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錫楨最后在梁師伯家里,待了四天才走,前面的三天,胡錫楨除了吃飯睡覺,就鉆在師伯的書房里,研究那個木頭人,從早到晚,一點都不嫌累的,搞到后來,陸玉芝都懷疑師伯的書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了,可是,當她問師伯的時候,這老家伙還悶壞,就是不講,陸玉芝當然不放心,雖然她很清楚,自個兒的相公,不會背著她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個兒的男人,走火入魔了什么的。
當她帶著小月月,到了師伯書房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不曉得是應該笑呢,還是應該氣,因為,她瞧見的是胡錫楨,抱著那個木頭人,一邊摸,一邊又在自個兒的身上摸,陸玉芝心想,這家伙什么時候,喜歡上木頭人了?這東西比我還好嗎?
她正準備出聲嚇止的時候,小月月已經(jīng)笑出聲來了,“咯咯咯咯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這小丫頭的嘴里,清清楚楚的蹦了出來,門口有人,胡錫楨當然能聽得見,當他轉(zhuǎn)頭瞧見自個兒的妻子,手里攙著師伯的外孫女,后面還跟著于鵬飛,于小蝶,還有小于悅的時候,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其實,他也沒干什么,見不到人的事情,只是有一點,他為了節(jié)約時間,把這個木頭人放平躺了下來,自個兒坐在凳子上,懷里抱著它,一點一點的撫摸它,這動作,確實有點不雅觀,以至于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其實只是因為,旁人根本不懂他的想法而已,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更好,更快速的記住這些人體大穴。
等陸玉芝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時候,她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于鵬飛跟于小蝶,他們倆雖然也想笑,但卻沒好意思笑出來,小于悅就沒什么顧忌了,兩個小孩子,在陸玉芝的身旁,一個勁的笑。
最后還是這個老師伯進來,把這些人給勸了出去,這老家伙覺得玩也玩夠了,鬧也鬧夠了,差不多該收場了,畢竟,他還是真心喜歡這個師侄的,雖然不是他自個兒的徒弟,但他用心的程度,不比對徒弟差了,在功夫上,他已經(jīng)沒什么能教給他的了,除了江湖經(jīng)驗,還有一些,行走江湖要注意,要防范的一些事情,再有就是哪些成了名的高手,他們當中,哪些是好人,哪些是邪派,哪些又是那種亦正亦邪,做事不講規(guī)則的人,等等,都跟胡錫楨捋了一遍,在醫(yī)道上,梁九公也是盡自個兒最大的努力,傳授給他一些,能自救,能保命的手段,他也清楚,胡錫楨雖然學醫(yī)也很有天分,但是,他終究并不想進入醫(yī)道,可惜啊,可惜了。
只是,任由梁九公怎么哀嘆,他也清楚,這是他改變不了的事實,就這樣吧,這孩子身上,能有自個兒的影子,能學會一點自個兒的手段,好歹,也算是半個師徒了,往后要是有一天,這孩子哪一天,要是想真正的退隱江湖,想行醫(yī)救世了,他自然還會來找他的,只要那一天,他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話,他還是會不惜代價,傳授給他的。
最后一天的時候,胡錫楨讓陸玉芝,還有于鵬飛,于小蝶,留在了師伯的府上,他獨自帶著小于悅,去了巢湖上最大的島,姥山島,去拜會島上的土匪頭子,閆振東,去之前,他也多方打聽過了,這兩年來,閆振東確實很好的在管束手下,并且利用島上的現(xiàn)有資源,發(fā)展治理,訓練手下,教他們正規(guī)的排兵布陣,打仗的陣法,雖然他們手里的家伙,還是大刀長矛,這些個冷兵器,不過閆振東的手上,不曉得從哪里,搞來了一把土槍,雖然威力不大,但也是有很大殺傷力的。
臨走的時候,陸玉芝勸阻,梁九公也攔著,于鵬飛,于小蝶想跟著,但是胡錫楨依然決定了,就他帶著小于悅?cè)?,原因其實很簡單,這一趟過去,目的是帶著小丫頭,化解心里的疙瘩的,告訴她,她真正的仇人,已經(jīng)死了,至于那些個手下人,已經(jīng)沒有必要追責了,要是那樣的話,怕是要牽連到幾十上百號人,還有,這一趟,要是真的鬧翻了的話,就算加上陸玉芝,于家兄妹倆,也無濟于事,這么幾個人,哪怕胡錫楨的功夫再高,手里的“九霄神劍”再厲害,也有殺累的時候,到時候要照顧這個,照顧那個的,還不如就他帶著小于悅,這樣反而方便一點,而且也更容易脫身。
最后,他們實在覺得,無法動搖胡錫楨的思想了,只好放棄原來的初衷,留在老師伯的藥鋪,等兩個人回來,巧的是,胡錫楨帶著小于悅,將將到那個他們以前,打聽過消息的客棧時,里面掌柜的已經(jīng)換人了,換成了島上,閆振東的人,他是個水匪不假,但也不是個,只曉得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莽夫,自打掌柜的回家找老婆孩子之后,他就派人把這里給占了,這是島上的門戶,也是他的眼睛,能給島上,快速有效的提供情報,雖然這里離島上的距離,稍微有點遠,但是在那個時候,可以飛鴿傳書,這樣就簡單多了。
巧的是,這客?,F(xiàn)任掌柜的,那晚就在島上的大殿當中,他也是個小頭目,要是普通的小嘍啰的話,怕是沒有資格留在那里的,所以,他也瞧見了胡錫楨,而且記住了他的樣貌,那晚,胡錫楨的神勇,讓他心有余悸,在中了“五毒瘟黃煙”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拔劍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他們另一個大頭子,最后還能開門跑掉,這一切,都讓這小頭目記憶猶新,對胡錫楨是崇拜有加,還好那晚自個兒沒有沖動,沒有沖過去跟胡錫楨動手,否則的話,那堆死人里,恐怕就有他一個了,最重要的一點,他是閆振東的人,不是劉不明的人,所以,在他的心里,死的只要不是閆振東,他都可以不用動手。
當他瞧見胡錫楨的時候,趕緊離開柜臺,親自迎接,這一切讓胡錫楨有點懵逼,心想,我也不認識你啊,怎么搞得這么熟?
最后,在這掌柜的把一切講清楚之后,他才搞明白事情的原委,胡錫楨也把自兒個的來意,跟著掌柜的講清楚了,掌柜的不敢怠慢,趕緊修書一封,傳遞到島上,很快,消息傳來,信上講,閆振東要親自來這里迎接,讓掌柜的無論如何,要留住胡錫楨,一定要等他過來。
其實胡錫楨并不想這么麻煩,按他的想法,自個兒帶上小于悅,雇上一條小船,兩個人慢慢悠悠的到島上,找到閆振東,讓這小丫頭見見,這個她心里一直以來,切齒痛恨的“仇人”,再告訴她,自個兒真正的仇人是誰,好解開她的心結(jié),那么這一趟巢湖之行,就算是完滿的結(jié)束了。
晚上天快黑的時候,閆振東并沒有帶多少人前來,只有他跟他的兩個貼身保鏢,三個人,一乘小船,見到胡錫楨的時候,閆振東非常的激動,講實在話,其實他不需要這樣,只是他覺得,胡錫楨給了他另一條路,而且現(xiàn)在,他覺得非常的踏實,比起之前來講,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他覺得現(xiàn)在非常的安逸,非常的舒適。
當閆振東講到,這兩年島上的變化,那些手下人的狀態(tài),還有周圍島上人的情況時,閆振東非常的激動,胡錫楨一邊認真的聽著,一邊不住的點頭,這一切也讓他覺得很意外,其實,他并沒有想過,島上的人會這么聽話,這么甘受約束,要清楚一點的是,一旦一個人野慣了的話,你想再把他管束回來,讓他本本分分的做人,那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想來,這個閆振東的威望,的確是不小,而且是個難得的將才。
只不過,當胡錫楨講到小于悅的時候,閆振東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對于眼前這小丫頭,雖然她真正的仇人不是自個兒,但是她的心里,是有愧疚的,而且,他也不能完全逃得了干系,只是這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就算他再怎么后悔,都已經(jīng)沒用了,悲劇就是悲劇,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回頭的。
小于悅一邊聽著閆振東,講述的經(jīng)過,心里一邊隱隱作痛,銀牙緊咬,咬的咯吱咯吱作響,小粉拳握的鐵緊,只是,她最后并沒有發(fā)脾氣,而是撲到了胡錫楨的懷里,大聲的哭開了。
晚上的時候,閆振東一再邀請胡錫楨上島去住,最后被胡錫楨給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的夫人,還有家人,在城里等他,他必須回去,要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一定上島,最后,閆振東見胡錫楨去意已決,只好約定,下回再來的時候,一定要上島去游覽一番,島上現(xiàn)在不敢講,是什么人間仙境,世外桃源,那也是一副春意盎然,滿園春色。
回去的時候,胡錫楨晚上又跟師伯,詳細的談了一晚上,人體大穴的的事情,最后問到他關于打穴,有沒有什么辦法,或者是技巧,梁九公告訴他,打穴很簡單,難就難在點穴,打穴,你就用力的打上去就行,至于對方會出現(xiàn)什么后果,你不會清楚,而點穴的目的,是通過身體的穴位,達到一定的效果,要是用力過猛,會破壞穴道,用力過輕,點不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