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安壈從旁人那里得知了黃毛的醫(yī)院住址。
當(dāng)下前往S市人民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后,找了黃毛所在的病房,推門而入時,撲鼻而來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讓她皺了皺眉。
病房間還有另外的一個病人,中間用白板隔開。
此時,黃毛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左手打著石膏,瞇著眼睛,整個頭還用紗布纏了起來,看來傷的不輕。
她走近,試探性喊了一句:“黃毛?”
他沒動。
紀(jì)安壈并沒有多少的耐心,也不會憐香惜玉。
她直接上了手,一巴掌“啪”的呼過去,黃毛瞬間驚醒過來,眼睛睜得老圓老大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黃毛,我問你個事——”
聽到了她的聲音,黃毛錯愕地轉(zhuǎn)過頭看去。
在看見了她的臉之后,頓時臉色驚恐,仿若見了鬼,開始失聲尖叫:
“紀(jì)安壈,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他語無倫次,驚慌失措,像個瘋子一樣竭斯底里地尖叫。
這一套操作整下來,著實把紀(jì)安壈給嚇到了,一時愣在原地,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來著……
旁邊的病人許是看不下去了,起了身說道:“小姑娘,那小伙子也怪可憐的,你就放過他吧?!?p> 紀(jì)安壈:“……”
搞什么?她才是那個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
不過看這個黃毛的反應(yīng)這么大,好像真的是瘋了。
管他瘋不瘋,老娘的問題必須得答!
紀(jì)安壈一把抓著他的后腦勺,聲音很是不耐煩,“黃毛,別給老娘在這里裝瘋賣傻,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江辰希讓你——”
聽到江辰希這三個字時,這個黃毛真是徹底瘋了。
當(dāng)場漏了尿在床上,尖叫一聲,然后昏死過去了。
全程下來,紀(jì)安壈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
瞧把這孩子給嚇得尿失禁的!怕是去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才回來的吧。
但此時此刻,她的心里也已經(jīng)有了數(shù),了然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江辰希,果然是個惡魔少年,他的手段向來殘忍又狠戾。
后來,醫(yī)生來了,紀(jì)安壈也就走了。
*
出了醫(yī)院,夜風(fēng)吹來,還是有點小冷,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車水馬龍,霓虹燈璀璨,人來人往不停歇。
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放空,眼神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前邊大廈下的幾個白光燦燦的英文字母——SWAROVSKI。
下一秒,紀(jì)安壈頓下腳步,若有所思。
然后,雙腿不受控制地走去。
店內(nèi),裝飾極致奢豪。
一旁的服務(wù)員立馬笑著迎了上來:“小姐,請問您需要什么?”
“嗯——”她環(huán)顧了四周,才淡淡地開口,“我想要一副男士耳釘?!?p> *
以至于…
回到家中的紀(jì)安壈,看著桌子上的那個SWAROVSKI的小禮袋,不禁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
為什么她會下意識想到了江辰希,然后下意識為他買了一副男士耳釘?
瘋了吧!她竟然要送江辰希耳釘?
但轉(zhuǎn)而又一想。
他總歸是幫她處理了一件麻煩的事,就當(dāng)是還他人情了吧,而且他送了她一份生日禮物,她也還給他一份。
這樣,他們之間就兩清了,也沒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了!
這他媽甚好??!
*****
早上。
課間,紀(jì)安壈趴在桌上小酣一會,許小米又在她的上頭喋喋不休:“壈姐,我男神終于來學(xué)校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啊啊啊啊??!”
紀(jì)安壈:“……”
她投了一記白眼過去,“許小米,你有病?。俊?p> 許小米一臉無辜:“我男神??!我可想死他了??!他終于來了,我學(xué)習(xí)又有動力了!”
紀(jì)安壈索性不理,她逃了下節(jié)課,是禿頭老師的課。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小道上,操場有其他班級在上體育課。
爾后,她頓下腳步,停在自動售賣機(jī)前,打算買一瓶可樂。
剛彎下腰欲取走飲料時,口袋突然有一股力量躥進(jìn),然后一空,緊接著響起一道油膩的聲音——
“安壈同學(xué),一起吃頓飯嗎?”
紀(jì)安壈抬頭看過去,這個人有點眼熟啊。
她問:“娘娘腔?”
高個子汗顏:“不是,是上次紀(jì)律會檢查你們班的那三個學(xué)長之一,最帥的那個。”
語罷,他還撩了撩劉海,一臉得意。
紀(jì)安壈:“……我吐,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同學(xué),一起吃頓飯嗎?”
高個子又撩了撩頭發(fā),往后一甩。
紀(jì)安壈:“……我尋思著你是有什么毛病嗎?”
他將手中的小禮盒晃了晃,語氣曖昧:“安壈同學(xué),這個你是不是要送給我的?。俊?p> 說完,還嬌羞一笑。
她望過去,只見他手中的那個小禮盒,正是昨晚她買的那副耳釘。
紀(jì)安壈頓時神色冷了冷,抬手要搶過來,“還給我。”
可是高個子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他還故意抬了抬手,她完全夠不到。
“不給、不給?!彼蜷_盒子,鑲在里面的耳釘在陽光下,閃著耀人的光芒,“安壈同學(xué),沒想到你竟然給我買了我最喜歡的耳釘。”
臥槽,頭一次見到比江辰希臉皮還要厚的人了!
這他媽不打他一頓,都對不起她自己。
今天,她一定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真是有夠犯賤的?!奔o(jì)安壈活動了下筋骨,手指頭的骨骼響了響,“想死是吧,那老娘成全你?!?p> 她正抬腿要一腳踹過去時,忽而感受到了來自背后陰森森的冰冷氣息,著實有點兒可怕,讓她停下了腳下的動作。
只見江辰希陰沉著臉走過來,停在她的面前,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聲音涼薄沉啞,“壈壈,那副耳釘,你要送給他的?”
他的神色清冷又病態(tài),眸色深沉陰鷙,眉眼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這樣的江辰希,簡直可怕至極!
“當(dāng)然不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紀(jì)安壈立馬否認(rèn),指著高個子,“是他搶的!”
高個子不知死活地說了一句:“你他媽誰啊?警告你別打擾老子把妹。”
至始至終,江辰希那陰郁的視線都沒有一刻停在他的身上過。
現(xiàn)在,江辰希微斂著眉,轉(zhuǎn)頭冷漠地看了高個子一眼,居高臨下。
只是這么一眼,高個子就被他那與生俱來的強(qiáng)大氣場給震懾住了,嘴巴張了張,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紀(jì)安壈在心里為他默哀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