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
自那日司命和君旻說了離墨的事情,君旻心里總是悶悶的。他說不上哪里不舒服,或許是不明白什么樣的人會讓緣衣甘心隱藏身份,隱匿于天族,也許他幻化成神的蒼梧山可以告訴他一些事情。
于是今日一大早,做完早課后,瞞過娘親派來看守他的梓潼,悄悄溜出了天界,往蒼梧山的方向去。
蒼梧山雖是神山,但君旻也是第一次來,走錯(cuò)了好幾次后,才邁著小短腿到了蒼梧。
小少年年紀(jì)雖小,但到底是如今的天帝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一踏入蒼梧山,便感覺到蒼梧的靈氣中夾雜著渾濁的魔氣。君旻即即便懵懂,也知道蒼梧大概出事了,如今并不安全。
腦海中閃過這一想法,君旻抿了抿唇,轉(zhuǎn)身便要離開。誰想,變故就在這時(shí)發(fā)生了。
一團(tuán)巨大的魔氣朝他席卷而來,稚子年幼,毫無還手之力?;璋抵?,君旻隱約看見一獸,狀似猿,但是白首赤足,通身赤色。
昏過去之前,君旻才想起來。他曾在藏書閣中見過的,朱厭,上古妖獸,多狡詐,善隱匿。
*
緣衣雖不知道那血跡究竟是誰的,她也不關(guān)心是誰的,與她無關(guān)。但她在蒼梧山找了一圈,竟沒有找到那只妖獸的蹤跡。無論到哪里魔氣都是若隱若現(xiàn),每次她以為找到了,卻都是一場空。重新回到蒼梧神木前,緣衣眼神微瞇,她大概知道這妖獸是什么玩意兒了。如此會隱匿,想必是上古妖獸朱厭了。
正想著法子找出朱厭時(shí),蒼梧神木后卻一道金光閃過,緣衣回頭一看,兩只金鳳凰正展翅九霄,盤旋而上,一時(shí)間,鳳唳九天。
果然如她所想,這兩只鳳凰肯定躲起來了。緣衣本想等他們下來,告訴她這里發(fā)生的事,可誰知這兩只不知道是不是躲得太久,突然出來興奮極了,在天上盤旋好一會兒也不下來。
緣衣不耐煩了,冷嗤一聲:“給我下來。再不下來,本尊拔了你們的鳥毛,做烤鳳凰吃?!?p> 話音剛落,緣衣再抬眸,兩只鳳凰已經(jīng)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在她面前了。
不等緣衣開口說話,雄鳳先發(fā)制人,一陣鳳鳴:“緣衣,你怎么才來?你再不來,這蒼梧山都要成朱厭的大本營了?!?p> 雌鳳在一旁鳴叫幾聲,表示附和。
聽到是朱厭的名字,緣衣并未太過驚訝,和她猜測的一樣。緣衣沒心情和他們在這里扯嘴皮子,她現(xiàn)在只想找到朱厭,除掉它。
“朱厭在哪里?”緣衣問道。
兩只鳳凰搖搖頭,“不知道啊。這妖獸兇狠的很,又慣會隱匿氣息,我們都不知道它在哪?!?p> 緣衣皺眉,“你們兩只天天待在蒼梧山,竟不知道那個(gè)外來的東西的住所,有什么用?!?p> 雄鳳不服氣,昂著脖子:“那能怪我們嗎?我們打不過它啊,也只好躲起來了?!?p> 將沒用說的理直氣壯,緣衣也是第一次見。
眼見緣衣臉色不對了,雌鳳才突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金色的鳳凰翎羽指向地上的一灘血跡說:“就在剛才不久,來了個(gè)小仙童,被朱厭抓走了。時(shí)間不長,想必還沒有被吃掉,你可以順著這血跡的痕跡找到那小少年,應(yīng)該就能找到朱厭了?!?p> 緣衣這才緩下臉色,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們躲在結(jié)界里?是誰設(shè)的?”
兩只鳳凰兩兩相望,好一會兒雄鳳開口道:“是離墨,七萬年前,仙魔大戰(zhàn)的前一夜,他連夜趕來蒼梧,用神力設(shè)下這道結(jié)界,說能保我們安全?!?p> 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離墨這個(gè)名字,緣衣有一瞬間的滯愣。兩只鳳凰面面相覷,有些后悔提及離墨了,幾乎是所有人的認(rèn)知,緣衣對離墨情根深種。
然而下一秒,卻見緣衣冷笑一聲,嘲諷道:“他永遠(yuǎn)都是這樣?!?p> 永遠(yuǎn)在背后安排好一切,什么都不告訴她,什么都是為了她好,卻獨(dú)獨(dú)留她一人獨(dú)自在這世上。
說罷,緣衣便用指尖輕沾地上的血跡,捏了個(gè)追蹤訣,點(diǎn)點(diǎn)鮮紅慢慢飄起,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著,徑自往蒼梧山深處飛去。
緣衣也不管身后兩只鳳凰,什么話也沒說,追著血跡去了。留下兩只鳳凰呆楞了一會兒,雄風(fēng)搖頭嘆息道:“緣衣真是對我們離墨情深意重啊,現(xiàn)在連他的名字都不能提了。這得是多傷心啊?!?p> 雌鳳歪歪腦袋,鳴叫兩聲:“我怎么覺得不是呢?”
雄鳳敲了敲雌鳳的腦袋,“肯定是的?!?p> 雌鳳摸摸頭,一雙漂亮的鳳眼流露出一抹委屈和不服氣,明明就是哪里怪怪的。
*
厚重的大霧徹底遮掩了緣衣的視線,看著腳底下深不可見的懸崖,以及不斷洶涌而上的迷霧,緣衣難得正色起來,她順著血跡追來,竟追到了鬼谷。
都說鬼谷不存于三界,原來竟隱于蒼梧山中。芥子須彌,倒是有意思的很。
雖迷霧籠罩,但緣衣早已開了天眼,這鬼谷的瘴氣與她而言不過是給鬼谷多增了幾分神秘。
大概是到了朱厭的老巢,緣衣能感受到的魔氣越發(fā)濃烈,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血珠到這里竟也被厚重的魔氣遮蓋了原本的氣息。緣衣抬手化掉血珠,既已沒用,也不必留著了。
緣衣向來不是自大的人,鬼谷是個(gè)陌生的地方,她不會毫無防備。一點(diǎn)點(diǎn)小心地順著魔氣最濃郁的方向?qū)と?,但是鬼谷的風(fēng)很大,又很奇怪,魔氣竟也能被這風(fēng)吹散,如此一來緣衣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眼前的山洞。
黑黝黝的山洞立于緣衣面前,濃重的血腥味更是撲面而來,像一只巨大的兇獸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自己進(jìn)去。
緣衣偏頭,“什么見不得光的東XZ得那么深,竟敢在蒼梧山惹是生非,我今日便讓世間再無朱厭?!?p> 生人的氣息驚擾了洞內(nèi)正要開吃的朱厭,比燈籠還大的眼睛劃過一絲兇光,動作粗暴地摔下君旻。
小小的團(tuán)子被摔得毫無反手之力,嘴角的鮮血噴涌而出,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君旻耳邊響起,那一刻,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然而模糊間,一抹熱烈的紅卻突然闖入他的視線,是緣衣,君旻的眼睛霎那間變得亮晶晶的。
緣衣順著聲響進(jìn)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就是君旻滿懷希望的看著她。
一雙眼睛干凈清澈如琉璃,如澄澈的天池水,明亮而信賴。
緣衣不喜歡。
藤蔓山枝
一個(gè)新人,初來乍到,寫得不好,多多關(guān)照。 君旻:我就知道緣衣會來救我的。開心ヽ(○^?^)?? 緣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