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家伙好像從來不服人,應(yīng)該講,除了胡錫楨之外,因為這小子,兩年的時間里,功夫已經(jīng)漲到連他一招都接不住了,這實在是讓他匪夷所思,將將開始認(rèn)識他的時候,自個兒還能跟他耗上個十幾二十招的,可現(xiàn)在,壓根兒就連對方的位置,都拜想摸得到,更拜講能跟對方拼速度了,就拿將才來講,他要是也上場參與攻擊的話,怕是他的下場,跟那兩個倒在地上的人,也差不了多少,這還要瞧人家,會不會對他留手,要是一旦對方真想要他命的話,恐怕他連“哼”兩聲的機會,都不會有。
胡錫楨跟用劍的人,身體分分合合數(shù)次之后,那個用劍的人,似乎也找到了對方的路數(shù),你想空手跟著兩只手贏我,行啊,那就用你的兩只手做賭注,我還就不信了,你的手,已經(jīng)練到刀槍不入了嗎?
胡錫楨的身體,依然飄忽不定,尋找戰(zhàn)機,雖然招式與速度,比較之前,要快了不少,可是他依然找不到很好的漏洞,只能在用劍的人,身邊盤旋,而對方,就站在中間不動了,感覺到哪邊有人,他的劍,就指向哪里,但是有一點,這也只能讓他處于防守的位置,想突破這層窗戶紙,怕是他就要被胡錫楨偷襲,著了他的道兒,也正因為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不敢輕易嘗試,除非,胡錫楨被他的劍傷到了之后,他才會考慮主動出擊。
地上的兩個人,依然靜靜的躺在那里,紋絲不動,想掙扎著爬起來,卻是怎么也提不起,半分的力量,有心無力,這種感覺,在他們兩個這種,練外門功夫的人身上來講,那簡直就比死還難受,可就算是死,他們現(xiàn)在都做不到,兩個純靠力量支配的人,突然間,沒有了半點縛雞之力,甚至站都站不起來,這讓他們怎么受得了?此刻的他們倆,就像兩條人型的肉蟲子一樣,在地上一拱一拱的。
雖然這兩個人的下場有點凄慘,甚至有點好笑,但是遠(yuǎn)處的陸玉芝,還有于家兄妹倆,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他們的視線,可是沒有功夫,擺到這兩個人身上的,他們現(xiàn)在的眼睛里,只能瞧得見中間,那用劍的人,屹立不動,穩(wěn)穩(wěn)的站在中央,不停的變換著方位,出劍,收劍,再出劍,再收劍,但是每一次,又都好像蜻蜓點水一般,出的快,收的更快,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而在他的外圍,一團(tuán)人影,圍著他打轉(zhuǎn),只是有一點,那團(tuán)人影,開始的時候很慢,可就算再慢,在他們的眼睛里,也很難捕捉到軌跡,然后就是越來越快,快到變成一個光圈,而現(xiàn)在,那團(tuán)身影,逐漸的慢了下來,慢到跟開始時候差不多了,這也讓三個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因為他們覺得,這是不是在講,胡錫楨的后力不濟,就快要輸了呢?
的確,在外人的眼睛里,胡錫楨確實是快要輸了,就算是在那用劍的人的心里,他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他心想,你再跑啊,我瞧你到底能有多少體力可以耗,現(xiàn)在撐不住了吧?撐不住就對了,這都打了多少時候了,你一直想在外圍找我的漏洞,結(jié)果把自個兒的漏洞,慢慢的暴露出來了吧,嘿嘿,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拜怪我心狠手辣了。
下一刻,用劍的人,就加強了他的攻勢,出劍,收劍的速度也更為凌厲,而胡錫楨則是好像真的是越來越不濟了,速度越來越慢,就好像在對手的劍下,疲于奔命一般,生怕下一劍,就刺中他身體的某個要害,可即便是如此,對方想要傷到他,也好像非常的困難,總是感覺差那么一點點。
其實,要是用劍的人,要是真的能夠穩(wěn)下心神,慢慢的跟胡錫楨耗下去,恐怕胡錫楨想要贏他,就真的是沒有半點可能,因為一個是劍,一個是肉手,兩個是永遠(yuǎn)沒有辦法對等的,可怪就怪此人,以為時機到了,馬上就能讓對方,傷到他的劍下,熟不知,對方只是故意賣的一個破綻而已,目的,就是為了麻痹他的想法而已。
胡錫楨突然改變招數(shù),一招“猛龍奪朔”,直擊對方拿劍的手腕,這一招,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招式,之前他的打法,是以速度為勝,而這一招,他完全跑開了速度,慢的好像個老太婆,去抓雞籠里的小雞一般,哪怕那小雞,在她的腳邊溜過,恐怕老太婆都反應(yīng)不過來,要變換方位,去跟著小雞走,可偏偏就是這么慢到出奇的一招,穩(wěn)穩(wěn)的扣在了用劍的人手腕上,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脈門,緊跟著,“咣當(dāng)”一聲,那把劍,掉在了地上。
就是這么平平無奇的一招,制住了對方,其實,胡錫楨在出這一招的時候,陸玉芝早就把雙手,壓在了自個兒的心口上,她的心臟就快要跳出來了一般,因為對方的劍,也在跟著削向了胡錫楨的手,且速度要比胡錫楨的手,快了不曉得多少倍,可就是到了最后一刻的時候,對方的手腕子,反而被胡錫楨抓在的手中,而不是胡錫楨的手,被對方削掉。
這玄之又玄的一招,讓胡錫楨徹底的制服了對方,對方的劍,掉到了地上之后,胡錫楨就松開了對方的手腕,并且拱手說道:“承讓了!”講完之后,彎腰下身,去撿對方掉到地上的劍,對對方絲毫沒有防備之心,要是對方此刻下手的話,恐怕胡錫楨不死也會重傷的,可這就是胡錫楨的厲害之處,懂得利用對方的心理,撿起劍來,雙手遞到對方的跟前,禮貌有加。
“你不怕死嗎?”用劍的人,冷冷的說道。
“哈哈哈哈,當(dāng)然怕!”胡錫楨笑著說道。
“那你應(yīng)該清楚,將才我要是動手的話,我絕對可以得手!”用劍的人,再次冰冷的說道。
“我清楚,但我更清楚的是,你不是這樣的人?!焙a楨面帶微笑的說道。
“為什么?”用劍的人問道。
“就因為你是一名劍客?!焙a楨也收回微笑,嚴(yán)肅的說道。
“劍客?哈哈哈哈哈哈~~~~~~,劍客,多么好笑的名字?!庇脛Φ娜?,一邊嘴上反復(fù)念叨著,一邊笑了出來,不過,他的笑容,是苦澀的,讓人聽著,心里非常的難過,這里面不問可知,一定是有著很多的故事。
胡錫楨眼睛瞧著對方,并沒有回話,因為他清楚,對方肯定會繼續(xù)講下去的,如果他不想講,那么他再怎么問,也是白問。
“劍客~~~~~~,啊~~~~~~,我都不曉得,有多少年了,其實我不是什么劍客,只不過是個靠劍,來殺人,來賺銀子,來討生活的人而已,什么劍客,不過就是一個虛名而已,我才不在乎呢,為了這兩個字,空披著一張人皮,其實心里,根本就是一條毒蛇,這叫什么劍客?真是他媽的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講到最后,這用劍的人,就像瘋了一樣,突然狂笑不止,好像觸動的他的傷心處一樣。
胡錫楨依然沒有講話,還是這么耐心的盯著他瞧。
“嗯?你為什么不問我,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瞧不起,這兩個字嗎?”用劍的人似乎心里不高興,不高興對方在他的面前,竟然如此的冷淡,絲毫不對他的過去感興趣。
“想啊,只是我更加的清楚,要是你不想講的話,任憑我再怎么問,你都不會講的,所以,我不如等你自個兒講,這樣反而不會讓你反感,你講各對呢?”胡錫楨回答道。
“哼~~~~~~!你小子倒是很精明,倒是很對我的脾氣,好吧,我也不裝了,其實我是顧振高。”用劍的人說道。
“顧振高?你是顧振高?”聽到這個名字之后,胡錫楨的心里泛起了疑問,雖然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很清楚的記得,他聽過這個名字的。
“怎么?你聽過?”用劍的人(顧振高)問道。
“嗯~~~~~~!”胡錫楨一邊答應(yīng)了一聲,一邊點了點頭,又在自個兒的太陽穴上揉搓著,似乎在扒拉著自個兒的大腦,想搜尋腦海中的記憶,找到這個名字,到底在哪兒聽過的,只是他越是這樣,越是事與愿違。
顧振高也不待胡錫楨想清楚,就慢悠悠的說道:“其實,我本來有一幫,在一起很多年的兄弟,他們跟著我一起出生入死,殺貪官,救百姓,雖然我們不是,當(dāng)時太平天國的人,但也跟他們做著同樣的事情,只是后來,我們越搞越大之后,引起了官府的注意,要把我們圍剿了,我的這幫兄弟里,有個白云鵬的,人送外號‘白凈水金剛’,是我們這幫人的智囊,他當(dāng)時給我們出了個主意,他講,我們在水邊上謀生,要想不被官軍剿滅,那我們就不如藏到水里去,這樣我們進(jìn)可以攻,退可以收,而且來去自由,官軍就算水軍厲害,可更多的還是陸地上的軍隊,一時半會兒想到水里來,恐怕還需要時間,聽了他的話之后,我就帶著我的這幫兄弟們到了長江里,我們買了一艘大船,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在長江里干起了營生,一時之間,倒也逍遙快活,官軍也那我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