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君旻從幽冥出來,元神便十分虛弱了,撐著身體敬過拜師酒后就撐不下去,倒在了大殿上。
鬼卿看看躺在地上的君旻,又看向緣衣,“尊主,這該怎么辦?!?p> 緣衣走到君旻面前,俯身探望,淡淡道:“死不了。將他安置在我房間的偏房,再給他喂下洗髓丹?!?p> 鬼卿驚訝,“他元神虛弱,若是再喂下洗髓丹,怕是撐不住?!?p> “你怕什么,天族的小殿下哪有這么脆弱,死不了。”
*
天界。
零瑜一回太華殿,便感覺到殿內(nèi)氣氛不同尋常,還以為自己又犯了什么錯。
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到若安面前,討好地笑道:“安安,我今日老老實(shí)實(shí)的沒有犯錯?!?p> 若安低頭不語。
零瑜的心更加忐忑了,若安若是狂風(fēng)暴雨般生氣,那還有的原諒,如今這副模樣,自己是犯了什么大錯?。苛汨げ挥傻皖^思考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想了半天,一大早出門處理政務(wù),直到現(xiàn)在,他沒干啥啊。
思考間,一直低頭的若安突然哭了??薜穆曇魳O小,卻將零瑜的心都哭疼了。
再也不想什么今日犯了什么錯了,只捧著若安的臉,一臉心疼道:“別哭了,別哭了,是我錯了。我錯了,你打我吧。”
女人一旦開始哭泣,身旁若是沒人安慰,哭一陣大概就過去了,而當(dāng)旁邊有人安慰時,心里的委屈和難過就像被無限放大。在零瑜的安慰下,若安從一開始的小聲啜泣,變成了淚流滿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那緣衣讓我們兒子去幽冥給她摘什么紅蓮,幽冥火對天族的傷害有多大我不信她不知道,那紅蓮對她來說更是無用,她就是故意為難君旻。不行,我要把君旻帶回來?!?p> 說著,若安便要起身,零瑜趕忙將若安按住,勸道:“你先別急,現(xiàn)在君旻怎么樣了?”
若安紅著眼,“他現(xiàn)在沒事,但是元神很虛弱,我怕他出什么事?!?p> 零瑜對兒子一直都是放養(yǎng)的態(tài)度,如今聽到君旻沒事,松了口氣,“既然沒事,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魔尊雖然性子古怪,但是帝君說的沒錯,君旻天賦太高,三界能教她的,也只有魔尊了。你放心,君旻心中有分寸的,不會出事的?!?p> 若安打下零瑜放在她肩頭的手,怒道:“不會出事?自從君旻遇到她,就一直在受傷。你們就是想讓君旻接近緣衣,阻止魔神蘇醒。有沒有考慮到君旻的安危?!?p> 零瑜安撫著若安,“我當(dāng)然關(guān)心君旻,但是那是君旻自愿的,他長大了,可以給自己的事情做決定了。更何況,你之前不是已經(jīng)同意君旻這么做了嗎?”
若安也知道自己同意了君旻的做法,零瑜這么一提她似是覺得理虧,委屈地小聲嘟囔道:“那也都怪緣衣如此對待君旻啊,我心中當(dāng)然有氣?!?p> 零瑜嘆了口氣,“當(dāng)初魔尊還在天界時,其實(shí)本就是天界對她不公。離墨帝君更是因此隕落。其實(shí)想想,除了七萬年前的戰(zhàn)爭,魔尊并未做過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或許邪骨的力量是真的可以控制的。如今我們?yōu)榱俗柚鼓裉K醒,讓君旻前去拜她為師,誰都能看出來這其中的原委。但是因著那枚離墨帝君的玉佩,她只能接受。依著魔尊的脾氣,她肯定咽不下去這口氣。為難君旻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p> “你啊,回頭送些修復(fù)元神的丹藥給君旻,其他的你就別管了?!?p> 若安撇撇嘴,不情不愿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像打了雞血一樣,“那枚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離墨帝君與魔尊之間的故事是什么樣?!?p> 零瑜看著眼前剛才還哭紅了眼睛的妻子,如今又笑嘻嘻的沒心沒肺模樣,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離墨帝君與魔尊的關(guān)系是極好的,兩人在天界都是形影不離,天界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有情人終成眷屬,誰想后來離墨帝君逝去,緣衣帝君墜魔,物是人非。至于那枚玉佩,好像是緣衣帝君送給離墨帝君的定情信物,并許了離墨帝君兩個愿望?!?p> 若安若有所思,半晌搖搖頭:“不對?!?p> 零瑜笑,“哪里不對?”
“定情信物不對。七萬年前,我們都看到了辰燁帝君拿出玉佩讓魔尊退兵,我們也都知道了那枚玉佩是離墨帝君交給辰燁帝君以便牽制魔尊。但是離墨帝君可以為了緣衣帝君去死啊,那么深厚的感情哦,離墨帝君怎么舍得把定情信物交給辰燁帝君?!?p> 零瑜根本沒想過這些,但看著媳婦兒還泛紅的眼眶,便故作思考了一會兒,“大概是離墨帝君心懷大道吧?!?p> 越想越覺得是因?yàn)檫@個原因,否則離墨帝君著實(shí)沒有理由將定情信物送給辰燁帝君。
若安仿佛想到了什么,蹭地一下站起來,興奮道:“你說天界是不是想錯了?離墨帝君和緣衣帝君根本不是你們所說的有情人,那枚玉佩也根本不是什么定情信物。這樣一來,也就解釋的通,離墨帝君為什么會將玉佩送給辰燁帝君了?!?p> “不可能。”零瑜起身,為了天界流傳了七萬年的愛情故事?lián)砹幍溃骸皟晌坏劬褪怯星槿耍敲队衽迳峡痰目墒潜纫眸B。在天愿為連理枝,在地愿為比翼鳥。那枚玉佩還是緣衣帝君在凡間所買的,質(zhì)地粗糙,但離墨帝君很是喜歡,一直帶在身上呢,我小的時候還見過的?!?p> 若安被說的啞口無言,畢竟她的確是沒有見過的。
太華殿外,梓潼眼睜睜看著自家小殿下臉色從白到黑,又從黑到白,臉色變的好不精彩。眼看著君旻緊攥得手心都快出血了,梓潼咳了兩聲,小聲提醒道:“小殿下,我們已經(jīng)站了好一會兒了,還不進(jìn)去嗎?”
君旻這才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酸意,進(jìn)了太華殿,行禮道:“兒臣參見父君、母妃?!?p> 兒子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若安一瞬間的驚訝后,便是心思若狂,扶起君旻,“你怎么回來了?幽冥火造成的傷可好些了?”
君旻掩下眼底的情緒,“師父讓我回來收拾些東西,往后住到蒼梧山修煉。我的身體已經(jīng)無礙了,師父幫我療過傷了?!?p> 兒子張口閉口都是師父,別說零瑜,就是若安都有了些醋意,但聽到緣衣是讓君旻住到蒼梧山,心里著實(shí)松了口氣。魔域煞氣太重,偶爾去一兩次無礙,但若是長久住在那里,一定會對君旻修煉有影響的,但蒼梧山不同,那里靈氣充裕,的確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若安笑道:“蒼梧山是極好的地方,離墨帝君就是自那里幻化成神的,那里靈氣充裕,你也定能學(xué)有所成?!?p> 零瑜在一旁點(diǎn)頭附和。
又一次聽到離墨這個名字,君旻剛松開的手又緊緊攥到了一起,冷聲道:“我知道,母妃若是沒什么事,我便先離開了?!?p> 知子莫若母,若安敏感地察覺君旻態(tài)度不對,擔(dān)憂道:“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魔尊待你不好?”
想到這個可能,若安臉色又變了,急切道:“我就知道,魔尊脾氣古怪,她若是待你不好,你可不要憋著?!?p> 君旻無奈,“師父待我很好,您不必?fù)?dān)憂。若是沒什么事,兒臣就先退下了?!?p> 便是一向智商不在線的零瑜都明白了,兒子如今事身在曹營心在漢啊,打趣道:“快去吧,臨走前去看看天君,他也一直念叨著你呢?!?p> 君旻頷首,轉(zhuǎn)身離去了。
身后若安有些失落,委屈巴巴地說:“兒子長大了,小時候多乖多聽話,現(xiàn)在對我都不耐煩了。有了師父忘了娘。”
零瑜嘴角抽了抽,沒臉說君旻小時候就這么對他,他都習(xí)慣了,也就母親的濾鏡會讓若安覺得他是個乖孩子。君旻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是個慣會裝無辜的,零瑜倒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他會吃虧。
只是想到君旻剛才的神色,一提到離墨帝君,君旻的臉色就變了。零瑜望向身邊還在失落的妻子,不由想到自己年少時看到若安和別的男子走在一起時內(nèi)心的氣氛,年少慕艾,君旻該不會對魔尊有什么想法吧?
零瑜想了又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趕緊搖搖頭把腦子里的想法給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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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君旻前來拜別?!?p> 玉清殿中,天帝看著眼前自己最驕傲的孩子,頗有些愧疚。
“朕讓你拜緣衣為師,希望你能阻止魔神蘇醒,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學(xué)成歸來。緣衣她雖然性子古怪,但的確不是那種真正的濫殺無辜,她不會太過為難你的。聽說你進(jìn)了幽冥,如今可好些了?”
君旻抬眸,“天君放心,我沒什么大礙的。師父人很好,您無需擔(dān)心?!?p> 天帝點(diǎn)點(diǎn)頭,拿出一枚丹藥,“這是妖獸肥蛇的內(nèi)丹所煉,可解百毒,你留在身邊,可作防身之用?!?p> 君旻接過丹藥,低聲道謝,等著天帝說出今日的重點(diǎn)。
“君旻,你莫忘了我交代你的話。若是能阻止魔神蘇醒是最好,若是不能,察覺到邪骨有異動了,你記住,一定要......殺了她。三界撐不住魔神蘇醒的浩劫。”
藤蔓山枝
我(壞笑):君旻,給你個媳婦兒要不要 君旻:本殿需要你給? 我:哦,離墨也該活了 君旻: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