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我終于再次將你擁入懷中了。
江云起無比慶幸,自己可以和饕餮玲瓏做交易,失去什么他不在乎,只要能見到她就行。
他沒有別的愿望,只要能擁有她。
但是,江云起又想起了在這具身體的病。
那是種前所未見的病,只要陸嫣一發(fā)病,就好呼吸急促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但只要自己靠近她,病痛就可以緩解至痊愈。
這也是陸峰愿意把陸嫣嫁進(jìn)宮中的原因。
進(jìn)宮以后,汐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清俊男子,她下意識的問:“我在哪里?”
江云起手指將她散亂的發(fā)絲撥開,溫柔回答:“在宮中,馬上就要到你的寢殿了?!?p> “那陛下呢?”
汐月問。
江云起彎唇,難得看到她迷糊的樣子,倒像是一只貓咪:“我當(dāng)然是和嫣兒一起啊?!?p> 汐月沉默了半晌后淡淡的“哦”了一聲,便再無下文。
江云起偷看她的側(cè)臉,狀似不經(jīng)意的開口問:“怎么了?你好像不開心。”
汐月抬起頭,對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她搖搖頭:“沒有,只是.....陛下對我這么好,會惹人非議。”
“你害怕?”
“算是吧。趙菱對我恨之入骨,因?yàn)槲覔屪吡怂矚g的男人?!?p> 汐月如此說道。
江云起輕笑了聲:“難道她喜歡我,我就要喜歡她嗎?再說了,我的意中人是你,是皇后,我為什么要顧及她的感受?”
汐月聽到他的話,并沒有像其他女子那樣撲進(jìn)情郎的懷中,而是淡淡的說:“我只是不想被千夫所指,雖然.....陛下視我如珍寶?!?p> 江云起忽然緊緊的拉住她的手:“我會護(hù)著你的?!?p> “真的嗎?”
汐月看著他。
江云起看著她的眼睛,那里面的眼神讓他心痛的無以復(fù)加,幾千年前,她從城樓上一躍而下時(shí),他就來晚了,所以才會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局,好在他使用禁術(shù)將她復(fù)活,但是....就算過去了幾千年又如何?
那種心愛之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沖擊力仍然久久不曾忘懷,他是忘不掉,更無法忘掉。
“是真的,我絕不負(fù)你?!?p> 江云起將她摟在懷中,聲音低沉:“嫣兒,你相信我,我會保護(hù)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要廝守終生的人,我不護(hù)著你,護(hù)著誰?”
汐月聽見他說的話,彎起嘴角,笑了笑:“陛下對我這么好,我無以為報(bào)?!?p> “你不需要報(bào)答我,對喜歡的女人好,是應(yīng)該的?!?p> 說完,外面就傳來了查喜的聲音:“陛下,鳳棲宮到了。”
江云起牽住汐月的手:“走吧,嫣兒,我?guī)阆氯?。?p> “嗯。”
帝后從轎輦上走下來,陛下還牽著皇后的手,二人走在前面,查喜跟在身后,看著這副景象,不得不感嘆,這大概是史上感情最好的一對了吧。
不過,查喜轉(zhuǎn)念一想,陛下終究還是陛下,哪怕現(xiàn)在多么喜歡皇后娘娘,但日后總不能不納妃子吧?
再說了,陛下羽翼未豐,那個(gè)趙王虎視眈眈,陛下這么對待趙王的女兒趙菱,難保趙王不會為了女兒而脅迫陛下。
到那時(shí),就算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會消磨殆盡。
查喜伺候過先帝,早已看透了這后宮中的種種因果。
空憶長生殿上盟,江山情重美人輕。
自古以來,哪一個(gè)帝王不是如此呢。
走進(jìn)宮,查喜就沒再跟著伺候了,江云起一向不喜歡人伺候,但他喜歡伺候汐月。
時(shí)辰也不早了,該就寢了,于是,江云起就親自為汐月將頭發(fā)上珠釵摘下來,汐月卻忽然握住了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陛下,還是讓圓聽來吧?!?p> 江云起卻笑著從銅鏡中看著她:“我親自服侍嫣兒,不好嗎?”
汐月垂眸道:“若是傳出去,我這禍國妖妃的罪名,可就坐實(shí)了?!?p> “朕不讓他們說,誰敢說?”
江云起忽然將骨子里大將軍的氣勢表現(xiàn)出來,雖然用的是“朕”這個(gè)自稱,但汐月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說“本將軍”,想到這里,汐月忍不住笑出聲,她柔柔的開口:“陛下帶軍打仗時(shí),一定很累吧?”
江云起幫她摘下珠釵的手一頓。
他聽見她的話幾乎以為她已經(jīng)想起來了,想起來自己是她的江云起,而不是這生疏的陛下和沈長歌。
可汐月卻看著他,笑著:“人人都說陛下文武雙全,所以,陛下肯定是十分厲害的,打仗時(shí),那些人看到陛下就腿軟,對不對?”
江云起艱難的滾動喉結(jié),他說:“怎么忽然說起這個(gè)?我.....”
“因?yàn)楸菹碌臍鈩菥捅葎e人強(qiáng)啊,而且.....”
“而且什么?”
江云起問。
“而且,我覺得像陛下這樣的男子,應(yīng)該沒有女人不喜歡吧。所以,趙菱喜歡陛下,是有原因的?!?p> “那嫣兒呢?嫣兒可喜歡我?”
江云起反問道。
“陛下又在打趣我?!?p> 汐月強(qiáng)忍著不適撒嬌道。
這具身體是陸嫣的,聽到心上人這么問自己,陸嫣的身體還是會做出與之前同樣的反應(yīng),但.....
汐月卻覺得奇怪,既然是陸嫣,這天下長得相似的人何其多,可就連胎記也一模一樣也太過詭異了些,更別提,和陸嫣青梅竹馬的人,還和江云起長得一模一樣。
汐月想過許多次這個(gè)問題,但她得不到任何結(jié)論。
所有人都以為那個(gè)掉入湖中的陸嫣還活著,其實(shí).....她的靈魂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在陸嫣身體里的,是自己,是大洲為國殉葬的汐月公主,是那個(gè)活了幾千年的腐朽靈魂。
江云起看到汐月陷入沉思,他緩緩的將她的手握?。骸版虄海瑒e想那么多,你只要記住,我定會護(hù)你周全的。”
汐月彎唇,看著他,靠在他胸膛。
入夜后,云雨初歇,汐月卻覺得一點(diǎn)也不累,反而身體輕盈,男人的手還搭在她腰間,江云起嗓音低啞:“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汐月說:“沒有,只是.....沒有睡意?!?p> 江云起就著月光看到她白嫩中帶著紅暈的臉頰,又想起剛才的入骨纏綿,聞言湊近她耳垂:“既然沒有睡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