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十字路口前。
送走了徐教授之后,邱何鈞并沒有急著掉頭就走,而是雙手撐著方向盤,回頭看陳薇薇,“坐上來。”
她疑惑地“嗯”了一聲,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頓了幾秒,才重復道:“坐前面來,我要送你到哪里?”
陳薇薇:“……哦哦,到鐘山路口的星河小區(qū)就可以啦,謝謝你邱…邱醫(yī)生?!?p> “坐過來?!?p> “嗯?”
良久,邱何鈞斂了下眉,“我不識路?!?p> “……”
換了座位,陳薇薇就更加的拘謹了,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擺放了!
那姿勢更是坐得比在教室里還要正上幾分。
就在她的神經(jīng)高度緊繃之下。
一直專注地凝視著前方路況的邱何鈞卻突然開口,“冷嗎?車內(nèi)溫度可以?”
“可…可以,不冷。”
她微有些緊張,所以情不自禁地帶著點小結巴。
陳薇薇在心里簡直懊惱不已,怎么在這個神仙小哥哥的面前……她好像總是很丟臉的樣子?
“你很緊張嗎?”
邱何鈞挑了挑眉梢,聲音里帶著幾分笑意,“放心,我不吃人的?!?p> 她頓時一臉大寫的“囧”字。
這是被他給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了嗎,也太丟臉了吧!
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陳薇薇反而更加的緊張了。
“我…我…沒有…沒有啊?!?p> 聲音也變得更加的結巴了,她尷尬地雙手捂著臉,恨不得眼前有個洞能鉆進去。
她的這個解釋好像很沒必要??!簡直越描越黑,還不如不開口呢。
邱何鈞收回目光,搭在窗沿的手握住方向盤,無聲地笑了笑。
沒多久,就到了星河小區(qū)。
車子停住,陳薇薇解開安全帶,朝他微微點頭:“謝謝你,邱醫(yī)生。”
他低沉地“嗯”了一聲。
她抿了抿唇,莫名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覺,開口:“那…那我先走了,邱醫(yī)生你…你開車慢一點。”
她的手覆在車把上面,正欲開門時,邱何鈞卻叫住了她,“上次的鞋,還合適嗎?”
陳薇薇猛然心口一跳,半天才想起要回話:“合適,很合適?!?p> 沒想到,神仙小哥哥還記得她,真是讓她莫名的激動。
聞言,他勾了勾唇,“是鞋子合適,還是——”
“什么?”她抬頭看他,不解地問道。
“人合適?!?p> 是很輕的語氣,落在她的耳朵里,不經(jīng)意間似可以誘惑人心一般,含著幾分曖昧。
“嗯?”
后知后覺,陳薇薇的臉慢慢緋紅起來。
她的整個腦子現(xiàn)在變得有點兒混沌了,這個神仙小哥哥莫不是在……在撩她?
她生怕自己會錯意,還是小聲地問道:“邱…邱醫(yī)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邱何鈞垂了眼簾,淡淡地開口,“S大生物系的學生?”
她微愣,只“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很低,尾音稍稍揚起,“今晚不是S大生物系學生的聚餐會嗎?”
“哦…”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我是外語系的…學生?!?p> 邱何鈞的眼底漫開幾縷興味,“外語系的學生跑去參加生物系學生的聚餐會?”
陳薇薇:“……我是被人叫過去的。”
她的聲音小了小。
不過,她真是被叫過去的!
她的好閨蜜馬若,是生物系的學生。
馬若告訴她,今晚的聚餐會有很多的帥哥會來。
她本不想去,剛好今晚手頭沒了事,而且聽說還是在綠島飯店聚的餐,不由得動心了。
然后……便同馬若前去了。
徐教授之所以會認識她,也都是因為她三兩天就往生物系學院里跑。
一來二去,就熟了。
“嗯——”
邱何鈞應了聲,然后清了清嗓子,“名字呢?”
“我的嗎?”
他輕點了下頭。
“陳薇薇?!彼土祟^,紅著臉說道。
“嗯,天晚了,進去吧?!?p> 他那涼薄的聲音,就如同一潑水從她的頭頂徹徹底底澆了下來,滅了所有的幻想。
難道就………就只是單純地問她的院系和名字?
看她一臉委屈莫展的樣子,邱何鈞掩了掩嘴邊的笑意,“怎么了?”
陳薇薇當下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沒什么。那邱醫(yī)生,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p> 她下了車,看著白色寶馬揚長而去時,不禁嘆了口氣。
她差點以為……自己那快枯死的愛情之樹終于要開了,但沒想到破滅得如此之快。
最后嘆了口氣,她轉(zhuǎn)身進了小區(qū)。
————
天晴,微熱。
教室內(nèi)。
“壈姐,你要喝什么?”許小米用手扇了扇風,“這天氣,可真特么的熱啊?!?p> 今年,似乎來得更熱一些。
紀安壈趴在桌子上,不想動。
剛上節(jié)課是禿頭老師的課,不出意外她又被訓斥了一頓。
此時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嘆了口氣,“礦泉水吧。”
“好嘞,壈姐等我?!?p> 許小米站起身來,跑出教室。
沒一會。
她跑回來了,顧不上擦滿頭的大汗,氣喘吁吁:“壈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紀安壈有一下沒一下地抬著眼皮,懶懶地問道。
許小米一把將她從桌上撈起,神色慌張:“壈姐,真大事不好了?!?p> “許小米——”
紀安壈揉了揉眼睛,困困地打了個哈欠,“你怎么天天大驚小怪的,一天天的是能有什么大事???”
“我男神——”
江辰希?
她皺眉,“他怎么了?”
“聽說,沈遠奎今早帶著一伙人,去教室放刁我男神了?!?p> 許小米說得很是氣憤,“就因為,被我男神給擠下了南中校草的名號!氣不過輸不起,使了手段,放刁他在一星期之內(nèi)滾出南中。”
紀安壈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讓江辰希一星期內(nèi)滾出南中?”
“對啊,壈姐,你說這個沈遠奎是不是太他媽欺負人了!”
“哈哈哈哈哈——”
許小米納悶:“壈姐,你笑什么?”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一星期之后,江辰希不但沒滾出南中,反而是沈遠奎差點沒被他給打個半死,從此傳宗接代這活都有點兒困難呢。
沈遠奎本以為,一星期之內(nèi)是他給江辰希的期限,卻殊不知,那才是江辰希給他的最后期限。
不過他該??!
這個蠢貨,自作孽,不可活。
紀安壈可惜地搖了搖頭:
“放心好了,你家男神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可是——”
許小米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從外面?zhèn)鱽砹宋跷跞寥恋某臭[聲音:“臥槽,江辰希要把沈遠奎給扔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