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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R你還好嗎

五十 歷史被翻開衣角2

ZR你還好嗎 維良一 2612 2020-09-20 14:15:47

  褚云州回到家,看見父親的書房還亮著燈,媽媽已經(jīng)睡著了。

  “站在那當(dāng)門神嗎?”父親沒回頭地說。

  褚云州笑笑,不好意思地走進來,坐在爸爸書桌的對面。交叉著手指,思量著該用什么話開場會更自然。

  “你是想問我心臟的事吧。”父親放下老花鏡和書,平靜地看著他。他有些驚訝,還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驚訝,你早晚會問。我的心臟在你三歲那年,移植過?!瘪姨煦懻f了所有關(guān)于心臟的事,也說了鄭儒清失散女兒的事,但卻省略了白錦秋是鄭儒清遺孀的事,當(dāng)然也就忽略了她并非褚云州生母而的解釋。其實,并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么說。而褚云州之所以這么多年都不問生母,他以為孩子跟他一樣,都是失望的不想提及,可他錯了,他高估了一個三歲孩子的記憶,也低估了一個三歲孩子對媽媽的渴望。

  黑色籠罩了整個城市,只有幾盞倔強的燈在夜里閃爍,而這個房間,燈亮了許久。等褚云州回到房里,已經(jīng)是深夜了。父親平靜地回了屋,他卻輾轉(zhuǎn)難眠。

  原來,那支鋼筆,就是那無償捐贈心臟的人唯一的遺物,他叫鄭儒清。褚云州像是復(fù)習(xí)病例一樣,反復(fù)重復(fù)著父親的話。

  可是,他的筆上怎么刻著BJ,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終究陷入了沉思。許久,他發(fā)現(xiàn)這里面還有太多的未知,不過,他至少明白了父親多年來一定讓他學(xué)醫(yī)的原因:既要守護住這顆無私的心,也要讓更多的人不會為此送命。

  褚天銘其實并沒有安然睡去。而是側(cè)臥在白錦秋的身邊,輕撫著白錦秋額前的碎發(fā),心里翻江倒海。

  “錦秋,不是我要瞞你,只是你在生產(chǎn)那晚,儒清去世了,女兒也失蹤,你也因為這些失憶了,我不確定怎么做才對,但我必須要替他保護好你。我也在一直尋找你的女兒,請你相信我!”白錦秋動了一下,褚天銘又趕緊幫她蓋了蓋被子。“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的。”褚天銘把手輕輕地搭在白錦秋肩上,閉上了眼,沒有任何表情。

  這一夜,父子二人都輾轉(zhuǎn)反側(cè),都一夜無眠。

  等魚肚白透過玻璃窗時,褚云州才意識到睡意漸起。鋼筆、鄭儒清、他的女兒、生母、責(zé)任,太多的關(guān)鍵詞在大腦里翻涌著,直到鬧鐘把他從這疲憊的夢中喚醒,他才意識到,他的身上似乎背負了太多太多。

  他站在落地鏡前,嚴(yán)肅地打著領(lǐng)帶,系著袖口,最后,平靜地下樓,若無其事地看著忙碌早飯地媽媽,父親依然看著報紙,時不時跟媽媽聊著早間新聞。兩個人依然是那樣默契,那樣合拍。

  看著幸福的爸媽,褚云州絲毫沒有懷疑過白錦秋的身份,也許是自己一直由保姆帶大,也許是保姆說你媽媽終于回來了,也許是那時的他只想要個媽媽,不管因為什么,他腦子里的媽媽的確只有白錦秋一個人。此時的褚云州也只是心疼媽媽還不知道爸爸經(jīng)歷過那么大的痛苦,心疼爸爸對媽媽隱瞞了病情。

  他也是從昨晚開始,發(fā)現(xiàn)了還有一種愛,雖不誠實,但毫無瑕疵。

  他仍如往常一樣,和媽媽擁抱后,和父親問好后,邊走邊穿衣服,平靜地出了家門。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除了他的心。

  一路上,他消化著這么多的信息,也壓抑著那么多的好奇。今日的車似乎開的很慢,慢到可以讓26年的情景一一再現(xiàn)。

  但,再漫長的路也會有盡頭,再紛亂的心也終會被捋順。時間的確是個好東西,不管你信不信。

  當(dāng)他到了醫(yī)院,換上白大褂,這次,他別上那支鋼筆,出了門。

  守護秘密是一件折磨人的差事。

  “周導(dǎo)……小汐,她,頭發(fā),天哪,周導(dǎo)……”

  “夠了,我眼不瞎!”周黎忍了半天,終究還是吼了出來。伴著所有的心疼和氣憤。

  一旁的場記和武甄兒也都被嚇了一跳。武甄兒連忙給場記使了個眼色,男孩子一臉懵躲開了。

  武甄兒則立刻用手按壓住了周黎的左手臂,示意他必須馬上平靜下來。

  周黎掙扎了兩下,也就平靜了,只不過握著對講機右手手背上仍青筋暴漲著,氣氛異常凝重,大家都不敢出聲,生怕自己會和周黎手里的對講機一起被扔出去。

  “膽子越來越大!!”周黎還是沒忍住地發(fā)泄了一句。

  “差不多得了!”武甄兒狠勁地在他肩膀上拍一巴掌,然后搭著肩,低頭跟他說?!霸傺?,戲就過了?!?p>  周黎猛地回過神來,看了武甄兒一眼。他氣憤地拿起對講機。

  “好了,各部門準(zhǔn)備了。”

  大家也都趕緊識趣地應(yīng)和著。忙碌地聲音和身影沖淡了剛才的小片段。鏡頭繼續(xù)拍著,周黎也調(diào)整了情緒。3個多小時的拍攝,幾乎都是一條過的。

  大家不得不承認(rèn),就在當(dāng)兩姐妹頂著光頭站在鏡頭前的剎那,所有人都入戲了。代入感真的是太強了,直到拍完好一會了,大家還都意猶未盡。

  直到武甄兒一再招呼著,大家才都紛紛散去。小汐也忙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就在她經(jīng)過攝影棚的時候,周黎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汐本能地掙扎,可他抓得越緊了,小汐也不敢使勁鬧,生怕有哪個好事的拍了去。正當(dāng)小汐發(fā)愁怎么甩開時,周黎突然松開了,只在和她擦肩的時候,低頭說了句話,然后就迅速離開了。

  小汐也若無其事地走了,朝另一個方向。人越走越遠,但心越來越亂。

  此時,海邊的夕陽漸漸褪去了顏色,暗沉、深邃卻又不失溫暖,小汐瞥過去,竟感覺像極了周黎剛才的眼神。她就那樣站在最后的光影里,紛亂的心也平靜了些,淺淺的笑意偷爬上了嘴角,自己都還未察覺,沒想到卻被一旁的武甄兒拍了正著。她還不知道,這張照片后來一直存在了周黎的手機里。

  一個光頭女孩,閉著眼,帶著淺淺笑意,沐浴在海邊最后一抹夕陽里。海風(fēng)吹拂著那身護士服。

  殺青宴上,武甄兒還是沒忍住,把一切發(fā)現(xiàn)都告訴了周染。周染雖意外得很,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看著周黎,免得他喝了酒鬧事。小汐從那日后,也察覺到了什么,而且武甄兒也時不時在暗示著她,整晚,她都盡可能回避著。終于,大家順利地踏上了返程的大巴。

  小汐頭戴黑色棒球帽,黑色外套的連帽又套在帽子上,銀色耳麥,牛仔褲,不同于初來時的古靈精怪和小女兒的嬌縱,完全一副清爽干練的練家子模樣。大家感覺現(xiàn)在的小汐簡直就是發(fā)著光的女孩,干凈、純粹,有膽識,有魄力。

  然而,她越是備受關(guān)注,周黎越是如坐針氈。各種不知名的飛醋都快把他泡爛了。之前從未對誰真地動過心,那所謂的初戀只不過是兄弟間的起哄,自以為情場老手的他,卻竟然這樣拿不起放不下,還不如一個姑娘。

  他一個人坐在靠窗處,手機一直在手里攥著,屏幕上時不時點開小汐的微信,但是,點開又退出。最后索性也帶上了耳機,使勁閉著眼休息。

  小汐則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低頭刷著自己的手機。

  看著還算懂事的兩個人,周染和武甄兒也只交換了個眼神。

  “一個月,最多?!?p>  “可能更少!”周染隔著座位,回頭看了武甄兒一眼,然后回復(fù)了她的微信。

  武甄兒緊接著回復(fù)了一句:“半年,限量了?!?p>  周染也是秒回了一個贊!

  此時,夜色已經(jīng)濃濃的化不開,燈火開始漸多,車速開始減慢,她知道,她回來了。

  只不過,有一個人,卻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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