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下了樓,順著墻根往那邊靠近,一切都小心翼翼,生怕搞出一點聲響,他很清楚,這“燕鳳樓”里,雖然沒什么聲音,但是肯定有埋伏了不少人在里頭,而且這院墻外面,也埋伏了不少人,只要里面一有意外發(fā)生,他們肯定就會沖進來。
“王老八,小王八,嘿嘿嘿嘿嘿,本來我們大寨主,沒打算這么快就動你的手的,可是你的狐貍尾巴終究還是露出來了,你要來個先下手為強,只可惜啊,你將將進水寨的時候,你的底細就被摸了個一清二楚,你以為你能活到現(xiàn)在,是你身份隱藏的好嗎?那是大寨主講了,外頭缺個沖鋒陷陣的人,有你這樣的槍手,給他賣命的話,他是求之不得的,為了讓你更加的賣命,所以就給了你個八爺?shù)纳矸?,讓你做了第八把金交椅,這樣你才能更好的替他出力辦事,事實證明,大寨主是對的,你這些年,干的確實不錯,嗯,講心里話,要不是你還是懷恨在心的話,我都有點不忍心對你下殺手,講出來吧,把你們的計劃,原原本本的都講出來,我就在大寨主面前,替你求求情,讓他饒你不死,怎么樣?”里面有個聲音傳出來。
“王老八?八爺?王勇康?這是王勇康?他被捉起來了?這么一講,他是暴露了嗎?”胡錫楨的心里,閃過無數(shù)個疑問,他又耐著性子安靜的聽著,想聽聽,里面的人到底是誰。
“呸!也不瞧瞧你自個兒的逼臉,老子真是他媽的錯翻了眼皮,竟然把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留在身邊,原本以為你是真心想投靠我的,沒想到只是個苦肉計,噗~~~~~~,嗨嗨嗨,虧老子我對你那么照顧,對你一家子那么好,最后出賣我的人,竟然是你這狗日的,老子真是他媽的瞎了眼啊,哈哈哈哈哈~~~~~~?!崩锩娴娜苏f道。
“這是王大哥?聽聲音有點像,但是~~~~~~,又有點不像,應該是被打的很重,講話講不清楚了吧,要是王大哥的話,怎么也要救出來的?!焙a楨心想。
既然想好了,他就躡手躡腳的往那小屋子靠,里面不時的傳出兩個人的對話,一個要逼王勇康說出計劃,另一個則是抵死不講,只是狠狠的罵對方無情無義,兩方就這么爭執(zhí)不休,但是最終誰也沒先罷手,這時,胡錫楨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了,他左右望了望,四下里沒人,他有用手輕輕的頂了一下門,感覺沒鎖,心里一陣高興。
趁著里面的人繼續(xù)對話,胡錫楨悄悄的把門推開,一個閃身到了那人近前,一手劈中他的后勃頸,那人頭一擺,昏昏沉沉的,就要倒下,胡錫楨怕鬧出異響,伸手接住那人,往旁邊一放,那個被捆在柱子上的人,這時,正睜開眼睛,瞧見眼前的人是胡錫楨,正準備興奮的叫出聲來,胡錫楨趕緊上前,一手捂住他的嘴,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叫,那人很配合,點了點頭,雖然眼睛瞪的老大,但是情緒總算穩(wěn)定了下來。
“二哥,是我。”胡錫楨輕聲的說道。
那人又點了點頭,其實胡錫楨能夠認出他來,靠的還是他的聲音,還有身型,此時王勇康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人形,披頭散發(fā),滿臉是傷,他本來臉上就有自己弄出來的傷疤,現(xiàn)在好了,傷更多了,渾身上下的衣服,也被皮鞭抽的七零八落,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渾身到處在冒血,跟個血葫蘆差不了多少,慘狀就沒法形容了。
不過王勇康見到胡錫楨的時候,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痛苦的神情,心里非常的高興,臉上也想表現(xiàn)出個笑容來,只是他不笑還好,這一笑,真的是比哭還丑,而且更加的猙獰恐怖,要是不認識他的人,在這大晚上的,不被嚇得轉身喊鬼就跑,就算他膽子夠大了。
“二哥,你受苦了?!焙a楨一邊輕聲的說著,一邊幫他解開捆著的鐵鏈子。
“兄弟,你怎么來了,你怎么找過來的?”王勇康問道。
“金掌柜的告訴我的,我順著他畫的路線過來的,你跟我走,我背你?!焙a楨說道。
“不,我不能走,我走了,你們也跑不了,你能來瞧瞧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兄弟,你快走吧,這里被重重包圍,我不曉得你是怎么進來的,也行是他們故意放你進來的,好來個甕中捉鱉,你現(xiàn)在趁他們不注意,趕緊走,還來得及,要是帶著我的話,不但影響你的速度,還會成為你的累贅,等你們打水寨的時候,再來救我不遲。”王勇康焦急的說道。
“不行,二哥,我胡錫楨從來不會丟下自個兒的兄弟,要死,咱們一塊兒死,我胡錫楨也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焙a楨說完,就要把王勇康背到身上。
王勇康就算不受傷,都不是胡錫楨的對手,現(xiàn)在身受這么重的傷,他怎么有力氣反抗呢,只能任由胡錫楨把自個兒背到身上,但是講心里話,他是真的不想拖累胡錫楨,萬一一出這里的大門,就被顧振高的人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他們兩個都跑不了,那樣的話,自個兒豈不是連累了這個好兄弟,但是他也沒有旁的辦法。
胡錫楨背上他之后,又在將才被他打暈的那個人的哽嗓處,踢了一腳,他不想因為這么個小小的過失,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從王勇康的嘴里就聽出來了,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所以胡錫楨直接補了一腳,結果了他的性命。
背上王勇康之后,胡錫楨問道:“二哥,這里有馬嗎?”
“有,是我自個兒養(yǎng)的一些馬,不曉得在不在了。”王勇康答道。
“在哪兒?”胡錫楨又問道。
“你往左拐,走到走廊盡頭再往后走,然后再往里頭走到頭,右手邊的房子,就是我的馬廄,里面我養(yǎng)了不少的好馬,要是沒被他們弄走的話?!蓖跤驴荡鸬?。
胡錫楨也沒講話,順著王勇康講的路線,一路輕手輕腳的往馬廄走。
到了馬廄之后,王勇康說道:“兄弟,把我放下來,我的馬,我要親自開門進去,要不然容易驚到它們。”
胡錫楨聽到這話,只好依照他的話,把他輕輕的放了下來。
王勇康輕輕的到了馬廄門口,搖搖晃晃的把門推開,進門的一瞬間,他也輕輕的“噓”了一聲,那意思就是告訴里面的馬,不要驚慌,其實這大半夜的,多數(shù)馬都已經(jīng)睡了,只是馬睡覺,都是站著睡的。
胡錫楨跟在王勇康的身后,悄悄的往里面走,這個馬廄不是很大,但是里面也養(yǎng)了十幾匹好馬,個個標滿肉肥的,個頭也很高。
“兄弟,這是我平常最喜歡的一匹馬,叫‘雪里豹’,不但速度很快,而且一身白毛,帶著斑點,就跟雪豹的外形差不多,所以就取了這么個名字,咱們就一起騎它走吧?!蓖跤驴祷仡^對著胡錫楨說道。
胡錫楨沒有講話,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這個他確實不曉得,他甚至有點后悔,為什么不騎自個兒的馬來,那匹“赤龍駒”是他的第一匹馬,對他也是忠心耿耿的,要是騎著它的話,他很有信心能順利逃出虎口。
王勇康到了這匹“雪里豹”的跟前,在它的身上摸了摸,又到它的頭上摸了摸,這匹馬醒了,鼻子里“呼呼”的噴著氣,但是它也知道,這個摸它的人,是它的主人,四只蹄子,在地上跺了幾下,還好,聲音不是很大,王勇康又在它的身上摸了幾下,意思是要穩(wěn)定住它的情緒。
這匹馬很配合的沒有動彈,用腦袋再王勇康的身上蹭了幾下,樣子非常親昵。
王勇康正準備拉著這匹“雪里豹”,就要往外走,胡錫楨攔下他,說道:“二哥,我們不能就這樣走?!?p> “哦~~~~~~?為什么?”王勇康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你也清楚,外面有人埋伏,那我們要是這樣沖出去的話,恐怕會被人攔住,而且路上你也不知道,會不會哪里有陷坑暗算,我的想法是,咱們騎這匹‘雪里豹’沒錯,但是你把旁的馬一起趕出去,讓他們跑在前頭,給我們帶路,它們跑過的地方,肯定是安全的,而且,由他們在前面幫我們開道,即使有伏兵的話,也會被馬給沖散,這樣我們正好借勢逃走,即使有那么幾個不怕死的,敢沖過來的話,我也可以把他們打發(fā)了?!焙a楨解釋道。
“高,還是兄弟你腦子靈光,有辦法,這都能讓你想到,哈哈哈哈哈,我在想,要是當初那次在船上,我硬是要帶著潘大彪的話,那我們就結下不解的仇恨了,要是真做了你的敵人,那對我來講可是真的太不走遠了?!蓖跤驴蛋肟浒腴_玩笑的說道。
“二哥說笑了?!焙a楨也不多解釋,只是讓王勇康去準備,然后他告訴王勇康,他要先去把門打開,要不然的話,就算騎上馬,跑不出去,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