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桌人的想法,顧忌行倒是沒什么情緒,畢竟終究是顧家自己的事情,指望外人有多擔(dān)憂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他還不至于小心眼到因此而怨恨上他們。
又在鶴仙樓中晃了一圈,聽了一耳朵的雞毛蒜皮小事后,顧忌行終于是沒了興致,離開了鶴仙樓。
飄出鶴仙樓,舉目望去,一座雄偉壯觀的府邸建筑頓時映入眼簾。
能在廬陽城有此規(guī)模的府邸,除了城主府外,也沒有別人了。
作為一城之主的住所,守衛(wèi)自然是極其森嚴,但對顧忌行而言,卻形同虛設(shè),他想進想進想出就出。
只不過顧忌行對城主府沒有太大的興趣,遠遠的看了一眼后,就打算在城內(nèi)隨便逛一下。
蒼梧郡有大小三十二城,每一城顧忌行都留下過足跡,而要問他心目中最喜歡的是哪座城,顧忌行肯定會選廬陽城。
廬陽城雖遠遠不及主城蒼月城的繁華,在三十二城中也只能勉強排進前十。
但廬陽城的氛圍卻是顧忌行覺得最讓他舒服的,這里有許多大城所不具備的人情味。
當(dāng)然,情懷的因素也有之。
閑晃了一陣,感受著廬陽城的風(fēng)土人情,心情都變得沉靜了不少。
“有刺客!”
卻在這時,一道驚喊聲打破了顧忌行的悠閑,也驚動了大街上的行人。
刺客?
一群人頓時有些慌亂,忙不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顧忌行也不例外。
只見一間茶樓中,頂樓的窗戶轟然破開,木屑飛濺,一道身形電射而出,眾人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個蒙面黑衣人。
顯然,此人就是所謂的刺客。
果不其然,緊接著又是一連數(shù)道身影從茶樓躍出,均作侍衛(wèi)打扮,此刻一個個臉色鐵青,更是帶著驚懼,其中一人厲聲大喝:“此人刺殺了少城主,快攔住他!”
話音落下,人群瞬間沸騰了起來。
“什么?少城主被刺殺了?!”
所有人都一臉難以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膽敢在廬陽城刺殺城主之子?
不要命了?
“攔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一名侍衛(wèi)大喊道。
人群聞言,紛紛意動,若是能將刺客攔下甚至擊殺,想來城主定會重重有賞。
飛黃騰達的機會就在眼前,當(dāng)即便有不少人躍躍欲試,行動力強的,更是已經(jīng)悍然出手,直撲向那黑衣人。
“竟敢刺殺少城主,看我拿你!”
一個大漢眨眼間便攔在黑衣人身前,手中巨斧冒起金光,重重的朝他劈了過去,勢大力沉,隱隱有怒嚎之聲。
“找死?!?p> 黑衣人眸中閃過一抹寒意,身形毫不停滯,并指戳出,盛氣凌人。
大漢的巨斧攻勢還未至,卻見一道指印激射而出,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嗤’的一聲已是直接將他的胸膛洞穿。
大漢雙目圓睜,失去神采,甚至連張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巨斧脫手,身軀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轟聲落地,激起煙塵滾滾。
場面瞬息寂靜,一群人都屏住了呼吸。
“靈海境?!”
“這刺客是靈海境!”
人群驚駭,倒吸了一口涼氣。
至于那些躍躍欲試的人,更是身軀一僵,隨即急忙退了回去,開玩笑,他們當(dāng)中最強的也不過只是奪氣境,如何能夠與靈海境抗衡。
隨即心中充滿后怕,要是剛才沖的快了,那大漢可就是他們的下場!
比起不知道會不會有的賞賜,當(dāng)然是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
一指擊殺大漢,震懾住了行人,黑衣人也不停留,身形閃動間,已然到了極遠之外。
“快通知城衛(wèi)軍!絕對不能讓那刺客跑了!”
眼見黑衣人就要遠去,當(dāng)先的侍衛(wèi)大怒不已,朝其他侍衛(wèi)大吼了一聲,隨即便直追上黑衣人逃去的方向。
氣勢之盛,赫然也是一位靈海境修士。
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暗驚,能在一位靈海境侍衛(wèi)的保護下成功刺殺少城主,這黑衣人的實力該有多強?
這一刻,人群中哪里還有人敢去追黑衣人,唯恐避之不及。
當(dāng)然,顧忌行除外。
早在黑衣人逃離的時候,顧忌行就已經(jīng)緊緊跟了上去。
他也好奇,廬陽城城主口碑向來是有口皆贊,為人行事都很低調(diào),不曾聽聞?wù)腥沁^什么大敵,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會來刺殺城主的兒子?
多大仇多大怨啊。
虛靈體狀態(tài)下的顧忌行,速度何其之快,雖及不上他巔峰時期的速度,但全力奔赴之下,比那黑衣人卻要快了一籌。
所以繞是黑衣人身法詭異飄渺,在高樓間閃展騰挪,將那靈海境侍衛(wèi)甩得暈頭轉(zhuǎn)向,顧忌行依然穩(wěn)穩(wěn)的緊跟在他身后。
跟了許遠一段,直覺敏銳的顧忌行很快就判斷出,這黑衣人一路疾遁,看似無意,卻又目的分明。
似乎早就為自己想好了逃跑的路線。
這是早有預(yù)謀啊。
黑衣人還在飛馳,顧忌行還在跟。
終于,黑衣人的速度陡然放緩。
“到了?”
顧忌行眼神微凝,帶著睿智的光芒。
果不其然,只見黑衣人在一座高樓檐上驟然停下,身形一閃,便從旁邊酒樓敞開的窗戶而入,頓時沒了身影。
眼尖的顧忌行還看到,那酒樓敞開的窗戶邊上,還站著一道身影,依稀看出是一個男子,顯然在等著黑衣人的到來。
隨著黑衣人閃身而進,那男子立即將窗戶關(guān)上,悄無聲息。
“好家伙,還有接應(yīng)的?!?p> 顧忌行輕笑一聲,沒有急著跟進去,而是目光朝酒樓看去,看到正門上的牌匾刻著幾個鎏金大字:黃石酒樓。
“黃石酒樓?”
顧忌行神色一怔,這不是黃家的產(chǎn)業(yè)嗎?
“難道這刺客跟黃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有意思。”
顧忌行的好奇心更甚了,這事要是真跟黃家能扯上關(guān)系,那他就更要去看看究竟了。
黑衣人所在的房間中,似乎是被打上了隔音符,從外邊聽不到里面的絲毫聲音。
不過這顯然難不倒顧忌行,以他現(xiàn)在的形態(tài),簡直就是蠻橫不講理,別說是隔音符了,就是布下隔絕陣法,對顧忌行而言也是如同擺設(shè)。
直接穿進房間中,眼前兩人出現(xiàn)在顧忌行的視野之中,無人察覺到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