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被ㄔ碌顐鱽碇匚锫涞氐穆曇?,透過簾子影影約約看兩道身影。一道坐著一道站著,坐著的女子手不停的抖動著,眼里爆發(fā)出喜悅,愧疚,后悔,愛慕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上神,古訣上神歸來了?!闭局纳倥行┎话玻瑓s還是又重復了一遍。
“本神知道了,你下去吧!”古月看著滿地狼藉的宮殿,陷入了回憶中。時而悲傷,時而快樂,時而癲狂。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訣哥哥,你一點也不乖哦!回來了居然不看我,是月月讓你生氣了嗎?不行,月月不能這樣。你不是最喜歡月月穿藍衣嗎?月月換好衣服就去找你,你一定會喜歡吧!”
坐在上位的那人開始喃喃自語,然后換了一件衣服變成領家妹妹一般。整個人都顯得格外乖巧,可前提示忽略她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眼眸。就像一只毒蛇,準備伺機而動頃刻間要人性命。
“呀!瀾瀾也乖呢!居然設了結界,都給我撞痛了。”古月站在瀾清殿外摸了摸腦袋,開始思索怎么破除結界。
“放肆!本尊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敢出現。”蘇瀾在古月攻擊結界是便知曉了,瞬間來到殿門。
而古訣,顏榆也趕來了,古訣看了蘇瀾身旁的少年一眼后才將目光轉到古月身上。
“訣哥哥,你回來了。月月好想訣哥哥,你怎么都不來看我。”古月看到古訣的那一刻便收手了,眼里只能看到古訣,其他人都是空氣。眼里有些眷戀和深深的愛慕,還有一絲寵溺好像對方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一旁的顏榆沒忍住抖了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一向溫文儒雅的古訣卻是臉黑了,雙手緊攥著像是要打人一樣。
“滾!”古訣沒忍住,沖著古月吼道。
“訣哥哥,你怎么能這么對月月。你看,月月穿了你最喜歡的藍衣接你回家。”古月眼中傷痛一閃而過,卻還是嬌羞的開口。
蘇瀾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等她們把事說清楚,便清一下千年前的賬吧!
“你還想干嘛?千年前你害的我們還不夠嗎?”古訣一臉失望的看著眼前人,氣憤到極點。當初,她們四人那么要好的關系,那么快樂的時光全被她打亂了。
“訣哥哥……我沒有害你,是不是她們對你說了什么?那我把他們都殺了。這樣,就只剩下我們兩人了。這樣,訣哥哥就屬于我了?!惫旁抡f著說著神情開始癲狂,眼里泛起紅光,那雙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瀾幾人。就連顏榆都被嚇的后退了一步,而書訣緊緊的抓住蘇瀾的手。
“她已經入魔了!”蘇瀾的話恍如一道雷劈在眾人心頭,上古上神入了魔。
古訣更是不敢相信,他是唯一與古月相處最久的人。哪怕當初她把自己害的魂飛魄散他也沒有怪她,他覺得她可能有難言之隱。那般善良的女子,那般溫柔的女子,到底怎么了?
古訣閉了閉雙眼,有著無盡的掙扎與難受。
“你胡說,我沒有入魔?!惫旁侣牭教K瀾的話慌了神,她的內心抵觸入魔這個詞。哪怕她再失去理智也知道入魔的概念,也知道古訣的看法。
“千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你一夜之間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惫旁E睜開了雙眼,卻是滿眼悲哀與痛苦。那樣的眼神,讓古月心頭像撕裂一般疼痛,暫時恢復了清明。
“無盡深淵……封印……”那個癲狂的藍衣女孩,在這般刺激下說出了六個字。最后,看了一眼古訣,蘇瀾,顏榆。眼神清明且純真,無奈的一笑又恢復了癲狂。
四人皆驚了一下,看到眼前這個瘋魔的人有些疏離。
“那一抹魂魄是執(zhí)念?!鳖佊艿难劭魸駶櫫?,她好像突然明白之前的事了。原來,那人一直不是她,她在被困住魂魄時還拼盡所有救了她們。一直以來的仇恨都是錯的嗎?到底是為什么?。?p> 蘇瀾沒有開口,但眼里翻滾的情緒卻透露了她的心情。
古訣沉默了,整個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那個東西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繼續(xù)偽裝著。可是失去了古月魂魄的它,眾人一眼就看了真身。一團黑暗的霧氣,散發(fā)著惡臭。
蘇瀾抬手滅了它的魂,古月身影隨之倒下。古訣接住了古月的身子,沖著二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顏榆也回花神殿去了,只剩下蘇瀾與書訣二人。
書訣沒有說話默默陪著蘇瀾,他知道蘇瀾在難受,哪怕沒有一滴眼淚。
如果蘇瀾對古月真的存了殺心,早在醒來便殺了。
如果蘇瀾對古月真的存了殺心,早在古月硬闖結界的時候就重傷了。
她讓古訣跟古月見面對話便是想知道千年前的事,給古月最后一個解釋的機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給自己好友的辯解機會。
此時的蘇瀾心里很亂,她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夠將四上神玩弄于鼓掌之中。
三界,好不容易的平靜將再次被打破,生靈涂炭,滅頂之災。
“瀾瀾,睡會吧!”此時的書訣也沒再糾結之前的事,看著蘇瀾心疼的開口哄道。明明自己還是半大的少年,卻顯得異常成熟。
蘇瀾看了他一眼,摸了摸秀發(fā)。轉身去了房間,此去不是休息而是看天書。
書訣看著蘇瀾離開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他原本是打算一直守著蘇瀾的,卻忽然改變主意了。他也要變強,他要守護蘇瀾。
“嗚嗚嗚~~月月”偌大的花神府靜的厲害,卻能聽到一陣陣悲傷到極致的哭泣聲,就連花朵也微微低著頭像是為誰送行。
顏榆趴到床邊包著一件衣服哭的很是傷心,那是一件繡滿芍藥的藍色衣服。顏榆在哭泣的同時,腦海里全是回憶。那個溫柔如冬陽的少女,那個說要保護眾人的少女,那個直白灑脫的少女,終是沒了。
原來,陪伴再久的人也終有一天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