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邊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家店,后來仔細(xì)想了想他講的話,就在一顆大樹的下頭,有一間很不起眼的作坊,門口堆滿了雜物,想到這一點,我就又仔細(xì)找了一遍,后來終于找到了這家店,門口破破爛爛的,幾乎就是沒人來的一家店,講心里話,我對那家伙講的話,開始懷疑了,不過既然來了,就沒有不進(jìn)去問問清楚的道理啊,我就過去敲門了,不一會兒,還真有個人過來問是誰,來干什么的,我就把我的來意講明了,那人開了門,是個滿臉胡子茬的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而且滿身的酒氣,很顯然,他這會兒都快中午了,還沒開門,怕是昨晚喝了個大醉,根本就還在睡覺~~~~~~”
“他就問我要打什么東西,我就簡單的講了講,我說我家內(nèi)人,要打幾個金鐲子,送給她的姐妹們的,上面每個人都要雕刻有她們的名字,我買了二斤二兩的金貨,每個鐲子分為六兩,至于雕花的話,女性用的,這個請師父定就行了,今天就要,最好馬上就能給,然后我就把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都寫給他了,可是這老師傅瞧了一下我給他的字之后,開口就一句話,一共五兩銀子,打就把金貨放這里,幫我扇爐子,不打,帶著你的東西,找旁人去。”胡錫楨有點憋屈的說道。
想想也是啊,這他什么時候被旁人這么懟過呀?都是旁人對他,畢恭畢敬的講話,什么的,今天可是他頭一回,被這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老頭兒,給氣的不輕,不過還好胡錫楨的氣量大,沒跟這老頭兒一般見識。
但是于鵬飛可是忍不住了,他跳起來就說道:“什么?這老頭兒什么來路?講話這么不客氣的嗎?而且價格還這么貴,擺明了是在坑人嘛,兄弟,你明天帶我過去一趟,我去把他的店給他砸了,瞧他還拽不拽的起來?!?p> “好了,哥,你聽胡大哥把話講完行不行啊,一講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你比誰蹦跶的都?xì)g實,一點都不曉得冷靜處理問題,跟胡大哥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怎么就不曉得長進(jìn)呢!”于小蝶趕緊出聲制止道,她也是真服了這個大哥了,絕對是個熱心的人,但是就是有一點,太容易找事情了,要是把這一點給改了的話,她也能稍微放心了,要不然的話,她是始終不放心她這個大哥,一個人出門辦事的。
“可是,這老頭兒明顯就是宰人啊,打這么四個鐲子,要五兩銀子,他這手工費怎么能這么貴呢??。窟@不是坑人是什么?好歹要讓他把我兄弟的銀子給吐出來不是?!庇邬i飛還在不依不饒的說道。
“大哥,你也拜怪人家了,這是人家開的價,是我愿意的,這就叫‘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能怪人家的,而且人家的手工的確是好,你瞧瞧,這四只鐲子的做工,多么精致,表明多么光滑,要我講啊,五兩銀子我還覺得給少了呢,不瞞你講,臨走的時候,我直接給了他十兩銀子,人家直接給我扔回來了,又是只講了一句話‘講了五兩就五兩’,然后把手一伸,等著我給他換銀子,我瞧他的表情,非常的認(rèn)真,并沒有講笑話的意思,于是我就從懷里,又給他掏了個五兩的銀子,扔了過去,他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屋子去了,也不搭理我,隨便我走還是不走?!焙a楨微笑著說道。
“什么?還有這樣的傻子?要五兩,人家給十兩,他還不高興了?這~~~~~~,這都什么人嘛,這人腦子不會有什么毛病吧?”于鵬飛又叫了起來。
“哥,你拜一驚一乍的,聽胡大哥把話講完行不行啊,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這么沒個正形呢,活該你到現(xiàn)在還討不到老婆?!庇谛〉^去把于鵬飛又給拉住了,哎~~~~~~,她這個哥哥啊,她感覺自個兒是要操一輩子的心了,但是又能有什么辦法?這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哈哈哈哈哈~~~~~~,于大哥,要我覺得呀,這個人還真不是有什么毛病,只是他是個過于講原則的人而已,我聽他的話,就覺得他不能是個壞人,所以我也沒講二話,直接就給他扔過去五兩銀子呀,因為這是我們講好的價錢,要是我給多了,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不過我出了門之后,并沒有急趕著回來,而是去了趟附近的酒館,幫他打了十斤的燒酒,又給他買了十斤的鹵牛肉,還有二十斤的花生米,給他送了過來?!焙a楨笑著說道。
“你給他買這些東西,他收了沒有?你覺得,他好這口?”于鵬飛好奇的又問道。
“哈哈哈哈哈~~~~~~,那是當(dāng)然了,其實呀,我跟他認(rèn)識并沒有太久,而且我?guī)退葼t子的風(fēng)的時候,他也完全不講話,只是自顧自的干他手里的活兒,他有個現(xiàn)成的模子,里頭有現(xiàn)成的花紋,那金子化成水之后,往那個模子里一倒,等冷卻下來之后,就是一個現(xiàn)成的鐲子,而且上面的花紋啊,也是那么的精致,等鐲子做好了之后,他又趁熱,在沒一多花上面,雕刻我給他的那四個字,講個真心話,收工真細(xì)致,而且那個刻刀在他的手里啊,玩的飛快,要講他沒練過功夫的話,我肯定不信,因為那技法太熟練了?!焙a楨又是一陣大笑。
“哎哎哎~~~~~~,兄弟,我跟你講的是你送的東西,那怪老頭收了沒有,你跟我講他的手工做的好,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嘛,牛頭不對馬嘴了不是,還是你誠心想吊我的胃口啊?”于鵬飛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胡錫楨又是一陣大笑,不過他倒是沒有急著講話,看來他是真的,誠心吊于鵬飛胃口了,啊不,他是在吊在場所有人的胃口,因為所有人的眼神,此刻都是盯在他的身上的。
“收了,當(dāng)然收了,還把我留了下來,跟他一起喝酒吃肉呢,哈哈哈哈哈~~~~~~”胡錫楨又大笑著說道。
“嘿~~~~~~,這死老頭兒,脾氣還真的是夠古怪的啊,哪天有空的話,我也去拜會拜會他去,講到喝酒吃肉,我可不會輸給他的,哈哈哈哈哈~~~~~~?!庇邬i飛也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于大哥,這可不是我小瞧了你,論酒量啊,你怕不是人家的對手。”胡錫楨笑著說道。
“什么?這老頭兒的酒量,能比我還好?他能有那么大的酒量?”于鵬飛一下子就呆住了。
胡錫楨很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其實我開始也不曉得,他的酒量有多大,所以只是買了十斤的燒酒,還是燒刀子,酒也猛,勁兒也大,當(dāng)我還沒進(jìn)他家門的時候,就聽里頭傳出來一句:‘燒刀子,嗯~~~~~~,有五年了,還不錯,要是十年的就更好了’,我一聽,心里就是一驚,這是個酒中的行家呀,我確實買的是五年的陳釀,店里也有十年的,但是老板講,這十年的,勁兒太大,五年的,也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就想,這位老先生,雖然好酒,但是萬一酒量一般,到時候再貪酒,又是一個人在家,出了事了就不好了。”
“等我一進(jìn)屋的時候,那老頭兒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兩眼之中的精光直閃,當(dāng)時我就覺得,這老頭兒絕對不簡單,差不多一愣神之后,老頭兒瞧見是我,就問我:‘你又回來干什么’?我心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不過我也不好這樣講不是,我就跟他講:‘老人家,非常感謝你,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您跟我收五兩銀子,我覺得有點虧待您了,所以給您十兩銀子,其實并沒有貶低您的意思,是我覺得您的手藝,真的很值這個價,所以就給了您十兩,但是您又給退回來了,所以我只好想旁的辦法,回報您一下,后來仔細(xì)想了想,我一進(jìn)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酒氣,那應(yīng)該是三年的桂花釀,雖然酒香,但是太柔,缺少一股子激勁兒,而且我瞧您的體格健碩,精神百倍的樣子,應(yīng)該會更喜歡這樣的烈酒,所以就給您買了這十斤的燒刀子,另外給您準(zhǔn)備了十斤熟牛肉,還有二十斤花生米來下酒,雖然這幾樣?xùn)|西加在一起,也不夠五兩銀子,但是也差不多了,目的呢,還是為了感謝您,希望您老能收下,也算小子我對您老的一份感激’。”胡錫楨一邊講著,一邊惟妙惟肖的學(xué)著他自個兒,當(dāng)時的舉止動作,引的旁邊的人,又是一陣大笑。
“然后,那老頭兒怎么講的?”于鵬飛又開始忍不住了,隨口就問道。
“他當(dāng)時就說:‘嗯~~~~~~,還算你小子有心,也曉得我老頭子的喜好,不過我瞧你~~~~~~,也是個懂酒的人,今天算你運氣好,我老頭子高興,不過~~~~~~,要想我老頭子收下這些東西的話,你就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好奇的問道:‘哦~~~~~~?要答應(yīng)您老什么條件呢?’,他就講:‘你得留下來,陪我老人家,把這些就喝完才行,要不然的話,我還得不時的惦記著另外一個人,我老頭子可沒這個習(xí)慣,答應(yīng)就留下,不答應(yīng),就拿走’?!焙a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