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熠煜看住晉楚染道:“好歹我也算是客,這就是你們信陽侯府的待客之道?”
晉楚染一笑:“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像小侯爺這般總喜歡跳墻入府的客?!?p> “誰說我今兒也是跳墻進來的?”
“不然呢?”
“我今兒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慶賀帶禮進來的。”
小蓮隨后將果子放置在桌上,然后又提起茶壺出去添水。
晉楚染跟北堂熠煜說話久了,不禁也覺得有些餓,一整日都沒怎么吃東西,正好小蓮端進來的果子看著很新鮮,就伸手拿了一顆,“今兒果子倒做的很好!”說著,她聞了一下,又看了北堂熠煜一眼,于是就將手里的果子先遞給了北堂熠煜,“喏!待客之道!客人先請?”
北堂熠煜嘴角浮出一道輕輕然的笑意,“算你還有點良心!”
北堂熠煜接過,“是挺新鮮的?!?p> 晉楚染笑了笑,“信陽侯府的果子點心做的最好!這是你們安國侯府怎么都比不得的!”隨后,她自己又拿了一顆剛要往嘴里送,就被北堂熠煜一把奪下。
晉楚染掙目看著北堂熠煜:“小侯爺!你……”
但話還未說完,就被北堂熠煜打斷,他吐出自己嘴里沒有下咽的那口果子,才蹙眉道:“這里頭有毒!”
“有毒?!”
晉楚染不可置信。
這是不可能的!
北堂熠煜看住晉楚染道:“確實有毒!”
這盤果子是小蓮送進來的。
于是,晉楚染忙就叫了小蓮進來。
小蓮聽見晉楚染的聲音,趕緊放下手里的活,入了屋子,“六姑娘,怎么了?”
晉楚染指一指果子問:“這是從哪里拿的?”
小蓮不明所以:“小廚房??!”
“小廚房?”
小蓮點頭:“六姑娘,是這果子不好嗎?”
晉楚染又問:“可有經(jīng)過旁人之手?”
小蓮想了想,又搖一搖頭:“是奴婢拿過來的,沒有經(jīng)過任何人的手?!?p> “什么時候做的?”
“早上剛做好的?!?p> 晉楚染看住小蓮道:“這果子里頭有毒?!?p> “什么?!有毒?!”小蓮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下,一面說著,一面搖頭:“這是絕不可能的!”
晉楚染側(cè)目看著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的目光不斷在小蓮面上逡巡,他的神色仿佛已經(jīng)認定小蓮就是下毒之人!
晉楚染朝小蓮一擺手。
小蓮退出。
晉楚染關(guān)心問:“小侯爺沒事吧?”
北堂熠煜覷一眼晉楚染:“現(xiàn)在才想起來關(guān)心我?”
晉楚染一笑:“能想起來就不錯了?!?p> 北堂熠煜面上含著一縷無奈的笑。
“你認為……”
北堂熠煜話才說了開頭,晉楚染就道:“小侯爺委實不該懷疑小蓮,小蓮是不會下毒害我的?!?p> “你就這么肯定?”
晉楚染點頭:“小蓮自小就跟著我,一直以來,對我忠心耿耿,從無二心,”說著,她舉眸看住北堂熠煜,繼續(xù)問,“不知道小侯爺身邊可有心腹?”
北堂熠煜“嗯”一聲。
于是,晉楚染又問:“那么小侯爺可會懷疑自己的心腹?”
北堂熠煜輕笑,“其實,在這果子里下的毒,我知道是從哪里來的?!?p> 晉楚染忙問:“哪里?”
北堂熠煜搖一搖頭。
晉楚染推一推他:“小侯爺,你說嘛!”
北堂熠煜垂眸看一眼晉楚染,還是搖頭不言。
隨即晉楚染眉間一掙,抬臂就死死環(huán)抱住北堂熠煜,并威脅道:“小侯爺今日若是不說,我就不放手,小侯爺就別想離開落英閣了!”
北堂熠煜心中雖是一怔,但很快就緩過了神來,低眸看著晉楚染,淡淡道:“好啊!”
晉楚染看著北堂熠煜帶著幾分戲謔的神色,身子一凜,隨即就松開了手,退后幾步,咬一咬唇,“不說算了?!?p> 北堂熠煜側(cè)目看了看晉楚染,清一清嗓子,“誰說我不說了?”
晉楚染忙抬眸視著北堂熠煜:“小侯爺快說!”
“說可以,但我總得有點好處吧!”
北堂熠煜盯住晉楚染賣了個關(guān)子。
晉楚染輕嘆一聲:“小侯爺這次就不能吃點虧嗎?”
北堂熠煜搖一搖頭:“什么都能吃,就是虧不能吃?!?p> 晉楚染一掙眉:“那我不聽了?!?p> 北堂熠煜卻隨即道:“不行!你還必須聽!”
“為什么?”
“你聽了就知道了!”
“好,你說。”
“那……”
說著,北堂熠煜輕輕一皺眉。
“我應(yīng)你就是!”
晉楚染瞅他一眼。
北堂熠煜點頭:“北堂佳赫!”
晉楚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我說,北堂佳赫!”
“北堂佳赫?”
晉楚染輕哼一聲。
又是他!
晉楚染焦炙地看著北堂熠煜問:“怎么又是他?我跟他無冤無仇,他老咬著我不放究竟是何居心?”
北堂熠煜卻輕笑:“他不是咬著你不放,而是咬著我不放?!?p> 晉楚染靜靜看著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又道:“他必是知道了我近日來的行程才會頻繁對你下手?!?p> 晉楚染道:“確實,小侯爺這些日子往信陽侯府跑得很勤!”
北堂熠煜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晉楚染道:“以后小侯爺還是不要再來了?!?p> 北堂熠煜一蹙眉:“你這是在過河拆橋嗎?”
晉楚染一掙眉問:“過什么河?拆什么橋?”
北堂熠煜緩緩靠近晉楚染兩步,低眸盯住她,小聲道:“我出手幫你解決了麻煩,可你現(xiàn)在卻要把我一腳踢開?”
晉楚染想了想,好像北堂熠煜說的沒錯,他確實幫了自己,做人委實不該這樣無情無義。但她轉(zhuǎn)念又想,自己又從來沒有要求過北堂熠煜為她做什么,這些事情都是北堂熠煜心甘情愿去做的,關(guān)她什么事呢?
她抬眸睨住北堂熠煜反問:“有什么問題嗎?”
北堂熠煜點點頭:“沒問題,”過了一會兒,他又道,“我倒是從沒想到,六姑娘竟然是這樣的人。算了,我認了!”
晉楚染最受不了這樣不清不楚的話,于是追問:“什么樣的人?”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p> 北堂熠煜這八個字擲地有聲,狠狠戳了一下晉楚染的心。
“我才不是這樣的人!”
晉楚染否認。
北堂熠煜輕笑一聲。
晉楚染一掙眉,望住北堂熠煜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我會讓你知道的?!?p> 北堂熠煜含笑點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