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還是很偏僻。因為現(xiàn)在連動車還沒有經過這里,兩人是在隔壁的城市下了動車,然后再坐汽車過來的。
兩人在鎮(zhèn)上逛了一圈,三年過去了,這里和周巧巧日記上寫的并沒有什么差別。
依舊是青磚黛瓦的建筑,人們的步子還是慢慢的。
車水馬龍,時光飛逝,都和靜靜流淌的鳳江水沒有關系。
唯一變了的是這里的人。這里不再只是老人在的天下。街上走的,店里坐的,三三兩兩的有很多如他們倆一般的年輕人。
兩人沿著封江尋找著,希望能發(fā)現(xiàn)那一家叫做根芽的畫廊。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兩人真的就在鳳江的盡頭找到了這家小店。
吳俟隅的心中頓時大喜,飛快的沖向了小店。鄭橋看著她風風火火分樣子,倒是有了幾分無奈。不過在看到這個店的時候,他也是滿心歡喜。
兩人走進了店鋪之中。
店鋪的裝修卻不是周巧巧說的那樣別致小巧。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簡潔。
店鋪的三面墻上都掛滿了畫作,店鋪的中央者一個畫架。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熱切的問他們需要什么。
吳俟隅愣住了,問道:“這里的老板不是兩個年輕的男女嗎?”
老板笑了笑解釋道,他剛從他們的手中盤下這家店。隨后老板問道:“你們是他們的朋友嗎?”
吳俟隅搖搖頭,有些失望。
老板也是個自來熟,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他們前兩天才剛走,說是要換一種生活了。所以我就將這個店盤下來了?!?p> 吳俟隅沉默了一下,然后問道:“那為什么門口的招牌沒有換掉呢?”
胖胖的老板摸摸肚子,憨厚的笑著說:“不用換。他們要回去生活,這個夢想我?guī)退麄兝^續(xù)完成著走唄。我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夢想,后來為了生活放棄了,現(xiàn)在掙了點小錢,我就想著,總不能等真的踏進了棺材才來后悔吧。”
吳俟隅笑笑:認真的看著墻上的畫。
突然她被墻上的一幅畫吸引住了。鄭橋看畫的目光也停在了那上面。
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女孩的背影。女孩背著大大的旅行包走在山水之間,
漫天的晚霞讓這幅畫多了幾分浪漫的意味。畫面色調溫暖,但是吳俟隅卻從女孩的背影上看到了孤單和決絕。
吳俟隅的視線移到畫面的右下角,那里寫著這幅畫的名字,叫做行走世界的女孩。
老板見他們盯著那幅畫看,于是將畫從墻上取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
老板介紹道:“這幅畫就是這個店的前任老板畫的。這也是他們留下的唯一一幅畫。他們說畫上的主人公是一個行走世界的女孩子。他們說很佩服這個女孩子,所以她們畫了這幅畫,祝福那個女孩子走到她的目的地。。”
吳俟隅的臉上泛起了溫柔的光。
鄭橋說:“老板,這幅畫我們要了?!?p> 老板聽了趕緊說到:“那這幅畫就便宜給二位了。這幅畫用的顏料也是極好的,寓意也好,三千絕對超劃算?!?p> “老板,這生意不地道啊。”鄭橋說道?!熬褪瞧胀ǖ囊环嫞谷灰?,夠買20盒這幅畫的顏料了?!?p> 老板依舊樂呵呵的,“難得碰到喜歡的東西。二位這一身名牌的,這點小錢不在乎的。”
吳俟隅笑道:“老板,畫我們是真的喜歡。但三千實在是不行。你便宜點?!?p> 老板嘆了口氣,“好吧,兩千,不能再少了。也是看二位有緣才忍痛割愛的?!?p> “兩百?!编崢蛞豢趦r。
老板:“······”
“還是加點吧?!?p> 鄭橋正想回絕,但吳俟隅說道:“五百,多一分都沒有?!?p> 老板胖胖的身子滾滾的,還是賣了。
兩人結賬走了。這個店已經沒有意義了。
兩人依舊走在鳳江邊上,吳俟隅說到:“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討價還價?!?p> 鄭橋偏過頭問道:“為什么你覺得我不會講價?!?p> 吳俟隅道:“大哥,雖然你身上衣服的款式已經是幾年前的了,但是哪家的牌子我是看的出來的的。這一身下來得上萬了吧。還有你那手表,沒個二十來萬能買下來嗎?所以,你竟然會為了幾百塊討價還價,這很出乎意料?!?p> 鄭橋沉默了一下,隨后說道:“以前也是不會的?!?p> 吳俟隅的興趣更濃了:“哦,我很好奇是什么改變了你。是巧巧嗎?”
鄭橋搖搖頭,隨后又點點頭。這讓吳俟隅一頭霧水。
“周巧巧的日記還長,我們慢慢看?!编崢蛘f到。
吳俟隅點點頭,“那好吧。不過今天還是有些遺憾呢。沒有見到那對年輕人。這算是一個交代嗎?”
鄭橋說道:“其實沒關系。人生的跡遇很多。就算只能如此了,好好的生活也挺好的?!?p> 吳俟隅點點頭?!鞍ィ荒苓@樣了,不過謝謝他們留下了這幅畫。明年再去探望巧巧的時候,我一定要告訴她后來發(fā)生的這些事?!?p> 鄭橋注意到了吳俟隅用的探望這個詞。
好像沒有幾個人會將探望這樣的詞用在祭奠上面,吳俟隅這樣說,就好像周巧巧依然活在這個世間。
不過是兩人距離遠了,到時間就見個面一樣。
不過鄭橋好好的想了一下。他們跟著日記這樣走一走,知道那些周巧巧還來得及知道的事,再隔年的清明去講給她聽,不就像周巧巧還活著嗎?
鄭橋覺得,這樣真好。
“凰水那邊的夜景不錯,今天我們可以欣賞欣賞,然后再看巧巧的日記?!眳琴褂缈粗剂鞯慕?,對鄭橋說道。
鄭橋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兩人很快的找到了住的地方,是一間很具有特色的民俗。就在鳳江的邊上。房間有直挨看江的小陽臺,小陽臺上還有一個大吊椅,裝飾著優(yōu)雅的花環(huán),很是別致。吳俟隅很喜歡。
等她收拾好了東西下樓,發(fā)現(xiàn)鄭橋早已經在樓下等他了。
兩人住的并不是一間民俗,不過是挨著的。因為吳俟隅找的這家已經住滿了,所以鄭橋就住到了隔壁。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兩人從風江一路走到了凰水,路上并沒有多少行人。所以并不喧鬧。
這里唯一熱鬧的大概就是古鎮(zhèn)的燈光吧。
鳳江和凰水的兩邊,被十里長燈點綴著,燈光是溫暖的橙色,這個季節(jié)再倒映著天上的星星,竟不似在人間了。
吳俟隅看著美景,不禁說道:“這樣的美景,巧巧當時看到了一定會感嘆,真是良辰美景,不過世人都辜負了?!?p> 鄭橋笑笑不置可否,誰知道她有沒有感嘆呢。
然后吳俟隅指著前面的一處請吧說,我們就去那里吧。
這是一家很小的請吧,房子里的燈光比較暗,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客人。一個男孩子在唱著歌,歌聲輕柔,恐怕打擾了來往的過客。
兩人都點了清茶,但是兩人并沒有在房間中落座,而在來到了外面。請吧特意在凰水邊上擺放了一排椅子,這里的燈光依舊是溫暖的黃色,但光線明亮了很多。吳俟隅拿出周巧巧的日記,兩人接著看了起來。
中元劫的阿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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