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棗兒去拿一些錢和棗糕來,交給丁春芽,“拿著吧,坐火車足夠了,這些棗糕,你帶著路上吃?!?p> 丁春芽千恩萬謝,這才打算離開,走之前她又看了一眼孩子,眼含熱淚,也許是舍不得,也許是還有別的原因,不過不重要了,她將這個孩子交給了我,從此沒再出現。
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錢滿倉留下金條的重要性,如果沒有那些金條,我們家的情況一定和丁春芽家相差無幾,那么我拿什么去養(yǎng)活這個孩子?就算我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也一定沒有底氣去保證什么。
在丁春芽的敘述中,我才知道,古芷蘭已經下葬了,葬在了賈成乾的旁邊,她們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葬在一起也無可厚非。只是丁春芽的表情總是讓我覺得她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一直以為這是古芷蘭的委托,想來她認為這個世界上跟賈成乾最親的人只有我了,也只有我會真心對待這個孩子。
丁春芽走后,我再次將這個孩子抱在懷里,他已經睡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亮晶晶的淚珠,一張櫻桃小嘴又嘬了幾下,估計是夢中也在吃著東西吧。
仔細看來,他真的和小梧又幾分相似,同樣長的睫毛,白皙光滑的皮膚,堅挺的鼻梁。
我越看越覺得喜歡,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唐昊嘉,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唐昊嘉微微一笑,“你起吧,名字你起,只要姓唐,叫什么我都無所謂?!?p> 我莞爾一笑,看了他一眼,有些激動地說道:“那就叫唐繼梧吧,你們覺得呢?”
唐昊嘉一愣,隨后笑道:“可以,我沒意見。”
棗兒說道:“娘,我們這一輩不是‘奕’字輩嗎?哥哥叫唐奕梧,我叫唐奕棗,妹妹唐奕桑,他不也應該叫唐奕什么什么的?”
唐昊嘉給我打圓場,“棗兒,不用承襲輩分了,這名字有紀念意義,就叫唐繼梧,我也喜歡。再說,我早就沒有那些封建思想了,什么輩分,不重要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好聽、好記就行了?!?p> 唐昊嘉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他以前雖然經常在外面游蕩,思想不會太陳舊,但也是舊時代生的人,對于傳宗接代還是在乎的。
他的長子英年早逝,他沒有只顧自己悲傷,而是壓下一些負面情緒照顧受傷的我和兩個女兒,這已經十分難得。
如今,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兒子,滿足了自己的心愿,也對祖宗有所交代,唐昊嘉心中必定欣慰。
不管唐繼梧是誰的血脈,從此以后他就是唐家的人,這一生都是。
棗兒和桑兒也不再多說什么,她們看到自己的父母露出久違的、發(fā)自內心的笑容,感受到家里輕松的愉悅氣氛,對唐繼梧充滿喜愛,在以后的歲月中,對這個突然間到來的弟弟愛護有加。
從此,這個孩子給我們這個傷痕累累的家?guī)砹讼M秃芏嗟臍g樂,也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我的精神一天天好起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多起來。
棗兒和桑兒都十分寵愛他,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去逗他,抱著他玩。
從六妹那里帶來的奶粉很快就吃完了,我和唐昊嘉想了很多的辦法,也沒有買到奶粉,這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