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王府八卦
秦掌柜頓了一下,他對楚寒希說前夜便是十方道人所說的娶鬼妻的日子,聽說那天夜里烈北王府紅燈滿院,紅毯鋪地,紅布繞梁,并依照十方道人所說在陰山之地設(shè)了招魂亭,亭中落花轎,子時過抬轎起,劊子手為轎夫,百人鐵甲衛(wèi)士護送,然后花轎入門停王府正堂,一切閑人回避。
“唉——也是咱們這位小王爺命苦,這花轎之中空無一物,烈北王妃當(dāng)場便昏了過去,小王爺不信邪,說是十方道人胡說八道,回到自己院中拉著一個丫鬟就要行房事,結(jié)果那丫鬟還沒走到房中就死了,還有烈北王妃相中的未來兒媳婦她的娘家侄女孟家的大小姐孟嫻淑,聽說原本好好的,突然間就生病臥床不起了,還有一直喜歡小王爺?shù)啮┭┛ぶ?,來譯州時還是生龍活虎的,前兩日更揚言要讓圣上賜婚,結(jié)果昨天早上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竟是直接毀了容,以后怕是都嫁不出去了。”
秦掌柜頗為同情烈北王府的小王爺霍維,想當(dāng)初霍氏父子為了保衛(wèi)大周朝的疆土和百姓立過無數(shù)汗馬功勞,而烈北王府也成了大周朝開國以來唯一有封地的異姓王府,他們譯州府城也因為烈北王府的存在變得安居樂業(yè)起來。
只是沒想到小王爺?shù)拿@么苦,難道真要一生孤苦?!
楚寒希原本正在夾菜的手聽完秦掌柜說完便不動了,這世上不會真有這么巧這么邪乎的事情吧?她不過是陰差陽錯錯上了花轎,怎么就一下子成了“鬼妻”?
同時,她也暗松一口氣,幸虧那夜她跑得快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否則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不對,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知道她曾在那夜進過烈北王府,想到這里,她看了徐諾一眼。
吃過晚飯,楚寒希和徐諾一道回了隔壁客棧,她直接將徐諾叫進了自己房中,然后拿下了戴了一天的斗笠。
“你是怎么認出我的?你可曾對別人說起過我們相識的經(jīng)過?續(xù)風(fēng)又為什么一直跟著你找到我?”楚寒?,F(xiàn)在心中的疑問陡然多了起來。
“直覺,不曾,我不知道。”徐諾簡單而直接地回道。
就像徐諾對她的直覺感一樣,楚寒希第一直覺也是徐諾沒有撒謊,所以她也不再追問,而是看著他很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想跟我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
“是的!”
“好,我可以教你,但你要答應(yīng)我,永遠不說出你我是怎么相識的,也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前夜跟著你出府的是何人?!敝灰熘Z不說,應(yīng)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她曾在烈北王府出現(xiàn)過,更不會知道她是坐著那頂奇怪的花轎入府的。
“死不開口!”徐諾心中一喜,沒想到一個不算條件的條件竟讓楚寒希答應(yīng)收他為徒了。
徐諾離開之后,楚寒希洗去一身疲憊,然后躺床上進入空間看了看小靈寶,接著便入睡了,坐了大半天給人看病,不多費心神也費體力,她還真有些累了。
誰料半夜的時候,有人輕敲她的房門,門外傳來客棧掌柜的歉意詢問聲:“蘇神醫(yī),蘇神醫(yī),您可是醒了?”
“何事?”楚寒希披衣坐在了床上,但是并沒有點燈。
“真是對不起這么晚還來打擾您,有人想要此時見您一面,她說她是許家大小姐,來此只為求一個答案!”一名大家閨秀若是真無急事也不會不顧清譽半夜來找陌生男子,更何況她都跪下求自己了,掌柜的也實在不好推脫,只有硬著頭皮敲了楚寒希的房門。
“不見!”許家的人她沒興趣。
“知道了,驚擾您休息了,真是對不起!”掌柜的說完也腳步放輕地轉(zhuǎn)身走了,但很快他又一臉為難地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位遮著面紗的黑衣妙齡女子。
“蘇神醫(yī),小女子許夢意,今夜驚擾您實在是事出無奈,還請您告知為何姓許之人不和您眼緣,如何做才能合了您眼緣,只要您說出來,無論多難小女子都會做到,只求您出手救救我哥哥,求求您了!”許家大小姐許夢意一臉堅決誠懇地說道。
“什么都可以?”房內(nèi)傳來楚寒希略顯淡漠的反問聲。
“是,什么都可以!”許夢意毫不猶豫地答道。
“進來吧!”楚寒希依舊沒有起身點燈,而是回到了床帳之內(nèi),白色帷幔將她的身影完全淹沒在黑暗之中。
許夢意懷著激動與忐忑推開了房門,掌柜的并沒有跟著進去,但想了一下,還是把房門從外邊給慢慢關(guān)上了。
身后的關(guān)門聲讓許夢意心里一咯噔,眼前的黑暗也讓她心中有幾分害怕,但今夜她下定決心冒險前來便是做好了拋棄一切的準(zhǔn)備,即便前方等待她的是萬丈深淵,為了哥哥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你與府城酒商許家的許博俊是什么關(guān)系?”黑黑的床帳之內(nèi)傳來淡淡的問話聲。
許夢意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進門之后楚寒希開口的第一個問題竟是問自己和許博俊的關(guān)系,但還是照實回道:“我與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和哥哥許博裕則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p> “你們關(guān)系如何?”楚寒希接著問道。
“并不好!”許夢意也只是略頓了一下,這些本是許府家宅私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但既然“蘇神醫(yī)”要問,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娘本是許府正妻,生我時難產(chǎn)而亡,之后我和哥哥便由祖母撫養(yǎng)長大,而父親因為宮中白貴妃的原因便將家中的白姨娘抬為了平妻,許博俊便是白氏之子,這些年若不是有祖母看護幾分,哥哥和我怕是活不到今日,但即便如此,我哥哥如今也病重,眼看就不行了?!?p> 從許夢意的話中不難聽出她對白氏是含有恨意和怨懟的,不過這是別人的家事,只是這許家大小姐深夜來此,自己也不能讓她太過失望。
“你說來此求一個答案,是想知道我為何看姓許的不合眼緣?”楚寒希似是透過重重黑暗直視許夢意,而許夢意顯然也感覺到了對方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