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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塵緣錄

第四章 傳承

南煙塵緣錄 倔強(qiáng)的蛹 2056 2020-08-26 16:31:33

  傳承絕非易事,尤其是大宗門中,傳承者首要焚香齋戒,禱告祈福,尋覓先祖庇佑。

  再者,被傳承者,根骨要絕佳,承受得住這傳承者的修為。

  其三,傳承猶如大浪東去,一去不返,所謂江無回流時,這傳承者的修為亦是如此,傳承不可中斷,除了差錯,便是前功盡棄,所以,自少年上山之后,這青陽自此閉門足足就是。

  云陽宮中更是禁制重重,其余五宮宮主更是親自鎮(zhèn)守這云陽宮一刻不敢松懈,這一守便是七個晝夜,七日夜里,東方驟然紫氣東來,氣勢如龍,盤踞于云陽宮之上,幾息之后,云陽宮云霧繚繞,這云陽宮罩在似云非云,似霧非霧中人,虛幻飄渺,宛若仙邸一般。

  胖道士望著這天降異像,不住咂嘴道

  “紫氣東來,靈氣縈繞,此乃天生異像,師父誠不欺我等,這青陽千年昌盛有望吶”。

  小師叔孫靖遠(yuǎn)也望著這天生異像,摩挲著腰際三尺青鋒的劍柄,面色凝重,隱隱露著一絲畏懼

  “這以后,蕭瑾瑜還不是摁著我揍啦”。

  性子清冷的術(shù)法宗師,鏡月宮主蘇清影望著天際,素來平淡的俏臉也是微微露出一絲異色,那對古井無波的杏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神采。

  向來只修心,不修行的年輕道士徐頡,望著空中異像,竟是與之產(chǎn)生共鳴,懸空盤坐,身下青蓮綻放萬千,與之巍巍天道遙相呼應(yīng)。

  只有劍修王梓奕閉目盤坐,任憑其周邊萬般變化,我自守著我那份劍心,堅不可摧。

  異像一閃即逝,猶如曇花一現(xiàn),一切重歸平靜,留下的只是各有所思的五位宮主,以及瞠目結(jié)舌的一眾弟子而已。

  “可惜,可惜,只差一籌”

  徐頡重新睜眼,眸子里卻是沒有一絲失望,反而是露出一絲笑意。

  ……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窗扉外是雀兒歡鳴,窗扉里,青雀站在一張楠木椅子上面,手持白玉梳悉心打理著自家公子如瀑青絲。

  “公子,這幾日你去讀書,阿元也是整日去尋些丹藥吃,唯獨雀兒悶在屋中,這窗外風(fēng)景雖美,只是看久了也會膩的”

  青雀一邊打理,一邊訴苦。

  蕭瑾瑜瞧著銅鏡中映出青雀的稚嫩臉龐,這小臉微微皺在一起,顯然這幾日這妮子過得并不開心。

  “是我疏忽了我家雀兒了,雀兒,再等三日,公子帶你去這云霄走一遭如何?”。

  青雀道

  “公子,那日我央求了那位神仙哥哥,那個哥哥人好,應(yīng)了雀兒的央求,背著我看遍了這青陽山的景致,只是這云朵看似綿軟,實則觸及皆是水汽,沒法給公子扯來一塊當(dāng)做被褥”。

  說著青雀小臉上那對蠶眉更是擰了幾分。

  回想那日,孫靖遠(yuǎn)背負(fù)著青雀,御劍而起直上云霄,初時罡風(fēng)凌厲,拂在臉上,只覺得生疼,后來還是孫靖遠(yuǎn)用了神通罩住青雀,青雀這才覺得好受很多。

  雖是跟久了行事荒誕,作風(fēng)大膽的蕭瑾瑜,但是終究是稚女膽小,只瞧了一眼腳下風(fēng)景,急忙用小手抓緊了孫靖遠(yuǎn)的衣衫,一雙小腿牢牢盤在孫靖遠(yuǎn)身上,小臉縮在孫靖遠(yuǎn)的后背,不敢再瞧。

  孫靖遠(yuǎn)也是一笑置之,開口道

  “青雀,你可知我第一次御劍之時是什么窘迫模樣嘛?”。

  稚女縮在背后,回了句

  “什么樣”。

  孫靖遠(yuǎn)笑道

  “那時我也是你這般年紀(jì),偷來師兄飛劍,御劍而起不過十余尺,再瞧了一眼腳下,登時便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時上也不敢,下也不敢,只能在空中懸著,若非師兄出手,我恐怕要懸在那十余尺的半空不知要多久”。

  童女聽著咯咯咯的笑出聲音,小腦袋微微露出一些,瞧著云霄之下的景致。

  畢竟是稚子心性,望著新鮮事物,那些恐懼也是拋諸腦后,此番青雀俯瞰這青陽景致,這青陽占地千里,樓閣宮闕林立,古樸肅穆,處處彰顯著這玄門正宗的氣派格局。

  向遠(yuǎn)望去,這青嵐江如同臥龍盤踞環(huán)著青陽山脈,眼前一片郁郁蔥蔥,讓人心生愉悅。

  再放眼望去,秦州遙遙可見,平日里那高聳的城墻不過青雀小指長短而已,城中樓閣如同對弈之人手中的棋子大小而已。

  青雀指著遠(yuǎn)處,語氣歡愉

  “大哥哥,那里便是秦州郡,我和公子就住在那里,那里有說書人爺爺,畫著臉譜戲子,嗯,還有刷刀的漢子,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樣的東西,還有青雀鐘愛的成記糖葫蘆,總之啊,公子常說的,紅塵自有紅塵的逍遙,青雀不知用在這里對不對,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孫靖遠(yuǎn)耳邊青雀喋喋不休,孫靖遠(yuǎn)也不覺得聒噪,反而是有些新奇,他自幼上山,如今十八,沒有出過山門,整日與劍為伍,與禪為伴,唯一一件來自紅塵的物件,還是那年素來疼愛自己的師姐蘇清影下山之時帶回來的竹劍,這竹劍就放在枕邊,每日孫靖遠(yuǎn)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握在手心把玩摩挲一番,十年一日。

  青雀在那里自顧自的說著,手上功夫卻是沒有絲毫慢下來,倒是蕭瑾瑜微微板著臉

  “等會,我要去打那小牛鼻子的手心”。

  青雀詫異,手上動作微微停滯

  “公子,這是為何?”。

  蕭瑾瑜道

  “這小牛鼻子辦事委實不靠譜,我只是叫他耍劍給你瞧,他卻帶著你御劍,這其中萬一將你磕了碰了,你是我的侍女,這天下別人可傷不得你半分”。

  青雀咯咯笑道

  “公子放心,大哥哥人是極好的,昨日還送來山楂呢,雖不如糖葫蘆那般香甜,但味道也是極好的”。

  聽著年幼青雀牛馬不及的回答,蕭瑾瑜也是一笑置之,不過如何只要青雀喜歡便好。

  青雀挽好發(fā)髻,仔細(xì)打量一番這才罷休。

  蕭瑾瑜伸了個懶腰,對著青雀道

  “雀兒,山上待的久了,整日都是素齋淡飯的,想不想醉霄樓的八寶雞膾?”

  青雀舔了舔嘴唇,笑著點頭,笑容憨態(tài)可掬

  蕭瑾瑜瞧著這嬌憨稚女,嘴角微微上揚

  “走,去找阿元,今日便叫你那大哥哥帶你倆去吃八寶雞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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