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馬上就到了,前面那個就是了,就是那個門口,有個破竹椅子的那家就是?!焙a楨一邊告訴于鵬飛,一邊用手指著馬路右邊,那個門口有張破椅子的鋪面說道。
“就那家?行了,你就拜過去了,你就在這里等我,順便幫我看著馬,我一個人進去,待會兒那老頭兒肯定會出來,去買酒賣肉的,到時候他肯定會叫你一起進來,咱們到時候一起喝酒吃肉,嗨嗨嗨~~~~~~,你還拜不信,到時候你就信了,就這么滴了,你就在這里等著我就行了,啊~~~~~~?!庇邬i飛講完之后,翻身下馬,然后極度瀟灑的,把馬的韁繩,甩給了胡錫楨,胡錫楨接過之后,他屁股一轉(zhuǎn),雙手背在身后,大搖大擺的往那家破鋪面走去,留下一臉驚愕的胡錫楨,在馬上盯著他這囂張的舉動。
“喂~~~~~~,老頭兒,在不在家?不在家我可要拆你的鋪子了啊,老子一大早就不順序,要是你也讓老子不順序的話,老子的脾氣可就收不住了,到時候你可拜怪我心狠手黑,嘿嘿嘿嘿嘿~~~~~~!”于鵬飛快到門口的時候,用他特有的,炸雷般的聲音,大吵大嚷了起來,這聲音太大,震的胡錫楨的耳朵,都有點嗡嗡作響,把個胡錫楨更是驚的,不曉得該不該善意的勸勸他,讓他拜這么狂妄,免得被這老頭兒收拾一頓,他可打不過人家啊,到時候自個兒好不容易,跟這老頭兒建立起來的關系,被你一下子給搞破裂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胡錫楨的心里想的,可是他以后能夠經(jīng)常的到這里來,跟這老人家沒事的時候,就探討探討功夫的,有個這樣的高人,給自個兒指點的話,比自個兒一個人瞎捉摸,進步可是要快上很多的,他可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
但是于鵬飛這家伙,這狂妄自大的性格,好像并沒有引起屋子里,老頭兒的反感,而且里頭一點動靜都沒有,胡錫楨就瞧見于鵬飛,大搖大擺的到了門口,那扇小破門,正關的嚴嚴實實的,只見于鵬飛到了門口之后,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拍打在門上,“砰砰砰~~~~~~,砰砰砰~~~~~~?!闭鸬哪巧绕崎T上的煙塵四起,在空中飛舞翻轉(zhuǎn)。
“來啦來啦,哪個喪門星,這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啦?有種的拜跑,等我老頭子出來,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崩锩?zhèn)鞒鰜硪粋€老者的聲音,不用想了,肯定是胡錫楨嘴里所講的,那個怪老頭,那個金匠了。
于鵬飛也不甘示弱,聽到里面的聲音之后,他又吼了起來,兇狠的吼道:“什么?打斷老子的腿?有種你出來試試,老子不拆了你的破廟,就算不錯的了,還敢跟老子頂嘴?有種你出來,瞧老子怎么收拾你?!?p> 胡錫楨就這么直么楞登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不曉得講什么好了,只能任由兩個人互相叫囂著。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里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于鵬飛就沖了進去。
“你干什么,你放手,放手,不放我可要喊人啦?!崩项^兒用力的喊了起來。
但是從里面的聲音聽來,好像于鵬飛并沒有放手的意思,這讓胡錫楨大跌眼鏡,不應該啊,難道自個兒的想法錯了?這老頭兒一點功夫都不會?只是懂得里面的訣竅,但是自個兒卻是半點都不懂?
想了一下之后,他又不得不把頭猛力的甩了甩,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這老頭兒雖然瞧著穿著不怎么樣,住的不怎么樣,但是他的眼睛騙不了人,平常的時候,感覺好像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但是當自個兒練功的時候,老頭兒眼睛里的精光四射,那種奪人心魄的眼神,絕對做不了假,可是現(xiàn)在~~~~~~,這又讓胡錫楨完全的想不通了,這老頭兒之前對自個兒的脾氣上來講,那絕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角色,現(xiàn)在對著如此撒野的于鵬飛,這老頭兒好像軟了,軟了哎,難道這老頭兒天生的賤骨頭,吃硬不吃軟?自個兒想錯了?
“砰~~~~~~,啪~~~~~~,乒~~~~~~,乓~~~~~~?!卑察o了一小會兒之后,里面?zhèn)鱽硭|西的聲音。
“拜拜拜~~~~~~,客爺,您拜摔東西啊,我老頭子置辦這些家底兒,可是花了很多年的,這一下子全叫你給摔了個稀碎的,你這叫我以后怎么過日子???”老頭兒求饒道。
“過日子?你個老不死的,還想著好好過日子?你也不想想,有老子在,你還想好好過日子?今天你要是不照著我的意思辦,你就拜想有日子過了,趕緊把自個兒的褲腰帶解下來,掛在房梁上,上個吊,死了倒也清靜,到時候老子我心情一好的話,沒準兒還能給你買個薄皮棺材,給你裝吧裝吧,送你上路,給你留個全尸,要是把你送到官府,或者告訴你的那些個仇人的話,嗨嗨嗨嗨嗨~~~~~~,到時候,你恐怕連個全尸都拜想留?!庇邬i飛在里頭威脅道。
“這位大爺,您老消消氣,消消氣,您要小老兒我怎么樣都行,只要您拜把我交出去就行,只要大爺您高興就行,這樣成不成?”那老頭兒繼續(xù)哀求道。
胡錫楨在外頭聽的更是一愣一愣的,這~~~~~~,難道是于鵬飛于大哥,手里有這老頭兒的什么把柄?聽他講話的意思,這老頭兒難道是什么江洋大盜,綠林草莽,不但是官府嚴拿的對象,更是仇人眾多?可是~~~~~~,奇怪的是,于大哥怎么會曉得他的底細呢?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哎~~~~~~,自個兒原來以為,很了解這個于大哥了,可是,他竟然還有這么多的秘密,是自個兒所不曉得的,難怪他這么的有自信,能夠讓這么狂妄自大的老人家,對他低三下四的,還要請他喝酒吃肉,要是自個兒手里也有對方這樣的把柄的話,拜講讓對方請自個兒喝酒吃肉了,哪怕是讓他為自個兒賣命,他也不敢講半個不字啊。
“嗯~~~~~~,這樣講嘛,我老人家聽著還算順耳,你這樣吧,我老人家早飯還沒吃呢,你去給我打個三十斤好酒,三十斤熟牛肉,再來六十斤花生米,也要熟的,給我老人家先打打牙祭,滾吧?!庇邬i飛大模大樣的吩咐道。
“是是是,您老稍候片刻,小老兒這就去給您辦去,您先消消氣,坐下等我,照吧?來來來,您老這邊請。”老頭兒對著于鵬飛,就是一陣子的跪舔,生怕得罪了這位爺,自個兒的老命不保。
“行了行了行了~~~~~~,快去快回,另外,你出門的時候,路上有個人,手里牽著兩匹馬的年輕人,你讓他進來,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要請他一起喝酒吃肉,你沒有意見吧?”于鵬飛不耐煩的說道。
“哎哎~~~~~~,您老先歇著,我這就去給您買去,馬上就回來,馬上就回來?!崩项^兒答應了一聲之后,就聽到他近乎急促的腳步聲,不停的在屋子里,跑來跑去,想來是去翻箱倒柜的,去找銀子去了。
一會兒之后,“蹭蹭蹭~~~~~~”的腳步聲,離門口越來越近,胡錫楨知道,是這老人家要出門了,他趕緊從馬上下來,他可不是于鵬飛,也沒他那么大的架子,這老人家對他的指點,可以講是那么的誠懇,有用,對他來講,那就是半個師父,他怎么敢對人家擺架子呢。
那老頭兒一頭扎出來的時候,胡錫楨正彎腰對他行禮,老頭兒差點跟胡錫楨撞了個滿懷。
“什么狗東西,在我門口擋著路?好狗不擋道,沒聽過嗎?~~~~~~”老頭兒脾氣正不好呢,這會兒又有人跟他找不痛快,他這火兒就有點壓不住了,眼睛一瞪,抬起頭來就罵開了。
只不過,他的第一眼,并沒有落在胡錫楨的臉上,而是落在他身后的兩匹馬上,老頭兒心里一想,壞了,罵錯人了,這不是里面那位爺特意交代的,要請進來的朋友嗎?這會兒對著人家一頓罵,人家肯定要找他算賬了,哎吆,這可怎么辦是好?
可是,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這個人,并沒有跟里頭那個人一樣,脾氣那么大,相反的,他覺得自個兒耳朵,好像還聽錯了,要不就是自個兒腦子進水了,完全沒聽懂?因為他聽到的是:
“老人家,對不起啊,我并不曉得您這么捉急出門,要不然的話,我怎么敢擋您的路呢,還請您老多擔待,只是,有什么事的話,小子是不是可以效勞呢?”胡錫楨趕緊道歉道。
老頭兒以為自個兒真的聽錯了,打眼又瞧了兩眼胡錫楨,很顯然,他之前根本就沒瞧出來,這人是誰,因為胡錫楨之前是,近乎九十度的彎腰鞠躬禮,根本瞧不見他的臉的,所以他完全不認得,不過等胡錫楨的頭抬起來之后,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有點眼熟,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也不曉得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用右手點指著胡錫楨,不停的擺來擺去的,另一只左手拍著自個兒的腦門子,很想使勁的,把這個人是誰,給想出來,但是他還是沒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