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誼會的游戲項目還有表演的環(huán)節(jié),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節(jié)目只是助興,最主要的還是大家的自由活動,自由交往。
男孩子的的笑聲,女孩子的低語聲。
熱鬧非凡。
鄭宏淹沒在人群中,雖然并不起眼,但還是有好幾個女孩子注意到了這位高高帥帥,始終帶著微笑的人。
但是沒有女孩子會主動過來找一個男孩子聊天,雖然現(xiàn)在思想開放了很多,但女孩子的矜持還是必須要有的。
所以,鄭宏一直是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角落。
直到人群爆發(fā)出了一陣響亮的掌聲,鄭宏的目光才被吸引過去。
從人群的縫隙間,鄭宏看到了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頭上戴著絲巾的女孩子。
女孩子微笑著,搖手似乎在謝絕什么。
但是人群陣陣的歡呼卻讓她紅了雙頰。
好似終于擰不過眾人,她從王浩的手里接過了小提琴。
她站在燈光下,晚風(fēng)微漾,撩動著她額前的發(fā)絲,她輕輕地將小提琴放到了自己的肩頭,宛轉(zhuǎn)悠揚的音調(diào)從她的指間如水般流淌出。
漫天的星光還沒有出來喧賓奪主,夏日擾人的蟬叫蛙鳴也還沒有登場。而在這個春天,她成了最亮麗的風(fēng)景。
一曲終了,掌聲歡呼聲此起彼伏,女孩子羞紅了臉,淺淺的笑著。
鄭宏在角落里,眸間有光在閃動。
聯(lián)誼鬧騰到很晚才結(jié)束,那個女孩子一直被眾人簇?fù)碇嵑曜匀皇前敕稚锨罢f話的機會都沒有的。
此后的幾天,這場盛大的聯(lián)誼會還是同學(xué)之間談?wù)摰娜な隆?p> 在王浩的帶領(lǐng)下,他們聊的最多的就是哪個女孩子怎么樣,先評的是長相,然后是身材,最后才是才情。
最后,他們甚至搞出來了一個排行榜。
但很讓人意外的,那個拉小提前的姑娘卻被排在了第四名。連前三都沒有進。
鄭宏對排名本身是不感興趣的,但是他卻對王浩給出這個排名的理由很感興趣。
因為按照王浩的行為準(zhǔn)則來看,那個女孩子是十分符合他審美的。王浩對她可是贊不絕口。
王浩卻一拍鄭宏的肩膀說道:“兄弟,這是我得不到的女人啊?!?p> 鄭宏很驚訝。
王浩搖著頭嘆息道:“我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子,也早就追求過了。但是沒有用。理由很簡單,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
在王浩的介紹下,鄭宏也終于弄清楚了那個女孩子的家世來歷。
她名叫溫白芷,父親創(chuàng)立的溫和國際貿(mào)易公司是最早得到國家支持的私人企業(yè),生意做的不算小。溫白芷是家中的獨女,所以她是一位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雖然出身豪門,但是打聽下來,這位溫小姐似乎待人特別溫和,特別容易相處,所以王浩認(rèn)為這位大小姐特別容易追求。
但王浩追求過后才知道,這位溫小姐是個真正的面熱內(nèi)冷的人。
她雖然看起來脾氣好容易相處,但其實特別不愿意和人親近。
王浩想找她出去看個電影或者聽個音樂會,十次有九次是約不出來的。
即便是某一次把人約出來了,溫小姐對樂曲本身的興趣會更高,至于對王浩,那也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后來王浩還特意打聽了,原來在他之前也早有人追求過溫白芷了,家世出身不比他差的,全都是一鼻子的灰。
知道這個消息后,王浩果斷放棄了。
開玩笑,大把的妹子等著我呢。犯得著嗎。端正心態(tài)之后,他再看到溫白芷就像看到了一個美麗的花瓶,靜靜欣賞就好,再不去動心思了。
美麗的花瓶嗎?鄭宏卻并不這樣想。
那個眼中只有小提琴的姑娘,已經(jīng)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自己有機會嗎?
他在心里衡量著自己所有的一切,可是算來算去,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自己沒有機會。
真的沒有嗎?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問自己,那是不甘的怒吼。
不,有。
鄭宏這學(xué)期除了圖書館,還有一個地方去得也很勤快,就是他暑假幫忙的那家劇院。
其實這個劇院的規(guī)模并不大,是在以前的戲園子的基礎(chǔ)上改建的,平時沒有幾個人,所以突然有演出的時候人手就會不夠。
鄭宏現(xiàn)在就成了劇院的常用臨時工,工作比較雜亂,說白了就是哪里有事就做哪里。
和暑假時期的待遇一樣,除了工資,鄭宏還可以免費欣賞一場演出。
今天的這場演出,鄭宏看完之后卻久久沒有離開座位。
因為他在臺上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那個如水一般的姑娘。
但是,溫白芷卻沒有向他投過來,哪怕一絲的余光。
溫白芷只是正常的上臺,演奏,謝幕,下臺,離開,只留下極度興奮的鄭宏。
這不就是機會嗎?
比過去任何時候都重要的機會。
鄭宏特意去找館長打聽了溫白芷的情況,在得知他們不久之后還會來演出時,鄭宏更加興奮了。
演出的那天,溫白芷按照自己平日的習(xí)慣,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達場地。
劇院已經(jīng)布置好了,現(xiàn)在是午飯的時間,大家都去吃飯了,溫白芷準(zhǔn)備提前再熟悉一下,這是她的習(xí)慣,不管多熟悉的曲目和場地,都一定要先來看看。
劇院里四下無人,走廊的燈光開著,通往舞臺的門虛掩著,隱隱的可以看到光。
溫白芷小心的推開了那扇門,門還是發(fā)出了不情不愿的吱嘎聲。
門開了一個小縫隙,溫白芷就帶著琴側(cè)身擠了進去,隨后她又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門。
前方是一塊巨大的幕布,幕布的后面就是舞臺,溫白芷很熟悉這些場景,所以即便是不用開燈,溫白芷也可以輕松找到位置。
她輕輕拉開了幕布,但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舞臺中央,竟然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襯衣,微微地仰頭看著上方,斜斜的窗戶照進來的日光剛好照亮了少年溫柔的臉龐。
少年聽到動靜,微微的側(cè)身,看著進來的女子,笑容深情。
“來啦。”他溫柔地問著。嘴邊的笑意綻放開去,像極了八月的流星。
溫白芷有些挪不開眼睛,過了半才跟著“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