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和點了點頭,說道:“嗯!是這個意思,兄弟,他們總歸是要長大的,而且,在這樣的亂世,他們越早成長起來,對他們來講就越好,畢竟他們要有屬于他們自個兒的生活的,你也不可能管得了他們一輩子,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們碰到人生的岔路口的時候,幫他們選擇正確的方向就行了,至于旁的事情的話,就瞧他們怎么做了?!?p> “哎~~~~~~!就是這么個道理,哈哈哈哈哈,清和兄弟,這一點我們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可見,英雄所見略同,哈哈哈哈哈,錫楨兄弟雖然想的是好的,但是他的思想還是有點太傳統(tǒng)了,還是老思想,還認為自個兒能多照顧他們一天,就讓他們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其實這是不對的,是吧,他們自個兒的路,憑什么你要幫他們規(guī)劃呀,萬一要是人家不喜歡的呢?那人家以后的日子,你還要幫著他們一起過嗎?這肯定是不對的,是吧?這個,所以,啊~~~~~~,我們把自個兒的事情管管好,他們的事,盡量讓他們自個兒去干,就完了。”于鵬飛不失時機的插話道。
胡錫楨被他們兩個嗆的沒話講了,不過他倒不是那種知錯不改的人,他覺得錯了的時候,就會記在心里,等有機會的時候,他就會好好的改過。
幾個孩子高興的又叫又跳的,對他們來講,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有機會出來歷練歷練,外面的世界,多么好看,多么好玩,這可是他們向往已久的事情了,上回胡錫楨去上海救張清和的時候,他們就想跟著去了,只是,他們沒這個膽子提,講真話,他們對胡錫楨是又愛又敬,還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因為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那個慕容豪每回來陸家村的時候,都會跟他們幾個孩子過上幾招,有時候打到興起的時候,讓他們?nèi)齻€一起上,可是三個一起上,人家都不在乎,而且要想贏他們?nèi)齻€的話,真可謂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他也無意太過認真,最后一個個的把他們制住,也就完了,不得不講,這老小子現(xiàn)在還真是轉(zhuǎn)性了,要是擱在以往的話,他肯定會“啪嗒啪嗒”幾下子,三下五除二的,盡快把這幫毛都沒長全的孩子,一個個給扔出去,可是他現(xiàn)在心軟了,懂得愛幼了,不得不講,人性的轉(zhuǎn)變,有時候太神奇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胡錫楨的出現(xiàn),才讓這老小子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一頓飯吃到快申時才結束,大家的話是越講越多,越講越高興,所以都不高興下桌子了,這中間,陸玉芝早就把自個兒的兩個孩子,還有張清和的孩子哄睡著了,小孩子就是這樣,吃了就想睡,睡了才能長。
眾人一起幫忙收拾完之后,又圍在桌子上,一邊喝茶,一邊閑扯,張大娘的身體畢竟還是太虛弱了,于是她也被送回房去,讓她休息會兒,雖然她一個勁的堅持講沒事,不過最后還是在胡錫楨的堅持下,把她送回去了。
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張大娘的氣色,一下子好了不少,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悶來愁腸盹睡多”,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中午那會兒,她還要人攙扶著,才能出來,才能上桌子,可這一覺醒來,她不但能自個兒下床了,還能幫著干點這,干點那了,農(nóng)村人,閑不住,這是天生的,要是她平常的時候,好好的,她根本不會讓陸玉芝幫她燒飯什么的,最多讓她幫忙打打下手,可見這老人家,也是多么的護短了。
突然家里來了這么多人,那就兩邊分擔一下,孩子們睡床上,大人們睡地上,家里被子不少,地上鋪上厚厚的草席,再在上面鋪上個床鋪,再加上個蓋的,也就完事了,都不是過于講究的人,也就沒那么多可想的了,胡錫楨那邊屋子也是,床上地上的,都是人,好不熱鬧。
胡錫楨當然把床讓給客人了,他則是帶著弟弟們睡在地上。
好久沒練功了,今晚月色不錯,他一個人爬了起來,偷偷的溜出了大門,去往他經(jīng)常練功的村東頭的場基上,那里還基本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而他今天來的時候,帶上了他的那把“九霄神劍”,他越來越發(fā)現(xiàn),這把劍,真的是太神奇了,不光是它的鋒利程度,還有它自身的意隨心轉(zhuǎn)的特性,尤其是上一次為了就柳明玉的時候,他拔劍出手,去削黃霸天的手,其實他在出手的時候,默默的感覺到,這把劍,似乎也跳了一下,好像很想跟著出來一樣,他不曉得這是他的錯覺,還是真的是這樣。
這就像他頭一回感覺到,他身體內(nèi)的那團小氣流一樣,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曉得怎么運用,但是有時候不經(jīng)意間,它又好像非常的有用,而且能增加好幾成的功力,尤其是他頭一次練功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一下子擊中那塊大石頭碾盤,結果是這碾盤被擊得粉碎,當時的他震驚不已,可是后來他想調(diào)動這股氣流的時候,它卻又偏偏愛答不理的,最后在彼此拉鋸之后,才又不情不愿的被他所調(diào)動,最后有幸碰到他的師伯之后,才搞清楚,這股氣流,到底有什么作用,再到現(xiàn)在他能夠運用自如,這中間無非就是熟能生巧,只有勤加練習之后,才能為己所用,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真理,所以,他現(xiàn)在很想在這把劍上,多下點功夫。
而且他一直有種感覺,雖然他所在的天龍派(梁九公嘴里所講的),是以拳法為重,也就是他所練的游龍伏虎拳,但是他總以為,除了這個拳法之外,一定還有什么樣的兵器,是他們門派所擅長的,只是梁九公好像也沒有練過什么兵器,或者他沒有跟自個兒講過,不過他上回在柳明玉家,見過黃霸天用的那把匕首之后,總感覺那上面的“龍”字,好像跟他們天龍派,有著某種密不可解的關聯(lián),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測罷了,具體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關聯(lián),這只有找機會,問問他的師伯梁九公,或者等他再次有緣碰到他的師父,才能問個究竟了。
但是這兩種可能性,似乎只有前一種更為靠譜一些,而后一種的話,恐怕要等這樣的機會,就有點太渺茫了,因為他這個師父,就出現(xiàn)過那么一段時間之后,便再也不出現(xiàn)了,這讓他十分的苦惱,但是也沒有辦法,他這個師父,真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現(xiàn)在在不在人世,他也不清楚,想找他的話,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拋開雜念,胡錫楨一心一意的練習起他的馬步,還有沖拳,他的馬步,已經(jīng)越來越沉穩(wěn),腳下的功力,也越來越深厚,立地如松,也不過如此了,而當他出拳的時候,已經(jīng)再沒有當年那種呼呼的勁風了,而是一拳又一拳,極其平常隨意的出招,懂行的人,會以為這人就是在練個花把式,不懂行的人,則以為,這人怎么拳頭這么沒勁,這樣練,還不如不練呢,但是他們怎么能曉得,這是已經(jīng)練到更深一層的境界了呢?
一個時辰的練習,在旁人的眼中,好像胡錫楨會非常的滑稽,但是在他自個兒的心里,他卻是非常的清楚,他這一個時辰的馬步,在練習他的下盤功夫,盡量讓他的身體更加的穩(wěn)重,練習沖拳,盡量調(diào)動身體內(nèi)的那股氣流,讓這股氣流運轉(zhuǎn)到身體的四肢百骸,調(diào)動身體內(nèi)的力量,為己所用,每一次出拳,都能更加的隨心所欲,攻守兼?zhèn)?,這是他從梁九公那里學習來的奧妙所在,而在他師父那里,他只是學習如何扎馬步,如何出拳,卻從來沒有告訴他,為什么這樣做,所以,講心里話,在胡錫楨的心里,梁九公這個大師伯,倒是更像他師父。
結束之后,他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后回到場基的中央,立定,抱拳,蹲身,開始練習他的游龍伏虎拳,這套拳,是他迄今為止,所會的唯一一套拳法,而他練了已經(jīng)不下幾千遍了,可謂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只是今天有一點讓他感覺怪怪的是,他總感覺在他周圍不遠的地方,有個人在瞧著他,他也搞不清楚,這是錯覺還是什么,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從他開始練馬步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他不曉得是對了,還是錯了。
這套拳法對他來講,已經(jīng)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所以從頭至尾,就算是用熟能生巧來講,都似乎有點多余,因為太自然不過了,還記得他開始的時候,總想著從拳法中,找到一些竅門,或者是規(guī)則,但是他越練到最后,越是發(fā)現(xiàn),其實練拳就是練拳,不需要有任何的規(guī)則,他以前所想找到的規(guī)則,不過就是一種束縛而已,由心而動,就是這套拳法的精要所在。
這其實也是他的師伯梁九公教給他的,也是他師弟,也就是胡錫楨師父跟他在同門的時候,練這套拳法時,自個兒總結出來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是怎么也趕不上他這個師弟的,拍著馬屁股都追不上,因為他師弟總是能做到,隨心而動,而他,卻總是很在意那些條條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