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瓦爾贊嘆的說道:“沒想到這位客爺好功夫啊,從來沒有騎過馬的人,能把這樣一匹還沒馴服的馬,給馴的服服帖帖的,不瞞你講,我也是從來沒聽說過的,更拜談親眼所見了,我頭一回馴服野馬的時候,那也是旁邊跟著很多人在場的時候,而且還穿了很多的衣服,還有護具,生怕它一個撒野,拖著我滿地跑,講出來慚愧,我還是個游牧民族的人?!?p> 胡錫楨用手一擺,哈哈一笑,說道:“老板講笑話了,我也不過就是運氣好一點,力氣大一點,我的兩條腿夾著它不松開,雙手牢牢抓住馬鞍上的把手,它哪還能甩得掉我啊,再加上它也不算是一匹完全野性的馬,要不然啊,我怕是要吃它的虧哦,哈哈哈哈哈?!?p> 艾尼瓦爾隨之一笑,不過他也清楚,眼前的這家伙,絕對就是在謙虛,但你沒有證據(jù)啊,總不能跟他當場比試拳腳吧,這個可是客人,自個兒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沒必要叫這個真。
這時候張清和跟劉一斗也走了過來,劉一斗沒有講話,只是面帶微笑,對著胡錫楨,高挑起一根大拇指,什么話也不講。
張清和可不管那一套,之前胡錫楨在馬背上,被這匹馬左搖右晃的時候,他的心可是懸在嗓子眼上了,要是這個兄弟被摔傷了,那可怎么辦,倒不是講他怕這個兄弟拖累他,而是他覺得于心有愧啊,好好的人,比什么都強,所以他走過來之后,前后左右的把胡錫楨瞧了個七十二眼,然后又在他的身上使勁的摸了摸,這才說道:“你沒事?”
胡錫楨被他摸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但他清楚,這是大哥關心他,可旁人不曉得的,怕是容易引起誤會啊,還好,沒有一直這么摸下去,要不然啊,他們倆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見張清和問他,他笑了笑,說道:“沒事啊,你又不是沒瞧見,我也沒被它給拋下來,能有什么是啊,好的很,大哥放心,哈哈哈哈?!?p> 張清和這才點了點頭,懸著的心,就此放下。
艾尼瓦爾這時候才插了個空,說道:“這位客爺,這匹馬,還要試一下嗎?”
胡錫楨聽到他的話后,走到那匹大黑馬跟前,照著之前的樣子,在它的腦袋上摸了摸之后,又在它的下巴上摸了摸,這匹大黑馬好像一點脾氣都沒有,起碼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胡錫楨又圍著它轉了一圈,這匹馬也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然后胡錫楨點了點頭,對著劉一斗說道:“劉先生,您覺得這兩匹馬,哪匹更好一些呢?”
劉一斗聽到胡錫楨問他,笑了一下之后,才說道:“其實你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選擇了,就沒有必要問我了吧,哈哈哈哈,其實這選馬啊,就跟選人一樣,沒有脾氣的,就跟個死人一樣,沒有一點樂趣跟生氣,有脾氣的,你降服不了的,這樣的人你駕馭不了,有也是遲早緣盡,再講了,這也只是你買的頭一匹馬,能騎到什么時候,還講不準,以后碰到更好的馬的時候,或者這匹馬跑不動的時候,還是要換的啊,你講各對呢?”
胡錫楨聽完也是哈哈一笑,然后對著艾尼瓦爾說道:“老板,感謝你的誠意,我就要這匹棗紅大馬了,您開個價吧,實在一點就行了,哈哈哈哈哈?!?p> “那還能錯的了嗎,既然客官選中了這匹馬,我們到里面坐著談?!卑嵬郀柫ⅠR說道。
“好,走!”胡錫楨也不廢話,簡單的講出兩個字之后,把手中的棗紅大馬,交給艾尼瓦爾。
艾尼瓦爾接過胡錫楨手里的韁繩,遞給伙計,然后對他用XJ話,嘰里呱啦的講了幾句之后,又把那匹大黑馬,也交到他的手上,那伙計牽著兩匹馬,往馬圈那邊走去。
艾尼瓦爾帶著劉一斗,還有胡錫楨跟張清和,到他那邊支起的一個小帳篷里走去,很顯然,他還保持著XJ人的生活習慣,在這里,并沒有用漢人的習慣,蓋一個房子,而是用木頭和油布,支起這么一個帳篷,接待貴客,還有他自個兒休息用。
四個人到了里面之后,正中央跟兩邊,擺著幾張低矮的桌子,上面擺著茶碗,還有茶壺,桌子后面擺著幾個蒲團,蒲團下面,是顏色很花哨的地毯,胡錫楨猜想,這應該是給人坐著用的吧,他對XJ人的禮節(jié),完全不懂,不過他的腦袋瓜,確實還是很好用的。
艾尼瓦爾示意三個人坐下,讓劉一斗坐在左手邊,讓胡錫楨跟張清和坐在右手邊,其實就是把三個人隔開,不讓他們串通講話而已,三個人也不介意,按他的意思,各自坐下,然后艾尼瓦爾又親自給他們倒上茶水之后,才走到中間的主位上坐下,再給他自個兒也倒了一杯,然后舉起杯子,對著三個人示意一下之后,說道:“清喝茶,嘗嘗我們新建的茯茶,跟你們漢族的茶不一樣,可能你們覺得味道有點怪,不過這就是我們那邊的特色茶,請!”
“請,請,請!”三個人相繼也講了個請之后,端起茶碗,湊到嘴邊,“咻”的一聲,喝了一口,很熱,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過還有一絲絲的奶味,雖然不重,不過也有點壓嗓子,好在胡錫楨跟張清和,都喝下去了,劉一斗是他這里的???,當然不會不習慣了,不過他也瞧出來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于是“哈哈”一笑。
艾尼瓦爾好奇的問道:“劉先生,為什么發(fā)笑呢?”
劉一斗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然后說道:“啊~~~~~~,實在是瞧著兩位客爺,喝你們XJ茶之后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他們沒有喝過這種茶,不過出于對XJ茶的尊重,沒有吐出來,而是直接咽了下去,我說,老板,就沖這一點,你這匹馬,在價錢上,就要給人家打個大大的折扣吧????哈哈哈哈哈!”劉一斗一邊講著,一邊笑著。
“哦~~~~~~,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嗯!就沖著這位胡兄弟今天的表現(xiàn),我就應該要給出讓步的,我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也是個交朋友的人,我這么稱呼你,你不介意的吧?”艾尼瓦爾也是一邊笑著,一邊說道,當他說到這里的時候,把頭轉向胡錫楨那邊,很誠懇的問道。
胡錫楨跟著也是笑著說道:“哈哈哈哈,老板說笑了,這怎么會介意呢?!?p> “好,好,哈哈哈哈哈,胡兄弟,果然是快人快語,爽快,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這匹馬要在平常的話,二十兩,到三十兩之間,都可以講,不過今天既然我交了胡兄弟這個朋友的話,一口價,十五兩,這個價,滿意嗎?”艾尼瓦爾很干脆的說道。
劉一斗聽完,眼睛一亮,這樣的馬,雖然講,不是什么千里好馬,但也不算太差了,這樣的馬,市場上至少要二十兩,艾尼瓦爾沒有夸張,而且那還只是成本價,再加上運輸,喂養(yǎng),人員,等等,七七八八加起來,賣個二十五兩,一點都不過分,這開價就只有十五兩,確實是想交胡錫楨這個朋友了。
胡錫楨當然也不傻,他從劉一斗的眼神里,就已經(jīng)讀懂了,老板開的價,絕對是已經(jīng)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底價了,只是他不清楚的是,這不但是低價,還是虧本價了,應該講,這是他從XJ本地那邊的進貨價了。
胡錫楨站了起來,端起自個兒這邊的水碗,沖著艾尼瓦爾一舉,又沖著劉一斗一舉,說道:“感謝老板的厚愛,兄弟我就心領了,請!”
艾尼瓦爾跟劉一斗也端起水碗,說道:“請,請!”
“哈哈哈哈哈哈!”幾個人都爽快的笑了起來,這單生意,就這么成了。
胡錫楨又站起來說道:“過多客氣的話,我也不講了,這樣吧,明天我可能就啟程回AH了,今天承蒙艾尼大哥的厚愛,還有劉先生的推薦,我想晚上在我住的‘同??蜅!?,相請兩位一起吃個晚飯,還請兩位賞光,一定要去的,不曉得,兩位怎么講?”
兩個人欣然站起,紛紛表示同意,并且感謝胡錫楨的邀請。
剩下的事,無非就是交銀子的事了,還有就是胡錫楨為了怕麻煩,直接在艾尼瓦爾這里,把馬身上的馬鞍也直接買了,省得摘來摘去的麻煩,而且他也瞧過了,那身馬具也還比較新,沒必要換新的,當然,買東西就要給銀子,胡錫楨又多給了二兩銀子,艾尼瓦爾開始表示不要,不過后來在胡錫楨的堅持下,還是接受了。
劉一斗的介紹費,當然也少不了,胡錫楨直接遞過去一錠五兩的銀子,出手大方,劉一斗一再表示給的太多了,最后還是沒能扭得過胡錫楨,他也就接受了。
胡錫楨走的時候,自個兒沒有騎馬,而是把張清和扶上了馬,他這個大哥,開始時候羨慕的眼神,他是早就瞧在眼里了,讓他體驗一回,自個兒以后要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買一匹馬,當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