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二樓的書房,我站立在一旁研磨,不免在心里埋怨他,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用鋼筆了,你還用毛筆來寫,寫就寫吧,還不用現(xiàn)成的墨汁,居然還要研墨,真是一個老古董。
室內(nèi)靜悄悄的,只有我研墨的聲音,我想打個哈欠都不行,必須忍著,忍著忍著眼淚就出來,伸出手輕輕擦了去。
恰巧這一幕被錢滿倉,看到,他有些狐疑,不解,問道:“研墨而已,有這么委屈嗎?”
“???沒,沒有,我只是眼睛里進(jìn)了什么東西。”我不敢說自己累,只能胡亂找個借口。
他放下手里的毛筆,起身道:“我看看,是不是眼睫毛進(jìn)去了,以前我夫人也總是被自己的眼睫毛咯到?!?p> 我瑟縮一下,退后一步,“沒事,真沒事,我已經(jīng)好了,不硌了。”
他見我真沒事了,也不再堅持,“你搬個凳子過來,坐下吧?!?p> “好,謝謝老板?!蔽沂钦娴睦哿耍⒖叹腿グ崃说首舆^來,毫不客氣地坐下。
我繼續(xù)研墨,毫無興致可言,無聊至極,漸漸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灰白色的帷帳,我曾以為是在自己家中,迷迷糊糊的,不想起床,打算翻個身睡個懶覺再說。誰知一個中性偏高的聲音傳來,“還想賴床不成?”
我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蹭的坐起來,看向旁邊坐著的人,果然是錢滿倉!
“我睡著了?”我是問他,也是問我自己,突然有點斷片。
“嗯?!彼?。
“還需要研墨嗎?”我拍拍自己的腦袋。
“不需要了,你也不看看什么時候了,太陽都快曬屁股了?!彼Φ馈?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光線不是燈光發(fā)出來的,而是太陽照進(jìn)來的。我恍然,原來是早上了,難道我昨晚在錢滿倉的床上睡的?
我記得,我以前送醉酒的錢滿倉回來,見過他的臥室,就是這種風(fēng)格裝修,我大吃一驚,馬上看向自己的衣服,身上已經(jīng)是中式的睡衣了。
這登徒子,居然敢……
我看向他,他正悠閑地坐在書桌前看書。頓時怒氣中來,問道:“我記得我是在你的書房里睡著的,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還有是誰給本姑娘換的睡衣?”
他還是繼續(xù)看書,一臉淡然,“沒必要這么兇,我抱你過來的,衣服是趙媽給你換的?!?p> “難道我就這樣在你的房間睡了一夜?”我道。
“沒錯,而且睡得很香,沒有打呼嚕,也沒有流口水,更沒有說夢話,就像……一只小豬。”他說的令人膽顫,卻偏偏一臉漠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已經(jīng)是唐昊嘉的妻子,就算我們沒有圓房,也不能再與別人同床共枕了啊,就算我知道他不可能對我做什么,我還是覺得心里別扭。
我嘆口氣,雙手捂住臉,低下頭,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大概是睡得太沉,什么也想不起來,氣地自己朝自己的頭上重重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