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一眼的收獲

　　已經(jīng)是晚間23點(diǎn)左右，夜幕深沉。

　　夏洛克被魯尼帶出獵魔小隊(duì)辦公區(qū)，匆忙告別之后，立即出門小跑到正街上，尋找私營雇傭馬車。

　　幸好這片街區(qū)是幾條街的交匯處，仍有雇傭馬車在攬客。

　　夏洛克跳上一輛馬車，說出貝克南街的地址。

　　噠噠噠......馬車一路疾駛，在夏洛克不斷催促下，用了大半個小時回到貝克南街上。

　　掏出21克朗支付了車費(fèi)之后，夏洛克跳下馬車，匆忙跑向公寓樓。

　　夜色籠罩下，不遠(yuǎn)的23號公寓樓出現(xiàn)在夏洛克眼前。

　　夏洛克不禁皺眉。

　　從外觀上看，公寓損壞程度說大也不算大。

　　但損壞的是二樓，正巧是事務(wù)所的主體。

　　“這是遭雷劈了嗎......”

　　夏洛克一陣牙疼，心里嘆了口氣。

　　23號公寓的二樓塌了一半，看起來確實(shí)像是被雷劈了。殘留的另一半建筑還在，露出吹風(fēng)的臥室和衣帽間、雜物間。

　　而塌的這一半，包括盥洗室、客廳、辦公桌區(qū)域。

　　從損壞的建筑主體向下看，一樓完好無損。也難怪說麥德森太太很安全，就算她正在家里，估計(jì)也只是受驚嚇而已。

　　此刻二樓漆黑一片，一樓則是亮著燈。

　　兩名穿著深藍(lán)格子警服，戴著毛絨帽子的治安廳警官，守在一樓大門兩側(cè)。其中一個靠著墻打盹，另一個正在抽煙。

　　夏洛克正要走過去，突然耳邊傳來聲音：

　　“喵。我建議你不要回家?！?p>　　夏洛克回頭一看，尖耳黑貓從某個角落里緩步出來，綠幽幽的眼瞳凝視著。

　　之前在“所羅門密學(xué)俱樂部”，馬爾福逃離，萊茵特斯帶走夏洛克的時侯，波姬并沒有跟隨。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夏洛克蹲下來低語問。

　　“我回到公寓的時侯，二樓已經(jīng)塌了?！辈u搖頭，用心靈互語解釋道。

　　“不過，麥德森太太沒受到傷害。治安廳消防隊(duì)以及救助福利署的人趕到，簡單處理之后，帶麥德森太太去醫(yī)院了?！?p>　　“是馬爾福干的嗎？”

　　“我不覺得是他干的?！辈Ю^續(xù)搖頭，“他確實(shí)是來過......”

　　“嗯？！”夏洛克頓時起了警惕。

　　“他來過，但卻是在倒塌之后的事。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就消失了。我感覺他非常危險，所以沒有接近他?！?p>　　波姬解釋之后，再次語氣嚴(yán)肅的警告：

　　“你最好別回去，我總覺得這幢房子有著未知的危險。你是我的共眠者，我并不希望你冒險出事?！?p>　　“可我的錢包還鎖在辦公桌夾層里呢......”夏洛克無奈的說。

　　“你不用抱什么希望了......”

　　波姬同情的看著夏洛克，“二樓倒塌后，許多東西都散落出來。當(dāng)時場面很混亂，有很多流浪漢、乞丐......你知道的......”

　　夏洛克如遭雷劈，頓時呆住。

　　他可以想像那個混亂而瘋狂的場面。

　　“不行！”

　　夏洛克一陣牙疼胃疼，動身就向大門跑去。

　　波姬留在原地看著，在她的綠瞳中，前方的公寓樓范圍，籠罩著說不出的陰森和漆黑氣氛，宛若有什么“黑暗生物”，在一絲絲從地底升騰出來......

　　“警官先生，我是這幢房子的租客，夏洛克.基德......我需要進(jìn)去看看我的私人財產(chǎn)......”

　　夏洛克一口氣跑到門前，喘息著焦急的說。

　　“哦，我們知道你，夏洛克先生。但是，這很危險。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倒塌的環(huán)境很嚴(yán)重，稍微觸碰就會有再次損壞......”

　　兩名警官都是同情的看著夏洛克，伸手阻止。

　　“我會盡量放輕動作，只看一眼，就一眼！這對我很重要！”夏洛克用掩飾不住的難過和焦急，來表達(dá)自己的情緒。

　　兩名警官猶豫了一下，囑咐幾句后放行。

　　夏洛克連聲感謝，立即踩著小碎步，進(jìn)入一樓，順著樓梯向上，來到二樓門前，就相當(dāng)于在露天里看“廢墟”......

　　神TM損壞不大！這完全是要了我的命......夏洛克苦笑望向原本客廳和辦公桌的所在，心里已經(jīng)徹底涼了......

　　值錢的家俱全都倒塌了下去，不可能再有什么留下。

　　別說是鎖在辦公桌夾層里的錢包，現(xiàn)在連辦公桌都沒了......

　　夏洛克無語望天，失落地?fù)u搖頭，又再小心翼翼地下了樓，返回到一樓門外。

　　“很遺憾，夏洛克先生。當(dāng)時我們到達(dá)，流浪漢和乞丐們幾乎把見到的東西都搶光了。如果您需要報案，我們可以做筆錄......”

　　兩名警官繼續(xù)同情的看著夏洛克。

　　“我的27金鎊......”

　　“我的軟皮錢包......”

　　“我多年收集的歷史資料、考古文檔、剪報......”

　　夏洛克兩眼渙散，心酸的看了二樓一眼，嘆息一聲，告別了兩名警官，重新回到尖耳黑貓的身旁。

　　“我說過，你最好不要抱什么希望......”波姬同情安慰的低語。

　　“錢，一定要放在自己身上才安全！”夏洛克咬牙切齒的立下誓言。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十七家寵物案的酬金，還在衣服內(nèi)袋里留著。早知如此，去俱樂部的時侯，就應(yīng)該帶上錢包。

　　夏洛克默默計(jì)算了一下，酬金總共是13金鎊79克朗。三次坐馬車用了65克朗，現(xiàn)在他身上的總財產(chǎn)是13金鎊14克朗。

　　省吃簡用，應(yīng)該還是可以過日子。但是公寓二樓肯定暫時住不了，要想重新找房子，就又是一筆開銷。

　　“先找個旅館住下吧，再想想下一步怎么辦......”夏洛克想到這里，又看向波姬，問道：

　　“你是跟我去旅館，還是......”

　　“我就留在這里，你在附近找旅館就行。公寓一樓保存完好，我暫時跟著麥德森太太一起生活?！辈肓讼牖卮鸬?。

　　“好吧，下一步我們再聯(lián)系吧。”

　　夏洛克點(diǎn)點(diǎn)頭，再次回看公寓樓一眼，搖搖頭，向著他所知道的一間旅館而去。

　　......

　　舍伍德旅館是貝克南街上的一間老旅館，價格公道。環(huán)境雖然老舊，都該有的都有，居住不成問題。

　　辦完入住手續(xù)后，夏洛克進(jìn)入房間，滿身疲憊地倒在床上，望著泛黃的天花板發(fā)怔。

　　過了片刻，他再次打起精神，首先去內(nèi)間盥洗室里洗了手和臉，回到床頭柜前坐好，慎重地掏出鑲金薔薇懷表。

　　啪嗒，懷表內(nèi)蓋打開，露出熟悉的鏡面。

　　此刻的鏡面上，那幾點(diǎn)痕印清晰，顯得特別礙眼。

　　“我怎么接觸呢？”夏洛克用手指摩挲著鏡面，能夠感覺到痕印的凹凸。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侯，鏡面上開始繚繞起熟悉的濃霧。

　　然后濃霧上若隱若現(xiàn)，出現(xiàn)飄浮不定的古伊比亞.凱爾特語文字。

　　夏洛克早已是駕輕就熟，立刻毫不猶豫，開始吟誦：

　　“舊日造物主昔在，舊日造物主今在，舊日造物主亦將永在......”

　　隨著最后一個字的音節(jié)結(jié)束。

　　夏洛克的眼前籠罩黑暗。

　　空氣變得粘稠、陰冷、深幽、廣遠(yuǎn)......

　　仍是那個熟悉的感覺，夏洛克冷靜下來，變得飄忽，就像在無垠空間里升騰。

　　眼前開始出現(xiàn)廣闊宏偉的無邊之境。

　　他坐在巨大矗立，仿佛皇庭王座般的青銅座椅上。宛若一位君主降臨，審視周圍排列整齊的“鏡面”。

　　數(shù)不盡的“鏡面”，層次分明的懸浮在青銅座椅的周圍，繚繞著詭異卻寧靜的濃霧。

　　“嗯？”

　　夏洛克巡視一圈，感覺鏡中世界的某些鏡面，居然破碎了幾個。像是塵埃一樣，晶亮的粉末緩緩溢散。

　　“也就是說，在當(dāng)時我看了一眼那個‘人’，受到莫名驚嚇的同時，鏡中世界里的幾個鏡面，也受到傷害？”

　　夏洛克覺得自己的這個推斷靠譜，因?yàn)殡S著他進(jìn)入“鏡中世界”，破碎的幾簇晶亮粉末，開始向著他飄浮而來。

　　一共是五簇聚集的晶亮粉末。

　　每一簇粉末內(nèi)，似乎都包容著什么東西。

　　當(dāng)飄浮到了夏洛克的眼前，他立即注目凝視。

　　晶亮粉末內(nèi)包容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白骨碎塊”。就仿佛用斧子在骨頭上削下的一砣骨塊，森然蒼白，透露出詭異而恐怖的氣息。

　　“難道是王座上那個白骨骷髏身上的？”

　　“我看了一眼之后，剝下了幾塊骨頭？”

　　夏洛克一邊猜測，一邊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觸最近的一個“白骨碎塊”。

　　嗡——

　　不知是何方，響起一聲悠遠(yuǎn)低沉的轟鳴。

　　但轟鳴聲來得快，去得也快，宛若極遙遠(yuǎn)方向打雷。

　　夏洛克僅僅只是感覺自己的手指，像過電般顫動了一下，就再沒有任何異樣發(fā)生。

　　但與此同時，他接觸的“白骨碎塊”已經(jīng)潰滅消失。

　　一段清晰明了的知識，進(jìn)入他的腦海中：

　　“失序之禍源質(zhì)；第8階位‘劊刑官’；祈禱晉升材料：主材料‘王室浸血顱骨1份’、輔助材料‘戰(zhàn)爭土壤夜梟草根8份’、‘遠(yuǎn)朧霧海藍(lán)血鯊喉8份’、‘遺址樹魅汁液8滴’、‘活物椎骨8節(jié)’......秘銀羊皮紙封印后祈禱恩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