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标愪h偷偷看了少女一眼,心里不由驚嘆:還挺好看的。
然后又望向那棵皮粗的老樹,實在是沒辦法把她和這樹聯(lián)想在一起。
“諾,這是你的。”少女不知從哪拿出一個散著熱氣的紅薯,遞到陳鋒面前,后者很開心地接過來,畢竟一個餓了半天的人,有吃的都會很開心。
“是吧,像我這么水靈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一顆大樹呢?”少女又坐回了石頭上,笑嘻嘻地看著陳峰。
“不要臉。”陳鋒低估道。
“你說什么?”少女挽起發(fā)尾,輕輕添了一下嘴唇。
陳鋒不禁吞了吞口水,目光不自覺地瞟到其他不該看的地方,驚訝在臉上瞬間浮現(xiàn),還真是胸中有丘壑。
“又偷看我,是喜歡么?”少女突然靠近陳峰,張著大眼睛看著他,嘴角邊還殘留著一點紅薯的渣跡。
陳鋒被她這一舉動嚇得后退幾步,連忙否認(rèn):“我沒有!是...是你嘴巴沒擦干凈?!?p> “這里?”少女指了一下嘴角,然后用舌頭輕輕添了一下。
陳鋒覺得不能再待了,這個妖精實在是太磨人了,他甚至有些覺得她是只狐貍精而不是棵大樹。
“夜深了,我先回去?!标愪h拿起火把。
“好的,漫漫長夜,又只能和清風(fēng)明月相伴了,唉。”少女一臉惆悵地望著月亮感嘆。
陳鋒才不想理這個女人,又不知道在耍什么把戲,他現(xiàn)在只想回去洗澡睡覺。
“喂?!鄙倥愪h喊道。
“我有名字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p> “玄真~”陳鋒本來不想搭理她的,只是不知從哪來的藤條捆住了自己的雙腿,但這一定是那棵榔梅樹搞的把戲。
“看來玄真道長還不想走,星空月亮這么漂亮,如此美景,不好好欣賞豈不是浪費?”少女咯咯笑道。
“我沒得選擇。”陳鋒賭氣說道。
“哦,我給你倆個選擇,一是坐在這里喝酒看星星,二是跳下去。”少女在陳鋒耳邊吐氣如蘭,輕聲說道。
陳鋒不由得身體一震,身體上的毫毛倒豎起來,這妖精一口氣吹得他心癢難耐。
“我喜歡喝酒,所以看星星吧。”陳鋒說道。
這特么是什么鬼選擇?不就唯一選項。
“聰明?!鄙倥蛄藗€響指,陳鋒腳上的藤蔓便自動松開,往周圍縮回。
“來,嘗一口?!鄙倥贸鲆粋€青白色的小瓷瓶,遞給了陳鋒。
陳鋒有些猶豫,心想這不是什么作弄他的東西吧。
“放心,本姑娘有的是其他辦法,放心喝吧?!鄙倥汛善糠诺疥愪h手上,然后找了一塊草地躺了下來。
陳鋒嚴(yán)肅懷疑這只樹妖有讀心的妖術(shù)。
“本姑娘不會讀心,你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p> 陳鋒:“?。?!”
“趕緊試試?!?p> 于是陳鋒試探性地揭開瓶塞,抿了一小口,味道嘛,跟青梅酒差不多,度數(shù)也不高,有點澀。
“怎么樣,給我。”少女搖搖手說道。
“還行...”陳鋒如實說道,把瓷瓶遞給了少女。
少女輕輕抿了一口,含了一會才吞了下去,然后舔了舔嘴唇:“還不錯,我都藏了快一百年了。”
陳鋒見到她直接對著瓶嘴喝,忍不住說道:“你怎么這樣子喝?”
“不然怎么喝?”少女反問道。
“算了”
“你還要不?”少女問道。
“不要?!标愪h在離少女有三米遠(yuǎn)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老老實實地望著夜空。
“那我藏起來了,你坐那么遠(yuǎn)干嘛,過來,躺下?!鄙倥牧伺呐赃叺牟莸卣f道。
陳鋒只得委屈巴巴地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清風(fēng)徐來,一陣清香從少女的身上飄了過來,皎潔的月光如一張薄紗蓋在二人身上。
陳鋒聞著這香味,心里不由浮起一個疑問:女孩子的身體都是這么香的么。
“流星!”少女開心地指著天空說道。
陳峰有些納悶:“你沒見過流星么?”
“見過啊,作為一棵樹,種在那數(shù)百年,這樣的夜空我看了無數(shù)次,見過的流星比你活著的天數(shù)還多。”少女說道。
“那你這么開心....”
“因為有個人和我一起看,只要有人相伴,以前做過無數(shù)次的事也能感覺到很快樂,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陳鋒也望著天空,像這樣群星點點的夜空,他應(yīng)該也好久沒看到了,大城市里的光污染太嚴(yán)重,哪有星星,更何況他每天加班,能見到的也只有日光燈了。
倆個人都很默契地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夜空,夏日的夜一點都不冷,就算海拔高達(dá)千余米,現(xiàn)在也沒有絲毫冷意。
夜風(fēng)徐徐,躺在柔軟草地的陳鋒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沒一會便沉沉睡去。
躺在他旁邊的少女坐了起來,端詳了陳鋒一會后才低聲說道:“每次都這樣睡著,以后沒人看著怎么辦。”
.......
次日,早晨
就算沒鬧鐘,陳峰也很準(zhǔn)時地起來,畢竟還有早訓(xùn),要是遲到,不得氣死老道士。
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房間的床上,陳鋒一點驚訝也沒有,作為一個見過靈魂和樹妖的人,對于這種半夜睡在草地,醒來卻在房間的事一點都不驚奇了。
“小玄清,醒醒,天亮了?!标愪h拍了拍還躺在床上的小道士,講道理,像這么小的年紀(jì)是應(yīng)該多睡補(bǔ)發(fā)育。
玄清揉了揉迷離的睡眼說道:“師兄,你昨晚沒睡外面,一進(jìn)房間見你睡得可死了,怎么叫都不醒?!?p> “哦,你沒偷我錢吧?”
“啊,師兄你還有錢啊?!毙⌒搴敛华q豫地拆臺。
“走吧走吧,就你話多?!标愪h趕緊出了門,和小玄清朝逍遙谷而去。
這一次,倆人去的算早,只有幾個人在那等著,而老道士早就在那盤坐著,看他的道冠方巾已被露水打濕,就知道坐了挺久。
逍遙谷的瀑布已經(jīng)停了,水池的水位也下降了一些,今天是第二天了。
眾道士都盤腿打坐,一時之間,逍遙谷的廣場上只有潺潺水聲,呼吸聲以及風(fēng)打落葉聲。
清晨的打坐修煉后,老道長突然說還要再舉行一次祭天典禮,怕昨日給上蒼的信件沒有傳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