我跟你們拼了!”
稷下蒼生
燒死,統(tǒng)統(tǒng)燒死! ——某FFF團(tuán)團(tuán)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