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嵐,秦州名媛,其父趙銘昌,秦州名將,戰(zhàn)功卓著,朝堂世襲更迭,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王繼位,趙銘昌這些老臣舊部自然飽受排擠,憤而辭去朝堂職權(quán),戍守秦州。
蕭父蕭昀為人隨和,樂善好施,秦州首富,受秦州百姓尊崇,趙銘昌初到秦州,自然是要拜會這位秦州正主。
二人脾氣相投,一來二去成了故交。
小錦走到阿元面前,阿元只顧蒙頭吃喝,倒是大小眼的青雀見到小錦,咧嘴打了招呼
“小錦姐姐”。
小錦摸了摸青雀腦袋
“青雀,怎么不見你家公子?”。
“公子去了青陽門”。
說著青雀抓起一枚糕點塞到嘴里。
“今日你們二人跑出來的?”。
青雀嘴里有些含糊不清
“是公子讓青陽的神仙哥哥帶我和阿元下山的,只是如今尋不著他了,我和阿元又餓了,先來這里吃飽了在尋他”。
小錦眼角微微抽搐,嘆了一聲氣
“唉,不會是蕭家那位小爺?shù)撵鑿模惺乱彩沁@般乖張”。
小錦走到趙青嵐身邊嘀咕道
“小姐,蕭家公子不在這里,這倆小的自己跑到這里來吃喝的,聽他們話語里的意思還把帶著自己下山的人給弄丟了”。
趙青嵐倒是頗為淡然,一笑置之
“確實符合蕭家公子的性子,小錦去把他們的賬一并結(jié)了,吃過飯以后我們再吧這倆小的送回蕭府,這兩小只,雖是扈從,但卻是是深受蕭家公子的寵愛”。
小錦行了禮,乖巧一聲
“是,小姐”。
趙青嵐走到桌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青雀見到趙青嵐起身行了禮喚了一聲
“趙姐姐”。
阿元見到來人是趙青嵐,也是站在椅子上丟了筷子,胡亂在身上抹了幾下,學著青雀模樣行了一禮,隨后又是抓起筷子吃喝起來。
趙青嵐也不在乎,抿嘴一笑置之,單手托腮瞧著望著胡吃海塞的阿元。
片刻之后,老板親自前來
“不知是趙小姐大駕光臨,小老兒有失遠迎,還望小姐海涵”。
趙青嵐起身回禮
“馬老板客氣了”。
“趙小姐,這大堂嘈雜,小老兒命人收拾了雅間,還請趙小姐移步”。
趙青嵐起身瞧了一眼兩小只道
“還請馬老板差人將這桌的東西,一并搬到我那里”。
平日里,蕭瑾瑜最愛的也是到這醉霄樓打打牙祭,這兩小只馬老板自然是認得的,自然不敢怠慢,急忙頷首道
“趙小姐放心,我這就命人去辦”。
丟了兩小只的孫靖遠,忽然想起蕭瑾瑜那句兩小只心心念念那醉霄樓的八寶雞膾,于是問了人,直奔醉霄樓而來,正巧見到追著小二從盤子里一把撕下雞腿的阿元。
“阿元”
見到阿元,孫靖遠總算是松了口氣。
阿元見到是孫靖遠,面露憨笑,還不忘將雞腿塞了一口到嘴里。
“青雀呢”
阿元拿著雞腿的手朝著二樓指了指。
孫靖遠一把將阿元夾在腰間,阿元也不在乎,自顧自吃著雞腿,時不時還砸吧砸吧嘴巴。
見到青雀,孫靖遠懸著的心徹底落了肚。
青雀望著孫靖遠一臉笑意,憨態(tài)可掬
“神仙哥哥,我們方才還在尋你呢”。
孫靖遠瞧見青雀身邊站著一女子,二八年紀,鵝蛋臉龐,一雙杏眸如水,一襲水色石榴裙,外批一襲水色紗衣,裙上繡著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著點紅,插著幾根鑲著綠熒的簪子下層將三千青絲散落在肩膀上,耳墜也是鑲著綠寶石的,白色的玉頸,帶著珍珠和綠寶石相間的項鏈。
宗門中姿色不遜于眼前人的女弟子不在少數(shù),只是平日里總是穿著那千篇一律弟子服飾,瞧的多了也是索然無味,不如這趙青嵐映象深刻。
“這位便是你口中的神仙哥哥?”
趙青嵐微微瞧了一眼孫靖遠。
青雀頷首
“是他,姐姐這位大哥哥,不僅生的好看,這本事也是大的厲害,那日便是他帶著雀兒御劍云霄,這點就是我家公子都未曾做到”。
青雀繼續(xù)道
“姐姐,在天上望去,這樓閣就如股掌大小,街上的人就如同蟲蟻一般”。
說著青雀還伸手比劃了一番,一臉認真。
聽著這些,趙青嵐也是面生向往,試問御風而起,遨游天際,有誰是不心生向往的。
孫靖遠望著眼前青蓮一般的女子一時間卻是忘了開口,忽然想起有失禮數(shù),立即鄭重行禮道
“小道,青陽門下,孫靖遠”。
趙青嵐回了一禮
“原來是青陽仙長,小女秦州趙家,趙青嵐,見過仙長”。
孫靖遠嘿嘿一聲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二人也是一時語塞。
“仙長,你當真是能飛翔于天際”。
趙青嵐身旁有一少女,姿色遜色趙青嵐幾分,勝在眉宇間的靈氣,讓人覺得少女極是靈動可愛。
這少女一襲翠綠衣裙,頭上幾根銀釵,服飾打扮上瞧著便比這趙青嵐遜色一些,顯然身份比之趙青嵐差上一些,二人瞧著關(guān)系頗為親昵,想來二人是貼身主仆的身份。
孫靖遠伸手摸了摸鼻尖
“小道修行微末,會的不過是御劍之術(shù),飛逾百丈尚可,算不得遨游天際”。
小錦望了望屋頂
“飛逾百丈,尋常鳥兒也不過百丈,公子竟然如同鳥兒一般穿梭云中,小錦當真是好生羨慕”。
……
青陽,尺寒涯,蕭瑾瑜坐望空中云卷云舒,俯瞰這青陽的亭臺樓閣。
“蕭公子,這居高臨下,俯瞰眾生蕓蕓的感覺如何”。
蕭瑾瑜微笑一聲
“甚好”。
老道搓了搓手
“那可愿修行?”。
蕭瑾瑜搖了搖頭
“不想,我少年心性受不得枯燥,如今挺好,游戲人間,過些逍遙日子”。
老道見蕭瑾瑜依舊不愿,隨即也不再強求。
“老道士,你說修行,修行,修的是什么,何謂道?”
蕭瑾瑜突兀一句,老道也是微微一怔,隨即一捋長髯
“公子,佛家割肉喂鷹,普渡眾生,是修行,是道,道家降妖除魔,修心渡己,是修行,是道,眾生蕓蕓,為柴米油鹽奔波勞碌也是修行,也是道,何謂道,其實唯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