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錫楨自然照做,走過去拿起那個破罐子,就去水庫里舀水,那曉得那個破罐子的邊破的太大,就算舀再多,放下的時候,也灑出來不少,后來沒辦法,他就用幾塊石頭堆了起來,再把那罐子調(diào)整好角度放在火堆邊。
那人看胡錫楨很是機(jī)靈,心里也很高興,這孩子機(jī)靈,不錯。
兩人在火堆邊,又閑聊了很長時間,多數(shù)是那人問胡錫楨的一些家事,輪到胡錫楨問他的時候,他更多的是找機(jī)會岔開話題,胡錫楨也沒有不高興,這人能不要家人孩子,一個人躲到這山里來,肯定是有什么不能告訴別人的事,自個兒曉得多了也不好,所以也就不深問,那人看胡錫楨并不刨根問底,更是喜歡這孩子。
不一會兒,魚的香味開始蔓延開來,胡錫楨的口水不停的在嘴巴里打轉(zhuǎn),雖然火堆的聲音也很大,但那人也聽到了胡錫楨不停吞咽口水的聲音,嘴上也沒講旁的,只講了句:“還沒熟呢,還要等會兒才能吃,不要慌,你看著水,那水開了,魚差不多也就能吃了?!?p> 這話不講還好,胡錫楨聽那人這么一講,他的眼睛立馬從魚的身上轉(zhuǎn)移到那個破罐子上,那水已經(jīng)開始冒白氣了,那人覺得好笑,小孩子果然心性單純,這么一講就信了。
又過了會兒,烤魚的香味更濃了,那人講道:“好了,可以吃了,不過可拜燙著嘴,這烤魚可不是家里燒的菜,那溫度可高多了。”講完,他把烤魚從架子上拿了下來,拿到旁邊那塊大石頭上,然后把之前破開魚肚子的那個小石塊拿了過來,在魚背上劃了幾下,那魚就被他劃成了兩半,棍子自然也掉了出來。
那人講道:“行了,我們一人一半,沒話講吧。”
講完用手抓起來就吃,胡錫楨一天多沒吃東西,這會兒早餓了,他也學(xué)著那人就想抓起來吃,手剛伸出去,就被那人拍了一下,講道:“手不想要啦?還是想起泡疼個幾天?你先拿手指戳兩下試試,你現(xiàn)在能用手拿嗎?”
胡錫楨本來不高興,聽那人這么一講,就試著用手戳了幾下,果然,那人并不是不讓他吃,而是那魚現(xiàn)在確實(shí)太燙,燙到他絕對沒辦法去抓。
于是他只好用那個分魚的小石塊,一下一下的劃成小塊之后,再用手去拿著吃。
這魚香是非常的香,就是缺了點(diǎn)咸味,而且又太腥了,但就算這樣,胡錫楨也很快就吃了個大半條,他是真的餓到極點(diǎn)了,那人到不至于,只吃了三分之一,就再也吃不下了,其實(shí)要按他平時,吃一半的一半,也就夠了,只實(shí)在是看著胡錫楨吃的太香,帶著自個兒也忍不住,多吃了不少,可再怎樣,他的極限也就這么多了,吃不下就是吃不下,沒必要撐到自個兒,胡錫楨那是很久不曉得肉的味道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吃了這么多,要不然,一個大人也不過就能吃個一半的一半,他怎么能吃得下那么多呢。
胡錫楨吃完之后,沒出息的躺在石頭上,擺出個大字型,手摸著肚子,來回的撫摸著,他的肚子撐的圓滾滾的,實(shí)在是不想動了,那人看著好笑,可他自個兒也是撐到不行,也學(xué)著胡錫楨的樣子,找了另一塊地方,躺了下來。
兩人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到了天快黑的時候,突然兩人被一陣?yán)呛柯曮@醒,可等他們被驚醒的時候,這時候已經(jīng)晚了,兩人睡在大石頭上,周圍一雙雙碧藍(lán)的眼睛,呲牙咧嘴的沖著他們低吼著,胡錫楨這可嚇得不輕,他哪見過這種場面,那人倒是一點(diǎn)不害怕,要在平時,他一個人來去自如,自然不會被這些狼嚇著,可現(xiàn)在多了個胡錫楨,他不得不有所顧忌了。
他把胡錫楨一把圈在身后,自個兒則是仔細(xì)的辨別著周圍環(huán)境,地方不大,所以狼也不多,加上這些年兵荒馬亂的,有些都讓上山的人給打了拿去換錢買米過日子了,一旦人要是想動手去要的東西,那就基本沒有可能跑得掉的。
那幾只狼不動,那人也不動,它們叫它們的,那人只將胡錫楨護(hù)在身后,他要等那些狼先動起來,他才好找機(jī)會順著來的路回山洞里去。
狼的耐心怎么可能比的了人呢,很快那幾只狼在一陣嚎叫聲中,就一起撲來過來,這時候那人將胡錫楨一把夾在嘎吱窩下,向著那幾只狼沖了過去,左來一只,一拳擊去,右來一只,一腳踢出,同時來的,他就只能一邊打,一邊利用步伐躲避攻擊,腰里還有個胡錫楨,要不是顧著他,他早跑回去了,就算收拾了這幾只狼,那也不是問題。
胡錫楨開始的時候,嚇得根本不敢睜開眼,只感覺耳邊不停的有呼呼的風(fēng)聲,再加上狼的慘叫聲,到后來他感覺自個兒一點(diǎn)事沒有,只感覺那人跑起來的速度很快,又感覺不到有狼咬到自個兒,這才大膽的把眼睛睜開來,這時候,正有兩只被那人打到地上的狼,又從他們后面撲了上來,那人像是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一個轉(zhuǎn)身,飛起一腳,正踹到一頭撲來的狼嘴上,那頭狼慘嚎一聲,被踢出去老遠(yuǎn),像是牙齒被打掉了不少,再也不敢上來了,另一條撲過來的狼,被那人一拳打中腦袋側(cè)面,也被打飛了出去,這時候前面又撲過來兩頭狼,那人再一個轉(zhuǎn)身,腰往側(cè)面一閃,躲了開去,這時候正面也沒了其他狼,那人就夾著胡錫楨,飛快的往樹林里跑,好在狼在樹林里雖然跑得快,但卻因?yàn)闃淠镜淖钃?,沒辦法很好的攻擊,但狼的速度卻很快,這時候那人帶著胡錫楨跑到那一大片空地上的時候,前面已經(jīng)有三只狼停在了前面,齜牙咧嘴的沖著那人和胡錫楨叫著。
可這時候卻不能停,否則后面那幾只狼就得跟上,把他們圍住,他是沒事,可這么多狼同時攻擊的話,他可不一定能保證胡錫楨不被咬傷了。
那人似乎很有閑情的問了句:“怕嗎?”
哪曉得,胡錫楨配合的不錯,想也沒想的就答道:“這有什么好怕的?”
那人覺得好笑,心想要真把你一個人丟下,看你怕不怕,現(xiàn)在嘴不慫,不過要講真把胡錫楨丟下的話,他絕對可以安全的回自個兒的窩里去,可這事他哪能做得出來。
好笑歸好笑,那人卻是沒心情去笑,要真笑的話,那也是苦笑,兩人嘴上講著,腳下卻是沒有絲毫停留,雖然這塊空地不過一百米方圓,但卻沒辦法直接跑過去,沖下山崖,更何況前面還有幾只做好攻擊姿態(tài)的狼,在攔著他們的去路。
那些狼雖然沒有立馬攻擊,但那人卻并不走直線,左邊踏一腳,右邊踏兩腳,再右邊兩腳,左邊三腳的來回蹦噠,看似一百米的場子,他折騰了好一會兒,卻只走了不到三十米,胡錫楨心里好笑,這是在干嘛呢,跳大神嗎?這樣能嚇跑這些狼嗎?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沖到山崖邊,順著繩子下去呢,可他也不好這個時候講這種話,只好在那人嘎吱窩里不動彈。
那人不停的左搖右晃,看著像喝醉酒一樣,但是步伐卻很快,他前頭和后頭的幾只狼,一會兒跟著他左移,一會兒跟著他右移,很快就被他帶亂了步伐,有的甚至站立不穩(wěn),東倒西歪了起來。
胡錫楨這時候猜明白這人在干嘛,不由得心里大是驚奇,原來還有這樣神奇的步伐,竟然能讓這些狼跟著他的腳步移動,卻又完全摸不著方向,心里不由得大是好奇,他想記下這人走路的方式,可他飄忽不定的步伐,卻讓胡錫楨完全找不到感覺,一會兒東,一會兒西,一會兒兩,一會兒三的,正當(dāng)他想完全背下來的時候,突然,那人一個發(fā)力,身體跳起來老高,從前頭那幾只東倒西歪的狼身上,跳了過去,這下可把胡錫楨給驚呆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人能一下子跳這么高,這還是人嗎?這足足有將近三米多高啊,這要是院墻什么的,哪能擋得住他,輕輕一跳就能飛進(jìn)去了吧,自個兒雖然不重,可也總有個幾十斤吧,夾著自個兒都能飛過去,他要是單獨(dú)自個兒一個人,那恐怕能跳的更高了。
想歸想,還沒等他想完,那人已經(jīng)落了下來,飛快的跑到崖邊,也不抓繩子,直接跳了下去,這又讓胡錫楨嚇得不輕,驚得大喊大叫,手泡腳蹬起來,他這一亂動不要緊,那人本來就拼著一口氣跳下來,被胡錫楨這一亂攪和,差點(diǎn)一口氣松了,要真是這樣,兩個人掉下去,就得粉身碎骨了,還好他飛的不遠(yuǎn),看到垂下來的繩子,一把抓住,借力將兩個人甩回到洞里。
那幾頭狼看著兩個人從懸崖上跳了下去,一個個跑到崖邊吼叫著,卻是不敢下去,叫了一陣子之后,也就一起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