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二打衡州府
第一次攻打衡州府采用的是黃翎珊的辦法，最后勉強戰(zhàn)平，雖然看上去沒什么戰(zhàn)果，但是基本上摸清楚了敵軍具體情況，總結為兩個方面，一是衡州府表面看起來守軍力量不雄厚，統(tǒng)帥也很平庸，但是具有先天優(yōu)勢，城墻高大，很難突破。二是衡山陳文龍的確是一名悍將，所率隊伍來去如飛，戰(zhàn)斗力也很強悍！
晚上，清泉縣縣衙，興漢軍各大首領聚集一堂召開軍事會議，總結白天戰(zhàn)斗經驗，商討下一步作戰(zhàn)計劃。
“今天這仗雖然算不上失敗，但是幸虧大帥和優(yōu)文屯兵溪水鎮(zhèn)，路途相較衡州府更近，因此得以及時救援，要不然清泉破矣！”黃志功談起白天的戰(zhàn)斗，依然心有余悸。
“但就是因為五千兵力駐守溪水，造成我強攻衡州府兵力不足，白白打了一天，折損了諸多將士?！秉S翎珊卻又有不同看法。
黃優(yōu)武眼看左右不成，異常煩惱，晃著腦袋站起來說道：“打衡州就守不了清泉，守清泉就打不了衡州，苦?。 ?p> 大家又陷入焦灼的沉默。
突然，衛(wèi)兵來報：“報告大元帥！鐵虎將軍昨天晚上攻破道州，兵鋒直抵永州。”
“好！鐵虎將軍打得好！”
“單大將軍好樣的！”
“總算有點振奮人心的消息了?！?p> 這個好消息來的太及時了，消解了因衡州戰(zhàn)斗不利而造成的將士壓抑情緒。
李晨當即下令：“把鐵虎將軍攻破道州的消息發(fā)布全軍，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大家高興過后，還是要回歸攻打衡州的話題上。
“現(xiàn)單大海將軍進展迅速，衡州之戰(zhàn)不論結果如何都當盡快結束，我們這里拖住興漢軍大部分精銳力量，不利于單將軍下一步攻打永州！”黃優(yōu)文站出來說道。
宋小沅也站了起來：“我支持黃將軍建議，永州是我軍往西北方向發(fā)展直至湘西的重點，衡州是我軍東北方向發(fā)展突破至湘中湘北方向的重點，如果衡州久戰(zhàn)不克，不如集中力量往西北方向進攻?！?p> 黃翎珊一臉疑惑，盯著宋小沅問道：“你的意思是放棄攻打衡州？”
“如果久攻不破，放棄未必不是明智選擇！”宋小沅堅持自己意見。
黃志功長嘆一口氣怔怔說道：“實在是久攻不破，我贊成優(yōu)文和小沅的意見，放棄攻打衡州?！?p> 黃翎珊頓時義憤填膺，環(huán)顧諸將厲聲說道：“絕對不可以放棄攻打衡州！我興漢軍誓死抗擊漢奸和滿清，復興中華，重建大明，豈能一遇挫折就輕言放棄，衡州算什么？以后要啃的硬骨頭多的是，難道都放棄？”
黃優(yōu)武也站起來說道：“我贊成羽靈將軍繼續(xù)攻打衡州的意見，打仗嘛，哪有事事順利，鐵虎將軍的西北方向還有一萬五千余人，攻打永州綽綽有余，不影響我們打衡州嘛。”
大家的爭論一下子從怎么打衡州變成了要不要打衡州！
“大家稍安勿躁，慢慢聽我說?！崩畛繌淖簧险酒饋恚叩酱蠹抑虚g。
黃翎珊和黃優(yōu)武情緒慢慢平復，坐回自己座位，細聽大帥的最后意見。
李晨清清嗓音緩緩說道：“我首先想問問諸位，我西漢軍成立以來，發(fā)展是否順利？”
大家紛紛說道：“順利，當然順利！”
“二十余天，連下十一城，從一百多人發(fā)展到三萬多人，絕對非常順利！”
李晨又笑了笑說道：“好！順利！確實是順利！西漢軍發(fā)展如此順利，值得驕傲，值得高興，但這種順利僅僅是一種純粹的好事嗎？還是……事情太順了，也會有不好的一面！”
諸將似乎體會到李晨的意思，全體陷入沉思！
黃翎珊又站起來朗聲說道：“我認為任何事情發(fā)展太順未必盡是好處，什么事情輕而易舉就可獲得，就無法體會世事艱難，一旦遇上挫折就會無所適從?！?p> 李晨點點頭表示贊賞，并示意她坐下，隨即接著說道：“我們西漢軍建軍不久，是一支不折不扣的新軍，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是什么？”
大家面面相覷，黃優(yōu)武站起來呵呵傻笑道：“作為新軍，最重要的就是快速發(fā)展，像小孩子一樣快速長大！”
大家也笑了笑，黃優(yōu)武的比喻還挺形象。
李晨微笑著拍拍黃優(yōu)武肩旁繼續(xù)說道：“小孩快速成長當然重要，但我認為小孩子健康成長更加重要！我們西漢軍成立后連連攻城略地，隊伍數(shù)量急劇擴增，這是快速發(fā)展。而建立一支能征慣戰(zhàn)，能夠打硬仗、打苦仗，能夠啃硬骨頭的精英隊伍則是健康發(fā)展！”
數(shù)量增長是快速發(fā)展，質量提升才是健康發(fā)展！
眾將有所領悟，竊竊私語。
李晨走向黃優(yōu)文和宋小沅問道：“我們連下十一城，看似厲害，但如果我們和吳三桂過招，你們覺得結果會是怎樣？”
黃優(yōu)文站起來說道：“大帥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我軍前期的順利發(fā)展，不是因為我軍有多厲害，而是因為宏光朝廷太無能?！?p> 宋小沅也不得不承認：“衡州府看似難打，但其戰(zhàn)斗力哪里比的了吳三桂大軍的百分之一??！”
“所以我們一定要把衡州府打下來！這是我們面臨的第一次考驗，是我們鍛煉隊伍的最好機會！如果我們輕言放棄，那就是主動放棄機會，以后也沒信心面對更艱難考驗！”李晨做出最后總結。
大元帥的一席話徹底解決了諸將的思想包袱，讓大家下定決心，團結一致攻打衡州府。
解決了打與不打的問題，但該怎么打還得從長計議，上次黃翎珊提出的打法顯然不能再實施！
這時宋小沅站起來說道：“上次我們是兩個戰(zhàn)場同時開戰(zhàn)，造成各方面兵力都捉襟見肘，可不可以專心打一個戰(zhàn)場！”
這個提議雖然含糊，但倒是給大家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會場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黃翎珊說出了自己的思考：“敵人有兩股，我們進攻一股，另一股又進攻我們，所以產生兩個戰(zhàn)場，我們可以主攻衡山，以疑兵嚇阻衡州，確保來光謙不敢出城支援，那就可以集中兵力進攻衡山一點！”
“對，可以一試！”
“來光謙膽小，必定不敢支援陳文龍！”
會議決定再打衡州府，此次作戰(zhàn)主要針對衡州府北郊衡山駐守的陳文龍大軍！
李晨和黃翎珊帶領一萬兩千人主攻衡山陳文龍。
黃優(yōu)文帶領兩千人大張旗鼓地進攻衡州城，快速抵達城下，分成三個縱隊圍著衡州城打轉轉，但圍而不打，嚇得來光謙瑟瑟發(fā)抖。
而衡山戰(zhàn)場正好相反，真正的刀槍血火！
陳文龍果然是高手，在衡山依靠地勢用圓木柵欄建立三個防御陣地，每個陣地相隔三十余米，一個陣地高于一個陣地，層層巒疊，同時他的隊伍也裝備有火槍隊，雖然人數(shù)不多，且單兵素質也不高，但依靠地勢進行射擊同樣給進攻的西漢軍帶來了巨大麻煩。
李晨決定發(fā)動第一次試探性進攻，五百兵卒發(fā)動突擊強攻，很快迎來一陣猛烈的箭雨，還未沖到陣地前沿，大部分中箭犧牲。
如此硬攻不行！
李晨將進攻隊伍分成三個部分，正面兩千人發(fā)動強攻，打的正酣之時，左右兩翼各兩千人迂回前進，突然從側面發(fā)動沖擊，特別是火槍隊邊打邊沖，終于一鼓作氣沖入了第一個陣地，雙方展開慘烈的肉搏戰(zhàn)，陣地上雙方士兵短兵相交，殺喊聲，呼叫聲震動山谷，雙方兵力相當，肉搏陷入相持階段。
“大帥！快支援！”黃翎珊焦急地喊道。
“不用，我們還稍占優(yōu)勢，再等等！等時機！”
等時機？等啥時機呀？就算是稍占優(yōu)勢也可以支援啊！黃翎珊一時沒明白，突然陣地上又響起一陣大喊聲。
敵軍支援了！原來是陳文龍第二個陣地的敵軍主動沖下來加入第三陣地的肉搏戰(zhàn)！
“時機到了！黃將軍你帶領三千兵力趕快支援，加入肉搏戰(zhàn)！”李晨果斷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