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約莫午時,看門的兩個侍女告訴他們,焰姬尊者已經從鄴郡回來了,神色不太好,此次鄴郡之行似乎并不太順利。
趙三娘眉頭微微一沉,忙帶了周羽進去,一邊往正殿走一邊跟周羽說道:“尊者肯定是被寒君和雷翁聯(lián)手給擺了一道,鄴郡鏡內的勢力和附近小世界的勢力幾乎全部向著寒君那一邊,只有一兩個向著尊者,尊者此次去鄴郡應該就是跟這幾個勢力商量合作的事,現(xiàn)在看來,這幾個勢力只怕也倒戈了?!?p> 周羽聽了,覺著這其中關系越來越復雜,皺眉道:“雷翁又是誰?”
趙三娘隨口回道:“一個狠角色?!?p> 來到正殿,殿里的侍衛(wèi)說尊者在后院,兩人又忙向后院而去。
后院中,牛素素和虎妞正在相互比劃,焰姬和另外四老在一旁看著,趙三娘和周羽趕緊迎上去,前者開口就要說話,焰姬一抬手,打斷了她,笑道:“先看看?!?p> 趙三娘頓住,欠了欠身,走到冥月身邊,小聲問道:“尊者這是在干什么?”
冥月小聲回道:“這不很明顯嗎,尊者是在欣賞牛姑娘和妞兒修煉?!?p> 趙三娘眉頭一沉,又道:“不是說尊者回來神色不太好嗎,怎么還有這興致?”
冥月道:“回來的時候確實心情不大好,但聽說周小友把牛姑娘和妞兒帶來了宮里之后,心情似乎又好了許多,剛剛尊者還親自指導了她們。”
趙三娘怔了怔,訝道:“有這種事?”
這時,牛素素和虎妞比劃完畢,焰姬拍掌笑道:“不錯不錯,牛大小姐資質的確不凡,重修武夫成效非常好,將來只怕要出個武神?!?p> 牛素素忙謙笑下,擺手道:“尊者過獎了,我哪有那本事?!?p> 說著時,目光不由得看了眼周羽,在周羽剛剛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見了,適才修煉明顯就更認真了些。
焰姬也朝周羽看了眼,笑道:“小公子做的不錯,炎火宮確實是牛大小姐極好的去處,妞兒更是如此,她是火靈體質,在彌漫著火靈力的炎火宮,對她的成長有大益處?!?p> 周羽一喜,忙道:“那就太好了,我還怕你不高興呢?!?p> 焰姬笑道:“我非常歡迎,怎么會不高興?!?p> 周羽忙又點頭,給了牛素素和虎妞一個笑臉。
牛素素立即回以靦腆一笑。
虎妞則是傲嬌地撇過了頭去。
焰姬見了,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
一旁的趙三娘趁機湊了上來,問道:“尊者,聽宮外的侍女說您回來的時候神色不好,是不是鄴郡那邊的事情不太順利?”
焰姬很是隨意地道:“是不太順利,但沒關系,我早就意料到了,之所以有點不高興,也并非因為自己這邊孤立無援,而是很不爽那幫人出爾反爾,放我鴿子,白白浪費本座時間?!?p> 趙三娘皺眉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這邊恐怕很劣勢啊?!?p> 焰姬依然表現(xiàn)得十分的隨意,很是淡定地道:“本來就很劣勢,再劣勢一點也無所謂?!?p> 說著,忽然又想到什么,轉向牛素素,道:“對了,這次我去鄴郡,聽到了一個消息,鐘家好像有人要來你們牛府,今天應該到了?!?p> “什么!”牛素素面色登時一變,顯出明顯的惶急之色,忙問,“來的是誰?”
焰姬纖細的手指敲了敲下巴,做沉思狀,道:“好像是鐘家的長子和他的兩個兒子。”
牛素素面色再一變。
周羽見了,忙問道:“素素,怎么了?”
牛素素急道:“他們來不會有好事,公子,我們快回牛府,我爹可能有危險。”說著,奔過來拉了周羽就走。
周羽腦子快速一轉,想到了什么,皺眉道:“是他們?”
牛素素點頭道:“是,肯定是他們發(fā)現(xiàn)我爹要筑基了,想來再奪走我爹的氣運?!币贿吚苡鹱咭贿呌窒蚧㈡ざ冢骸版海懔粼谶@里,我和公子先回趟牛府?!?p> 虎妞跟了上來,道:“鐘濤和鐘飛那兩個混蛋來了,那我要回去教訓他們!”
牛素素著急,也不多說什么,再向焰姬賠笑道:“尊者,我們回牛府一趟?!?p> 焰姬笑道:“去吧?!闭f著,又看了眼周羽,笑道:“周小友不要太仁慈,對某些人該如何就如何?!?p> 周羽點點頭,帶了牛素素和虎妞匆匆而去。
幾人離去之后,焰姬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趙三娘則面露詫異之色,皺眉道:“鄴郡的鐘家難道跟牛府還有過節(jié)?”
焰姬笑道:“只怕過節(jié)大了去了?!?p> 趙三娘更好奇了,道:“鐘家是鄴郡的大家族,是寒君那邊最得力的勢力之一,也是鄴郡第一大家族郭家的親家,怎么會跟上邱一個小小的牛府結上梁子?”
焰姬伸了個懶腰,沒有回話,自顧問道:“三娘今天去作坊,炎靈瑣進展如何?”
趙三娘先怔了下,方才回道:“已到完工階段,下次去就能夠取出了?!?p> 焰姬頷了頷首,眸子里露出一抹精芒,旋即踏步而去,一邊走一邊又幽幽地道:“離神殿開啟沒多少日子了,諸位這幾日好好修煉,若是能夠突破到筑基,就盡量突破,到時候可能會有一場惡戰(zhàn)。”
五老神色一正,齊聲道:“是!”
牛府大廳,牛清風滿身傷痕,怒視著面前的父子三人。此三人,老的叫鐘濤,兩個小的哥哥叫鐘飛,弟弟叫鐘馳。
兩年前,這位鐘家長子帶了兒子鐘飛“拜訪”牛府,威脅牛素素,將牛素素的修為奪走換給了自己兒子。而今離那惡戰(zhàn)之日將近,鐘濤為了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到時候都能夠立功,事后得到寒君和雷翁的賞賜,他便故伎重演,又來威脅牛清風,欲將他的修為換給自己的次子。
牛清風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女兒筑基失敗竟然是鐘濤這小人所為。他又悔又恨又怒,悔當時女兒筑基為什么自己不在身邊,恨自己無能,不僅守不住自己至愛的女人,連女兒也保護不了,怒鐘家卑鄙無恥,欺人太甚。
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面對自己這一生的仇敵,他根本無能為力。鐘濤是筑基后期的高手,鐘飛因為兩年前換走了牛素素的修為已到筑基前期,牛清風和福叔再加上全府上下的家丁都不是這兩人對手。
鐘濤笑嘻嘻地望了眼癱在地上的福叔,向牛清風道:“牛當家,你這是何苦呢?就算你不要這位忠厚老管家的性命,起碼也得想一想玉娘,我可實在不想用她來要挾你,畢竟她也是我的夫人?!?p> 牛清風聽到“她也是我夫人”這幾個字,雙目登時圓睜,大罵道:“鐘濤,你這個畜生!”身子猛地彈起,沖上去跟鐘濤拼命。只可惜才站起來,就被鐘飛一腳踩在了地上,這位鐘家“天才”大少爺滿面猙獰,尖聲喝道:“你再罵我爹一句試試?!”說著,腳上用力,踩著牛清風的頭,發(fā)出一陣陣頭骨幾欲崩裂的悶響。
癱在地上的福叔見了,扯著嗓子罵道:“小賊,休要傷我家老爺!”鐘飛嘴角一歪,一掌拍出,將福叔擊出數(shù)米遠,吐出老大幾口鮮血。
牛清風目眥欲裂,滿面赤紅,脖子上青筋暴露,用手撐著地面,極力站起。也不知道他還哪里來的力氣,竟然將鐘飛的腳頂起來了幾分。鐘飛眉頭一沉,腳再一用力,砰一聲,將牛清風的頭再次踩下,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不一會兒,鮮紅的血液從小坑中汩出。
福叔見了,老臉上神色大變,失聲喊道“老爺”,登時氣息不暢,咳了一聲,暈死了過去。鐘濤亦是面色一變,忙道:“飛兒,你不要亂來,留著他還得給你弟換修為?!?p> 惡少鐘飛嘴角一歪,道:“爹放心,孩兒有分寸,死不了?!闭f著哼一聲,將腳拿開,擰起牛清風,冷聲道:“想要這老頭活命,想讓你們牛府還能混下去,想要你的那個賤女人過得好一點,就乖乖地將修為換給我弟。否則,讓你這牛府在世上消失,再回去狠狠虐待那個賤女人?!?p> 牛清風吐了一口血水出來,望了望已經昏死過去的福叔,心下不忍,再想到自己的女人,心下更是不忍,咬了咬牙,道:“你們將玉娘還給我,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我便將修為換給你們?!?p> 鐘飛冷冷一笑,道:“牛清風,你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
牛清風亦是一笑,汩出來幾口血水,道:“如果不答應,你們什么也得不到?!?p> 鐘飛大怒,抬手便又要來對牛清風大打出手,鐘濤佯裝喝道:“飛兒莫要無禮?!闭f著,滿臉堆笑,對牛清風道:“牛當家,鐘某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證,只要你將修為換給了我兒,玉娘我可以完好無損的還給你,郭家和我鐘家現(xiàn)在關系有些微妙,只要我找個借口,郭家應該不會反對讓你跟玉娘重修舊好?!?p> 一生鐵血的牛當家,唯一的軟肋就是牛素素母女,尤其是牛素素她娘,他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盼望著能夠與她重逢,聽鐘濤這般說,登時有些心動,道:“你說話算話,我將修為換給你兒子之后,你將玉娘送來?”
鐘濤笑著點頭道:“決不食言!那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牛當家趕緊坐下先調養(yǎng)一會,再開始沖擊筑基,快一些換完修為,也便快一些讓玉娘與你相見?!?p> 牛清風信以為真,心中想著快些見到自己那十余年沒再見過的女人,便什么也不計較了,當即盤腿坐下,進行調養(yǎng)。
鐘濤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奸笑,趕忙讓二兒子鐘馳在牛清風對面坐下。