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易乾幾人從山門處走了出來。
王健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但看向易乾的眼神,卻變得敬畏起來。
就連谷瑋冬對他呵斥,都變得老實不再反抗。
易乾幾人離開山門,直到漸行漸遠,再也看不到人影后。
山門外的一處草叢中,傳來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兩道人影從草叢里站了起來。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
兩人都身著紅衣,神色驚疑。
“這么快就出來了?”
“這難道是跟丹霞派談判完了?”
“走,進去看看!”
兩人乃是赤霄派的弟子。
火榮華死后,門派內(nèi)的本命玉牌斷裂,迅速將他死亡的訊息同步傳送到了赤霄派內(nèi)。
并且身上攜帶的玉牌還捕捉到了易乾的氣息。
門派掌門震怒,迅速派出兩人前來尋找兇手。
瘦弟子是赤霄派外事堂副堂主朱博,胖的這一位是赤霄派執(zhí)法長老之一的李東昌。
朱博的實力與火榮華相差不多,李東昌更是化元初階的修為。
這也是兩人信心滿滿一路尾隨,并且藏在草叢中的原因。
李東昌自信以自己隱藏氣息的本事,易乾幾人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
原本找到易乾的行蹤,李東昌就按捺不住想要出手。
結(jié)果易乾使用的誅仙劍體現(xiàn)的鋒利材質(zhì)和夸張的威力,讓他有些忌憚。
這才在草叢中忍受到現(xiàn)在。
本來他們準備等到易乾和丹霞派內(nèi)的門人戰(zhàn)斗起來,再進去坐收漁翁之利。
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易乾幾人就安然無恙地出來了。
看起來,好像是沒有發(fā)生爭斗。
兩人從走進山門,就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直到看見大殿,兩人神色一滯。
大殿門前,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大堆人的尸體。
看身上服飾,好像都是普通弟子。
粗略地數(shù)了下,居然有上百人。
兩人神色駭然。
這是將整個門派一網(wǎng)打盡了?
不會是全軍覆沒了吧?
兩人加快速度,沖進了大殿內(nèi)。
大殿內(nèi)的詭異景象讓兩人手腳冰涼。
丹霞派的掌門、堂主、長老,一個不少,全部都在大殿內(nèi)。
但是都成了死人!
每個人的面部,或驚恐,或駭然,似乎都凝固在了死亡的那一刻。
而死亡的原因,卻是出奇的一致。
這些人的尸體,全部是身體分成兩半,十分整齊。
傷口處甚至連鮮血都很少。
朱博瞳孔收縮,聲音微微顫抖。
“這難道是劍法太快,身體甚至來不及流血?”
李東昌凝重著點頭,“不光是劍法快,威力也是難以想象!”
“這些人里,有聚元初階,有聚元中階,甚至掌門魏正志都是聚元巔峰,距離化元境都只有一步之遙,但也難逃這一劍。”
朱博嘖嘖稱奇,“難道那個老頭和殺害火師兄的兇手,都是化元境不成?”
李東昌繞著所有人走了一圈,臉色變得很難看,澀聲道。
“恐怕結(jié)果比你想象的還可怕。”
朱博夸張地長大了嘴巴,“可怕?”
李東昌指著大殿內(nèi)地上的痕跡,“你看,這地上留下的痕跡,以及這些人死亡后倒地的方向,和身上被斬斷處的角度,都指向一個驚人的事實?!?p> 朱博瞪大眼睛,“什么事實,這么嚇人?”
李東昌臉色慘白,“就是這個結(jié)果,對方很可能只用了一劍!”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響在朱博耳邊,卻仿佛是一道驚雷。
他不可思議地指著地上的尸體,結(jié)結(jié)巴巴道,“只用了一劍?”
“這怎么可能!”
他猛地跳了起來,氣息都有點不平穩(wěn)了。
“別說他們了,李師兄你一劍能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嗎?”
李東昌搖搖頭,“別說我是化元初階了,哪怕是中階,劍法修為不到一定程度,也做不到這樣?!?p> 朱博松了一口氣,“這不就對了,師兄你都做不到,對方怎么有這樣的實力,難不成他們是化元中階,甚至化元高階的修為不成?”
李東昌也是有些反應(yīng)過來,“也是,咱們逢州的化元境,掰著手指都能數(shù)過來?!?p> “那少年肯定不可能,那老頭剛才我也注意了,最多也就是聚元巔峰的修為?!?p> “興許他們是有什么特殊的劍法技巧,才造成這樣駭人的結(jié)果吧。”
朱博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意,“師兄你剛才可把我嚇壞了?!?p> 但易乾這驚天一劍,還是給他們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兩人在原地尋覓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遺漏的戰(zhàn)利品。
只能恨恨罵了幾聲,離開了丹霞派。
在丹霞派山門外,李東昌從儲物腰帶中拿出一件船一樣的法寶。
朱博羨慕道,“這件騰空船,要是咱們的就好了?!?p> 李東昌正色道,“你想什么好事呢,這可是初階法寶,要不是奉命尋找兇手比較重要,掌門怎么會舍得拿出來?!?p> 朱博嘿嘿一笑,上了騰空船。
李東昌在船頭處鑲嵌了數(shù)十塊上品元石后,發(fā)動了騰空船,
“嗖!”
瞬息間,騰空船直接上升,越飛越高。
直到從地上幾乎看不見,隱藏在天空的云后,李東昌才控制停止了上升,順著易乾等人前行的方向,跟了過去。
……
走了許久,易乾停下了腳步。
他盯著王健,溫聲問道,“考慮得怎么樣了,跟著我包你前途遠大!”
王健有些猶豫了。
曾經(jīng)他加入丹霞派的時候,以為可以讓家里光宗耀祖。
但是三年的雜役弟子生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落后就要挨打。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沒有實力,你就什么也不是。
他本來以為資質(zhì)一般的自己,這輩子也就是個雜役弟子了。
曾經(jīng)給他娘吹過的牛皮,只能一笑而過了。
可吞天功的出現(xiàn),讓他對自己的未來又充滿了希望。
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煉下去,從雜役弟子升到普通弟子,再到核心弟子。
凝元境的實力,甚至有希望成為首席大弟子。
可這一切,現(xiàn)在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別說是想收自己為徒的副掌門肖海龍,甚至連丹霞派都灰飛煙滅了。
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相貌俊美,氣質(zhì)出眾,年齡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少年。
說恨吧,雖然自己失手被擒,但對方不但沒有殺自己,反而兩次發(fā)出邀請,似乎是真的看好自己的資質(zhì)。
吞天功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難道易乾是真的看好自己這個人?
他心情確實是有些激動,那是一種終于被人認同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丹霞派里從來沒有體驗過。
肖海龍說是看好自己,結(jié)果在強大的易乾面前,那副卑躬屈膝的嘴臉,簡直讓他惡心。
這一路走來,易乾等人的所作所為他也看在眼里。
谷瑋冬和韓瑩瑩幾人一看就是易乾的下屬,但易乾對待這幾人一直都是禮貌有加。
甚至在易乾獨立幾劍滅了丹霞派后,所得的豐厚的戰(zhàn)利品,只是隨意挑了幾件,就將剩下的全部給了其余幾人。
那可都是門派珍藏的功法和寶貝啊!
他平日里想看一眼都難,易乾居然直接送給了別人。
如果自己也跟他混,會不會這些寶貝也有自己一份?
假如自己有了這樣一個修為深不可測,又對手下好的老大。
再配合自己的吞天功,王健相信,自己的前途絕對比一直呆在丹霞派要強得多。
想到此,他希翼地開口了。
“如果我跟著你混,你能去帶我去,接下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