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善念
若安不解,“帝君此話何意?”
辰燁道:“君旻心脈處有一絲真氣,我觀真氣的氣息是緣衣的。緣衣若是想殺君旻,又何必渡他真氣,保他性命?!?p> 天帝聞言,放出神識前去探看君旻心脈,半晌,收回神識道:“的確是緣衣。”
君旻是天族的天孫,依著緣衣對天界的恨意,即使她不對君旻下手,也不像是會出手救人的樣子。
零瑜納悶道:“奇怪,魔尊為什么會救君旻呢?兩人也并不認識啊?!?p> 本來君旻沒事,臉色好不容易緩下來的若安,聽到丈夫這話,臉色又白了,手暗暗朝零瑜的腰窩處伸去毫不留情使勁一擰,擠出一個笑容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p> 零瑜的面部被疼的有一瞬間的扭曲,但早已經(jīng)習慣了媳婦兒時不時的來這一下,迅速調(diào)整面部表情管理,悄悄將身后搗亂的手拿下,咬牙切齒道:“太子妃這是怎么了?!?p> 若安白了零瑜一眼,上前行禮道:“天君,前幾日君旻貪玩誤入魔域,想必是在那里遇到了魔尊。”
君旻如何認識的魔尊,天族查一下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知道,如今既然提出來了,若安倒不如主動坦白。但若安到底沒有說出君旻還曾畫了一副緣衣的畫像的事情,那幅畫,她解釋不清楚。
若安說完,天帝還未作表現(xiàn),零瑜就急了,“這臭小子什么時候去的魔域。怎么你知道,偏偏我不知道。”
話里話外竟全是對君旻將去了魔域之事告訴了若安而未告訴他的氣惱與醋意。
若安都不想理這個呆子,十分后悔當初怎么就同意他的提親了呢。
司命在一旁扶額,無語望天,早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不著調(diào),沒想到竟如此不著調(diào)。這番想著,司命視線挪到躺在床上的小殿下,心道:也難怪天君如此看重小殿下了。
天帝睨了一眼零瑜,斥道:“閉嘴?!?p> 零瑜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退到一邊。
若安跪下道:“天君,是若安沒教好君旻,讓他擅自跑去魔域,請?zhí)炀熈P?!?p> “君旻是怎么進去的魔域?”天帝問。
若安搖搖頭,“此事君旻未告訴臣,臣不知?!?p> 零瑜聽了,在一旁撇撇嘴,還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原來兒子也不是什么都和你說啊。瞬間,零瑜剛有點失落的心又活了。
自進來便沒有講過其他話的辰燁道:“是我宮中的慕青將帶君旻去的魔域?!?p> 慕青每一百年受辰燁的命令去給緣衣送生辰禮這件事在天界不是什么秘密,慕青過不了憲翼水,都是從忘川進的魔域也是眾人皆知。
聽到是慕青帶君旻進的魔域,蒼術喜道:“那就把慕青叫過來,他應該知道君旻在魔域發(fā)生了什么。如此一來,緣衣為何救君旻的疑問便可解了?!?p> 聞言眾人皆看向辰燁。
卻聽辰燁道:“慕青犯錯,已被罰下凡間去了。”
蒼術怔了一瞬,既然已經(jīng)被罰下天界了,就不再歸天界管了,即便能查到慕青如今所在地,但是已經(jīng)過了忘川,喝了孟婆湯,忘卻了前塵往事,若是強行讓他恢復記憶,便是違反天道,是要遭天譴的。
君旻既然無事,那去過魔域發(fā)生了什么便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沒有必要為了這事大費周章,甚至違反天道。
若安聞言悄悄松了口氣,她雖不知君旻在魔域發(fā)生了什么,但因為那副畫像她心里總是懸著塊石頭。如今不能查清,對君旻而言或許是件好事。
眾人沉默間,辰燁轉(zhuǎn)頭對蒼術道:“蒼術?!?p> 兩人是二十萬年的情誼,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兩人視線相撞,蒼術便知道辰燁有話說。
在場的也都是人精,聞言皆要退下。辰燁卻攔住若安和零瑜,“你二人留下。”
*
與天界糾結于君旻和她是如何認識的相比,緣衣更想知道朱厭為何會出現(xiàn)在蒼梧山?
蒼梧山靈氣充裕,又有神鳥鳳凰坐鎮(zhèn),尋常妖獸不敢進入。便是朱厭這個上古妖獸也只能龜縮在鬼谷中,偶爾出來作個妖。那么問題來了,朱厭為何會在鬼谷?自不周山倒,妖獸流竄肆虐,為禍人間的都被天族殺了,但也有許多妖獸躲起來了。倒是不排除朱厭只是湊巧躲在那里,但緣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半晌,緣衣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是蒼梧山,因為蒼梧山如果出事了,她一定會去。那只朱厭若是背后有人,那人必定十分了解她,知道蒼梧若是出事了,她一定會去。但引她前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緣衣眉頭微蹙,想到那個小孩。他為什么會在那時出現(xiàn)在那里?巧合還是?想到那個可能,緣衣眼神一凜,冷笑道:“莫非天族還真想讓個孩子來對付我。”
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緣衣倒也不擔心,畢竟那個小哭包還小,不是眼前事她向來不放在心上。然而正要躺下休息時,體內(nèi)血煞之氣卻突然涌動,眨眼的功夫,緣衣的眼角因為疼痛開始泛紅,艷麗至極。
血煞之氣發(fā)作像千萬把神器在身體內(nèi)部攪動,緣衣被疼的彎下腰身,面色蒼白。算算時間,她倒是忘了,該是血煞之氣發(fā)作的時候了,今日這朱厭竟擾得她差點忘了這事。
鬼卿剛從幽冥之地出來,正要去給緣衣請罪。到了無名殿門口,卻被一道結界擋住。鬼卿眸中劃過一絲晦暗不明,尊主這是又要閉關了。
既然進不去,鬼卿并未多待,對著無名殿行禮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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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敝厝A宮內(nèi)傳來若安的大聲拒絕。
若安跪地,祈求道:“天君,不能讓君旻拜魔尊為師,若是魔尊知道了真相,君旻性命堪憂啊?!?p> 一向不著調(diào)的零瑜也正色了起來:“父君,此事還望三四。帝君,君旻還小,如何擔此重任?。俊?p> 辰燁皺眉,抬眸道:“緣衣本就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更何況緣衣未殺君旻,便說明緣衣心中還存善念。你們大可放心,君旻性命堪憂的事情不會出現(xiàn)的?!?p> 若安搖頭,滿臉冰涼:“萬一呢?若是君旻出事了怎么辦?他還是個孩子?!?p> 若安態(tài)度堅決,儼然一副如果讓君旻去她也就不活了的模樣,雙方僵持不下。然而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卻從若安背后傳來,“我愿意?!?p> 像是怕眾人聽不清,君旻又壓抑著疼痛道:“娘親,我想去。”
藤蔓山枝
君旻:啊,好開心,我要有師父了 緣衣:天界派來的小間諜?殺了吧(冷漠jpg.) 君旻急了:我不是我不是,那是我騙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